若是之前,胡太师肯定不会这么问,但是眼下……
楚沐风喝完碗里的粥,擦擦嘴,拿过旁边的折扇,“我与先生一块过去吧。”
平阳郡郡守是一个阴险小人,胡太师太过刚正,若是硬碰硬或许没什么,可是如果来阴的,楚沐风担心胡太师吃亏。
胡太师闻言,看了他一眼,仿佛有些惊讶。不过又觉得是他的性子。
“那好,你回去准备下,一个时辰后出发。”
楚沐风没什么准备的,临走之前去铺子见了宋二妞,与她说了一下去平阳郡的事情。
宋二妞听说平阳郡郡守做的那些事情,痛恨不已,“你赶紧去吧,记得一定要抓住那个王八蛋,最好将他五八分尸。真是人渣,眼下大家连饭都吃不起,她竟然还干得出这样的事情。”
朝廷不管百姓死活已经让平阳郡的百姓怨声载道了。郡守不但不帮百姓请命,竟然还假传圣旨,胡乱编造事实,简直是罪该万死。
今日天气比昨日还要冷上不少,宋二妞将之前做的披风拿给他,“这是大姐做的,做完才想起你走了。不知道合不合身,你就将就着穿吧。,”
宋二妞一脸别扭,生怕被楚沐风看出她的心思,却不知道,她的心思从来都没有瞒过楚沐风。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楚沐风拿过披风就离开了,宋二妞后知后觉回过神。
发现楚沐风说了什么之后,脸色顿时红了。
当天中午,宋二妞便将要去京城的事情说了,小宝开心不已。
几个大人都觉得有些突然,尤其是大嫂,“若是你们走了,这个铺子怎么办?”
“铺子自然开着,到时候铺子的事情就麻烦大哥大嫂了。”
宋大郎还在板栗铺子,宋二妞打算过几日寻个合适的人将他换过来。之后就让大哥大嫂一起经营这个铺子。至于酬劳。“以后这个铺子就麻烦大哥大嫂了,这样吧,我分你们三成的利润,大嫂觉得怎么样?”
能来这个铺子做事,能来镇江府生活,大嫂已经十分感激宋二妞了,没想到眼下这么大的铺子都要他来管。大嫂有些担心。
“二妞,我这什么都不会,字也不认识,能行吗?”
宋二妞倒是忘了这个,不过她能信任的人不多,村子里的事情要靠给芳婶。酒楼这边只能找大哥大嫂了。
至于不认识字,没关系,不认识可以学。
大嫂这么聪明,肯定能学会。
“大嫂,从今天开始我教你认字,能学多少学多少,等我走的时候再给你找个先生,到时候连几个孩子一块教了。你看可好?”
大嫂闻言,高兴了,“那当然好,当然好了。就是我怕我脑子笨,给你拖后腿。”
大嫂这个人虽然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是人不坏,而且大嫂聪明,对数字也敏感。她相信,这个铺子让他搭理,肯定不会太差。
“大嫂,你知道的,我答应过村民,在明年开春之前,都会让他们不会挨饿。我希望等我走后,你和芳婶也要记得此事,每隔一段时间,给他们送些粮食回去。”
大嫂也是吃苦过来的,自然知道村民的艰难,这件事情不用宋二妞说,她也不会忘记。
“二妞,你放心吧。就算我自己不吃不喝,我也不会忘记他们的。咱们都是村子里出来的,做人不能忘本啊。”
至于宋大妞,“姐,你之前说的话还算话吗?”
之前宋大妞说过,不管宋二妞去哪里,她都会跟着,时至今日,宋二妞做了决定,宋大妞呢?
宋大妞一开始还有些惊讶和不适应,之后很快就想通了。
之前她从王家出来,也不适应,也害怕,但是现在不是也过的好好的吗?
再说了,只要有二妞在,不管去哪里他都不害怕。
“我听你的,你说咋地,咱们就咋地。”
宋大妞答应和他一块去京城。宋二妞满意的笑了。几个孩子闻言,开心不已。
“二妞,你可真厉害,之前谁能想到,咱们眼下的日子竟然能过的这么好,等明年,日子好点了,我和你哥去京城看你们。”
“好。”
、当天下午,宋二妞就开始教大嫂识字。
大妞去前面帮忙,其实酒楼的事情并不复杂,多看几遍就学会了。
大妞很快上手,并且做的不必大嫂差。大嫂见状,心里暗暗想,幸好大妞要走,不然,以后这铺子还指不定是谁的呢。
酒楼的事情处理好之后,宋二妞跟着柳家的马车回了一趟村子。
芳婶听说她回来,惊讶不已,“后天就年三十了,你怎么回来了,有什么事情不能过了年再说。”
几日不见,芳婶还是一看到她就唠叨个没完。
宋二妞听着熟悉的唠叨声,觉得整个心都安稳了不少。
拉着芳婶回去说,芳婶听说过他准备去京城时,又惊讶,又担心,“之前不是说去京城会很危险吗?眼下怎么又决定要去了?”
“二妞,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待在宋家村或许你会伤心,可是去了京城,你就不止伤心了。”
“另外,我可听说了,天子脚下,那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婶子也不再你身边,你可要怎么办?”
宋二妞还没走,芳婶就开始担心了。
宋二妞笑着安慰,“婶,你放心吧,我不会坐着等人欺负的。再说,我也不是吃亏的主,他们欺负我,我就欺负回去,天子脚下还不讲道理了?我有理,我不怕。”
“你这孩子,那些人要是暗算你怎么办?”
芳婶越说越担心,“你要不然再想想,不着急的,离过完年还有一段时间。”
宋二妞摇摇头,态度坚定的说道,“婶,我已经想好了,不会变了,我要去京城,我口口声声说喜欢他,愿意和他共进退,如果我将他一个人留在京城,算什么共进退?”
“若是之后他出了事,我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反而我跟着去,即便最后真的丢了性命,那我也是心安的,没有遗憾的。”
生不同衾,死同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