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风晃了晃脑袋,把心中这些杂念尽数驱除出去,不管梁山的实力有多强,最重要的是他们现在是自己这一边的,哦不,是自己投靠了他们,不管了,反正不会对自己动手就是了,该头痛的是王鹰他们才是。
他向前大踏步几步,用刀一指王朗吼道:“王朗,现在没人打扰我们了,赶快下来和老子一战,你不是一直吹嘘你才是德州第一猛将么,那就让大家看看吧,你要是能胜过老子手里的刀的话老子虽死无憾。”
他的动作虽大,声音也很响亮,但是和武松造出来的声势却完全没法比,武松扫了一眼对面后这才又退回到了杜嘉旁边。
王朗此时被逼到这份儿上了也是没有办法,一方面他们这一面都指望着他,另一方面他宁愿去对韩风也不敢去对那虎形大汉,和韩风他自认为还是五五之数,但对武松他却连半分把握都没有,甚至他都怀疑自己有没有胆量好好的站在武松对面。
王朗一伸手,早有亲兵把他的画戟拿了过来,然后又帮他将全身护甲都穿戴整齐,这才走出来对韩风冷笑道:“反骨仔,只不过当了一条狗而已,你还真以为你是个人物了?居然如此得意忘形,真让本将军笑话。”
韩风也冷笑一声:“就算是给梁山义士们当狗也好过给在你这条狗下听命,王朗,废话少说,咱们手底下见真章吧。”
说完他大踏步上前抡刀边砍,王朗顾不上回话只得挥戟挡住,双方都恨不得把对方一招放翻,顿时缠斗在了一处。
韩风的武艺本就高过王朗,更何况此时心中更是积蓄了一腔怒火,把这些年来受的气都化作了一招一式向王朗身上招呼过去,王朗其实也有些武艺,只是太久没上战场生疏了许多,一个不慎肩膀上就中了一刀,幸亏他身上盔甲质量极佳,只是留下了不轻不重的一道伤口而已,并未断掉骨头。
但是王朗也吓坏了,急忙喊着少歇,韩风哪里理会,狞笑一声后手里的刀更紧了,转眼间王朗身上又是好几道伤口,痛得他脸色苍白,呻吟不已,手中画戟更是破绽百出。
这时候众人都看出来韩风其实是有意在泄愤了,专门避开了王朗身上的致命处砍,王鹰那边的人都是心生寒意,脸色难看,却慑于之前梁山好汉们展现出来的恐怖战力,并没人敢上前阻拦。
花荣不由皱眉道:“这韩风武艺虽然还可以,但似乎有些太过偏激了,一刀杀了那王朗也就完了,何必如此泄愤?这样的人要留着么?”
吴用马上笑道:“花知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若是这韩风忠诚度很高的话,那我们用他倒反而要小心了,弄不好什么时候就会再次投靠那朝廷也说不定,但是现在他当众虐杀了这王朗,今后除了一心投靠我们就没有别的出路了,因此这样的人留着才安全。”
众人听了都觉得有理,要说到对人心的理解和把握的话,吴用仅在宋江之下,就连杜嘉因为年纪的关系也都差了半筹,尤其是对于人性的那些黑暗面的理解方面。
武松看两人已经‘斗’了半天了,不耐烦的哼了一声,正好被韩风听到了他,他顿时如冷水泼下一样从盛怒状态中清醒了过来,抬头一看才发现那王朗早已经躺在地上连求饶的气力都没有了,他也觉得心中的怨气发泄的七七八八了,急忙一刀割了王朗的头抓在手中狞笑道:“你们还不投降更待何时?不然这王朗就是你们的榜样!”
王鹰吓得是魂不附体,不迭声的令众人赶快投降,现在最大的依仗王朗战死,他已经没有一点底气再和梁山叫板,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其余什么忠诚,什么气节哪里还顾得上?
他的亲信们急忙都下跪求饶,但是也有一部分人却不肯低头,为首的一个白胡子老者更是对韩风冷笑道:“韩风,你不顾朝廷大恩,居然屈身从贼,将自己的清白身躯都污了,就算死了又有和面目去见你祖宗?说实话老夫之前还为你的遭遇抱不平,但是现在却恨不得亲手杀了你。”
韩风被斥责的满脸通红,举刀就准备上去却被杜嘉阻住了,他微微笑道:“韩将军且慢,这位老先生是何人,倒是很有胆量啊。”
韩风一看是杜嘉问话马上以最快速度放下刀赔笑道:“启禀大寨主,这老头儿名叫王岚,是这德州府中的通判,为人古板犯上,说话也是极冲,谁的面子都不给,胆量一向很大,而且他对朝廷死心塌地,绝对不会投降的,不如让末将一刀斩了的好,省的煽动人心。”
杜嘉露出颇感兴趣的神色道:“原来这位就是王老先生啊,听说令兄王峰担任礼部侍郎的时候不过因为当朝顶撞了蔡京那厮几句,就被贬官到黄州一个什么县去做师爷去了,想不到王先生却仍然对朝廷如此忠心耿耿啊,在下佩服。”
王岚楞了一下,他没有想到杜嘉不仅知道他的名字,而且对他的家事也如此了解,不过马上冷哼一声道:“想不到你倒也知道不少,虽然我家于那奸臣蔡京有仇,可是这和朝廷是两码事,再说你们一群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草寇懂得什么忠义,赶快把老夫杀了,想让我投降那是绝无半点可能,我们王家绝不出背叛国家之人。”
杜嘉淡淡一笑:“王老先生先别把话说的这么满,你要是真的那么视死如归的话为何不早点干掉王鹰呢?别说你不知道他就是蔡京一系的人,你们之间可以说是势不两立,为什么你还要在此辅助与他呢,可见你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忠义。”
王岚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你一个贼头竟然敢教训老夫不懂忠义?忠义亦有大小之分,老夫食君之禄自然要忠君之事,我和王鹰这厮的恩怨乃是私怨,如何能置于国家百姓大义之上?都像韩风这贼子一样置私怨于公义之上的话,这国家岂不是乱套了?受苦的只有百姓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