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个**大汉们手里抬着的东西赫然正是两头重瑜五百斤的石狮子!
大家看那石狮子都觉得极为眼熟,突然想起这正是沧州城五岳庙门前的那一对,不知道怎么被他们搬过来了。
郑三旦得意的一笑:“柴大人嫁妹子可是大事,不过我等穷苦人拿不出甚么值钱玩意儿来,幸好还有着这一把子力气,也就只能献献丑了,你们几个蠢鸟傻站着干啥,还不赶快和大官人讨赏?”
那几个大汉嘿嘿一笑,竟然抬着那石狮子缓缓舞动,他们周围的宾客发一声喊都吓得躲出去好远,生怕那几人一个不留神把石狮子丢掉,那他们可就殃及池鱼了。
柴进沉着脸喝道:“镇山虎,你到底想要什么?索性就直说好了,不要搞这些把戏。”
郑三旦更得意了,撇着大嘴道:“小人已经说过了,不过是穷苦人讨些喜钱吃口饭罢了,只要大官人拿一千两银子出来我们马上就走。”
众人不由得都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没想到镇山虎这厮一开口竟然就是纹银一千两,平时他们去闹一般也就讨个一两百贯罢了,今天一口气就翻了十倍,显然是吃定柴进他们了。
柴进眼中寒芒一闪而过,一字一句道:“镇山虎,你这样狮子大开口,莫非是欺我柴家好欺负么?我要是不给又如何呢?”
郑三旦哈哈大笑道:“大官人说笑了,你们柴家是何等地位,良田上千倾,家财百万贯,每天都是锦衣玉食,远的不说光筹办这婚礼起码就花了好几万银子吧?区区一千两又值得了甚么,何必和我们这些穷苦人过不去呢?我们这些兄弟们也是要吃饭的,要是吃不上恐怕就没力气了,万一这狮子掉下来伤到什么人就不好了,大官人说可是?”
众人此时都已看明白,今日这郑三旦是铁了心要和柴家过不去了,所谓光脚不怕穿鞋的,万一真要闹出什么事情出来他们烂命一条豁出去了,但是柴家损失就大了,不怕柴家不答应。
柴进强压心头的怒火,提醒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今天好歹先把他们糊弄走再说,以后有的是机会再收拾他们,就在他刚准备喊人去拿钱的时候,却见一个魁梧的身影摇摇晃晃的出现在了那几个抬狮子的大汉前面,赫然正是武松!
武松已经吃了十多碗酒,手里还端着小半坛子,身上只有三分醉意却装作有七八分,故意大着舌头道:“你,你们几个搬着那石猫作甚么,瞧着还怪逼真的,拿来让,让老爷看看。”
宾客们听到武松把狮子唤作猫都不由得暗笑,那镇山虎一开始看到武松如此长大也骇了一跳,不过再看他已经喝的半醉就又生出小觑之心来,对手下冷笑道:“这位好汉既然想要看石狮子,你们就让他看看罢。”
原来这厮心思极为歹毒,那四个壮汉是他们千挑万选出来的,也要两个人才搬得一个石狮子动,武松就算天大本事也抬不动,更兼他喝醉了手脚发软更不能勾,这一接狮子必然会被砸伤,到时候正好给柴家一个下马威,肯定忙不迭的把钱拿出来,而且伤的还不是他们的人,岂不是两全其美?
那两个壮汉闻言狞笑一声,就把那石狮子托到了武松面前,单论身形他们和武松倒也是相差仿佛。
武松就当不知利害一样,竟然真的一伸手抓住了那石狮子的腿,嘴里还嘟囔着:“你这贼猫,倒是玩弄的好绣球,快与老爷拿来。”
那两个壮汉哈哈大笑道:“好汉子,果然好汉子,那我们就松手了,你一个人好好的玩这‘贼猫’便了。”说完居然同时松了手并往后退了一步,冷笑着等待看武松笑话。
众宾客都是惊叫一声,不少女宾顿时都捂住了眼睛,生怕看到武松被那石狮子压的手脚折断的惨状。
一个带着员外帽的老者长叹道:“可惜啊,一条如此雄壮的长汉,却吃醉酒害在这里,真是可怜可叹,难怪古人说酒乃害人毒药,真是诚不我欺啊。”
柴万春却不巧正在他身旁,闻言苦笑道:“张员外言之过早,今日怕是有一场好戏上演了,你且看下去便是。”
这时候众人惊叫过后,却不曾听到武松痛呼之声,仔细一看不由得都骇的呆住了,只见武松就那么一手提着那石狮子大模大样的站着,完全不像是拿着五百多年的东西倒只像是寻常人拎着个板凳罢了,另一只手还端着那碗酒,说不出的镇定自若。
镇山虎并那几个壮汉子也看的傻眼了,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揉了揉眼睛再看却还是一样,他们的心顿时就直沉到了谷底去,他们可都知道这石狮子有多重,两个大力士才勉强抬起一个而已,而武松竟然单手就提着一个,这家伙身上怕不有上千斤力气吧?这到底是人还是怪物啊,莫非是天神下凡,要不就是罗汉转世?
武松端起手里的酒碗一饮而尽然后豪气的抹了抹嘴道:“连叫都不会叫一声,这贼猫没得意思,还是还你们便了。”
说完他一抬手,看样子是想要把石狮子丢还给那两个壮汉,那两人大惊,急忙半蹲下来严阵以待,哪里知道武松大概是喝多了,脚下一滑,人竟然向前摔去。
镇山虎顿时一阵狂喜,大笑一声不知高低:“兀那蠢汉子,仗着有几分力气敢在老子面前卖弄,现在丢丑了吧?砸死你这贼男女才好,让你敢强出头和老子作对,哈哈哈。。。”
他的笑声突然戛然而止,因为他发现武松竟然就那样凌空半躺着,就像是身后有一堵墙靠着一般,但是那石狮子却依然在他手里纹丝不动。
全场所有人都被这诡异的一幕看的呆了,许多人舌头伸老长半天收不回去,许多女子美眸之中似乎也都放出无数小星星出来,只有镇山虎他们一方的人个个是满头大汗,脸上都像是看到鬼一般但偏偏又作声不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