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话,他和阮小七认识时间虽只有片刻但早看出来这是个极为直爽的汉子,绝对不会玩弄什么诡计更不会说谎,他虽然也很尊敬宋江,但是感觉这样做确实有些不妥。
仿佛看出了武松的意思,阮小七口气也缓和了些道:“其实俺受点憋屈也只是小事罢了,只要真的为了山寨好也不算个什么,人都有个远近亲疏,这都能够理解,可是这位宋大哥吃相也未免太难看了些,自从他上山之后把他的那些的人都是委以重任,而老兄弟们不光是俺阮小七一个人,其余也都是一个鸟样。
比如你看看林教头何等本事,论武功俺敢拍胸脯说乃是全山第一人,更是精于训练,那近千马军训练的谁不钦佩?可宋大哥同样一句话就被那花荣秦明穆宏等人分去了七八成;史进兄弟一身本领全山都知道,就算那位赤发鬼刘唐大哥也差了一筹的,但还不是被李逵,燕顺,王矮虎,欧鹏,马麟等人压制的死死的?
还有迁哥万哥等虽无十分本事但好歹也是山上元老啊,一直也都兢兢业业的为山上做事,可这位宋大哥却说他们太辛苦了,需要好好将息过快活日子,把那些事情都分给了萧让金大坚侯健陶宗旺他们,朱贵大哥也是一句话就去了北山,而南山那大店却给了李立,这一桩桩一件件俺都看的明明白白,俺虽然是个粗人但也替嘉少鸣不平啊!”
史进激动的一拍桌子喝道:“小七哥说的极是,简直说到俺心底去了,武松哥哥,这次我随嘉少下山去帮你,按说也算是为山寨效力吧?可一回来倒好,多出七八个人来管我的人,我倒是没事儿人一个了,你说可气不可气?这要不是林教头硬拉着,我和小七哥早就跳起来了要说个清楚了。”
林冲缓缓摇头道:“我也不是硬要阻你们,只是这位宋大哥深谋远虑又工于心计,绝不是我们这些武夫能比的,万一冲动弄不好中了算计反倒不好了,现在嘉少回来了我们听他吩咐就是。”
武松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史大郎,小七哥,林教头,我相信你们都不会说谎,但我也相信宋大哥的为人,我觉得只不过这中间恐怕有什么误会了,很可能是宋大哥手下的那些个人们存了各自的心思而已,怪不得宋大哥,待明日我找个机会和宋大哥说清楚也就是了。”
此时一直没说话的裴宣突然说话了:“武松兄弟,这事儿你恐怕想的简单了,我别的不敢说,识人的本领还是有一些的,我能看出来你虽然豪爽勇猛但却不似小七哥这般莽撞,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我想你也应该能够看出一二出来,要说宋大哥对嘉少完全是一片坦诚毫无防备的话,恐怕未必吧?”
武松再度语塞,他本来就最重义气,这一边是过去的大哥,一边是现在的好兄弟,让他也觉得颇有些左右为难,林冲等人也都明白武松的分量极重,单论名声响亮不要说全山了,就算整个江湖这一两年都无有人及,所以都在静静等他说话,场面一时陷入沉静。
就在这时候众人就觉得眼前一花,房内不知不觉多了一人,大家都是一惊刚准备戒备,就见杜嘉笑着摇摇手道:“大家勿惊,是我让时迁兄弟去打探消息去了,现在正好和大家说说吧。”
大家定睛一看这才发现时迁不知道啥时候来到了杜嘉背后,他本来就瘦小再加上那气息隔断能力,大家注意力又没在他身上因此竟然一直没发现他。
当然了,这倒不是说时迁已经强到了随意隐匿刺杀这些好汉们的地步,他的藏身本领虽然高明,但最重要的是他对屋子里面的人并无存着相害之心,不然但凡露出一丝歹意或者杀意出来,武松百丈以外就能察觉了。
时迁对杜嘉那更可以说是死心塌地,听到杜嘉的话他急忙对林冲武松等人拱手道:“几位大哥们好,我刚刚才从宋江头领那里回来,今天大家刚从那大厅里面出来,宋头领就把许多头领叫到他那里去了,说只是设家宴款待但其实根本就喝一点酒,进去以后就一直在商量事情,直到现在都没散。”
他话还没说完武松‘腾’的一下子就站起来了,一指时迁喝道:“你竟然去偷偷跟踪宋大哥?这算什么好汉行径!”
杜嘉摆摆手笑道:“二哥息怒,是我让他去的,你要怪就怪我好了,我也只是觉得和宋大哥他们之间似乎有些芥蒂,这对山寨肯定是不好的,就让时迁兄弟去探探他们的消息,要是宋大哥坦坦荡荡是我多心了的话,那我明日马上就去和宋大哥负荆请罪,大家从此齐心协力把山寨搞好,也省的大家胡乱猜想,空费气力,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武松这才气平,然后道:“嘉少说的是,咱们好汉正应该光明磊落,坦诚相对才是,时迁,你可听到了些什么?”
时迁吃武松一吓差点摔倒,这时候心神才平稳下来急忙道:“启禀武都头并各位大哥,由于宋头领屋内也都是高手所以小人并不敢十分靠近,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些,并不非常亲切,我只是听那个王矮虎几次激动的拍胸脯说明日一定要给嘉少个难堪,让他乖乖自己滚下山去,这梁山乃是他们的地方,决不允许别人来争夺!”
时迁一句话犹如热油锅里泼下冷水一般,屋里面的人顿时就炸了,武松黑着脸逼问道:“时迁,这话你可听清楚了?不是编出来赚我们的吧?”
时迁虽然害怕但却坚定道:“小人有几个脑袋敢来赚几位,更何况嘉少对我有大恩,我赴汤蹈火都要报效又岂会掣肘?王矮虎那厮的破锣嗓子非常好认,因此我才听得真切,而且他每次说完之后众人都是大笑着鼓掌喝彩,所以绝对不会有错,反正这事情明天就见分晓,若是小人有半句谎言,任凭武都头处置便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