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服了这个小帮会,带给我的好处是,消息灵通了。纵横一有什么动向,黑狗立刻就向我汇报。纵横的悬赏已经加到了二十万,而且仅仅是提供猛虎帮帮主刘小慧的消息,如果能帮助狼帮灭了猛虎帮,则悬赏一百万。我根本没理他,该吃吃,该喝喝,整天睡大觉。我和黑狗之间都是用电话联系,他并不知道我的住处,也乖巧的没有问。毕竟表面上看他是投靠了我,但是我可不能把我的性命交到他手里。
我了解,这段时间,国安局和国外的势力肯定盯着纵横在,只要我一出现,准没个好。所以我也不敢动手。
就这样过去了一个月,表面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是地下却暗流涌动。由于狼帮被狠狠打击了一下,看起来并不像他表面上那样强大。那些被狼帮打击过的帮会,给狼帮勒索狠的小帮会,都在秘密串联。这些帮会包括钱帮在内,都在想要趁狼帮实力受损,把这个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的狼帮给推翻了。只不过他们缺乏一个比较大的帮会领头。钱帮只是一个不上台面的小帮会,而且也谨记除了他们兄弟五个,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我的身份的誓言,所以在这些帮会中也就是一个垫底的角色。
对我来说,这是个好机会,只要能够挑动帮会之间的乱战,我就能够浑水摸鱼。国安局和国外的势力人手是有限的,不可能去管这些帮会之间的混战,我只要化妆一下,不是很醒目地跟着黑狗去混就行了。
这天黑狗打电话给我,说是贫民帮帮主温顾宴请那些暗地反对狼帮的帮会,问我他们钱帮要不要参加。我询问贫民帮是个什么帮会。黑狗给我详细解释了一下。
原来贫民帮帮主温顾是一位国企下岗工人,年少时学过几年拳脚,到了中年国企倒闭。工友们也纷纷下岗没有正常收入,生活很窘迫。他就组织一些工人蹬三轮车过活。因为蹬三轮的常常受一些地痞流氓的欺负,温顾会几下拳脚,常常替大家出头,几架打下来,附近的小流氓们也被他打服了,所以大家就推举他做头,做了这个贫民帮的帮主。主要是帮助城市东区下岗的工人打抱不平,口碑也不错。时间长了,势力大了,也就做一些收辖地的做生意的保护费,为他们出头的事情。慢慢地形成了一个比较大的帮会。由于辖地较大,收入也不错,慢慢心也大起来。这次宴请暗地反对狼帮的帮会,估计是有想法做领头人的角色了。
我化装成一个三十多岁的长相穿着都不出众的女人,冒充黑狗的姐姐,跟着黑狗去赴宴了。
当我以这个面容出现在黑狗面前的时候,他一点也没认出我来。最后当我说我是小慧,他惊讶地把我前前后后地仔细看了看,才说:“真没想到,小慧姐居然有这个本事,实在让小弟佩服。您这样就是到季东明的别墅去,他也不见得能认出来。”
我笑笑,我打上他家很容易,狼帮也挡不住我,但是国安局和国外的势力可不是吃素的。我没搭茬,问道:“今天这个宴席,到底温顾准备搞什么名堂?”
黑狗道:“这些帮会各有各的心思,哪有这么快就达成协议的?由于猛虎帮始终没出现,所以现在这些帮会谁能当头,就意味着谁在打败狼帮能做狼帮现在那个位子,你说他们有点实力的帮会谁没这个心思?我看贫民帮怕是动了心思了。”
我问道:“你自个什么想法?”
黑狗笑道:“我能有什么想法?我这个帮会不上台面,能够参与会议就不错了,还想怎么样?”
我笑而不答。
会议在东郊贫民帮的老巢,一个大宅子里举行。这次作为会议的发起人,温顾是有想法的,如果能够把狼帮打败,那么作为发起人,很可能代替狼帮接收下来那几个产业,那样贫民帮可就发起来了。
贫民帮帮主温顾是一个四十多人的壮汉,性格爽朗,面面俱到地笑着在门口迎接来赴宴的各个帮会的代表人物。黑狗带着四个兄弟和我也进入了大宅子。钱帮是一个不上台面的小帮会,温顾大约只是听说过黑狗,也就说些“久仰”之类没有营养的话,就由帮会成员迎了进去,不过只是安排我们坐在院子里面的席面上。
人们陆陆续续地进来了,黑狗一个个悄悄地指给我介绍:“这是神手帮帮主杜平,全市的小偷都归他管。那是丐帮帮主老许,全市的乞丐都要给他进贡。那个穿花花绿绿的老妇女是姐妹帮的帮主徐琳琳。”
“姐妹帮?”我有些疑惑。
“就是小姐的帮会,徐琳琳就是一个大老鸨。全市的小姐都要给这个肥得像头猪一样却偏偏喜欢穿红戴绿的老妖婆份子,否则就做不下去。”黑狗低声说。
“妈的,这都是什么人啊!”我骂道:“贫民帮不是名声还不错吗,怎么尽请这样的人来?”
“这几个帮会算是有点实力的,人手也多,别看姐妹帮都是女的,但是这些小姐哪个没有几个相好,消息又灵通,所以谁都不敢真的得罪这个帮会,就连狼帮也不敢把她们得罪狠了,事事给他们留有余地。至于贫民帮到底请没请这些人,我可不敢肯定。”黑狗道。
温顾也正郁闷,丐帮和姐妹帮暗地里与狼帮交好,狼帮的几个大场子少不得姐妹帮的参与,而丐帮则是浪帮的眼线,这几乎成了公开的秘密。这两个帮会不请自来,想干什么?温顾虽然心里疑惑,但是由于和丐帮个姐妹帮并没有什么冲突,自然也没有把人家拒之门外的道理。只是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这种不详的预感,使得他暗暗通知手下,看看这两个帮会带来多少人。等到回报,两个帮会加起来一共带来三十多名小弟,他才放心。由于神手帮和贫民帮交好,又在自己的地面上,所以温顾并不担心,起冲突的时候会吃亏。
接着又进来大大小小二十几个帮会的头头脑脑,温顾都一一笑脸相迎,大帮会安排在里面的席位上,小帮会安排在院子里。每个帮会至少来了四五个人,那些大帮会还在外围留下了十几个小弟以防万一,大宅子里摆了十桌。在屋里有四桌,院子里摆了六桌。在宅子外面还摆了流水席,供那些大帮会的外围小弟们享用。
看着宅子里一百多人乱哄哄样子,我在想要是公安机关派武警部队前来围剿,那就热闹了,可是能一下子把本市整个地下黑势力打扫个一半,不过那样的话纵横就要笑死了。这种聚会,是瞒不过政府,也瞒不过纵横的。纵横如果不破坏那就怪了。
我让黑狗找一张里门口不太远,紧靠围墙的桌子落座。这里视野开阔,既能看到屋子里的动静,又能兼顾大门,背后靠着围墙,万一有事至少不用顾着背后。不过我看到这里的围墙高达一丈,上面还竖着一米高的向内倾斜的铁丝网,外面的人和里面的人要想从围墙上进出基本上不可能。这个温顾把围墙修成这样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黑狗看我在观察地形,就悄悄地说:“温顾为人豪爽,好打抱不平,得罪道上的人比较多。这是他的老巢,所以防守就严密了点。晚上院子里还有狼狗呢。这个地方一般人不走大门还真进不来。”
来的路上我也注意了一下,发现温顾还是很谨慎的,他的暗桩都布置到几里路之外了。在宅子外面至少还有他的百八十人,加上各帮会的小弟,总人数应该在三四百人之多。这么多人,纵横应该没有实力正面硬撼,只能搞破坏了。唯一担心的是政府会用黑社会聚会的名义来围剿。
我把我的担心告诉了黑狗,黑狗道:“这个不用担心,温顾算是下岗再就业的标兵,是帮助下岗工人实现再就业的龙头,政府不会轻易动他。这个标兵的称号就是市政府颁发给他的,即使政府知道他的那些事情,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几乎解决了几千名下岗工人的生活问题。而且他们从不仗势欺人,那些工人虽然给他交份子,但是那些工人的小生意都算他的一份股份,份子也是按照股份来交的。有了这一份股份,温顾就算不上黑社会了,而是帮助下岗工人再就业的龙头了。因为温顾确实能够帮助他们,所以工人们交这一份钱,也心甘情愿。这是两情相悦的事情,也算是帮助政府解决了大问题,政府怎么会不高兴?而且政府才把他树立为典型,绝对不会轻易把他给砍倒。那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吗?”
我点点头,这个温顾还真聪明,我又问道:“难道这样的几百人的集会,政府也不管?”
黑狗道:“温顾早就向郊区政府报备了,说是各界下岗工人和无正当职业的人讨论再就业问题,所以公安部门最多也就派个把卧底在里面,只要他们不过头,政府不会怎么管他们的。这样我们这些帮会头目才敢来参加宴会。”
我点点头,看来温顾真是个聪明人,又享有仁义大名啊。不过这里面要说某些官员和温顾没有猫腻也是不可能的,否则任何一个职权单位都能来找温顾麻烦。温顾能把贫民帮维持成今天这个规模,还真不容易。
这时温顾已经端着酒杯来到院子和屋门口,亮声道:“这位朋友,今天温某人请各位来是商讨一下我们这些下岗职工和无业人员的就业问题。我温某人先干为敬。”
他说完,一口干了杯中酒。他的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全场一百多号人,鱼龙混杂,声音嘈杂,被他的声音一下子就盖了下去。立刻全场安静了下来。这个温顾确实是个人物,就这份气势,就压过了几个号称实力雄厚的帮会。
“我们贫民帮没什么好东西招待大家,但是酒肉管够,大家吃好喝好,啊!”宴会开始,温顾一桌桌的敬过去,有些桌子都是大帮会,一杯酒敬一桌是过不了关的,温顾也不矫情,每人一杯,甚至两杯。酒倒杯干,像是喝水一样。十桌转下来,转到我们桌温顾也只是脸微微有些红,但是口齿依然清晰。
我对黑狗说:“这个温帮主好酒量啊。”
黑狗道:“那当然,温帮主那是有名的温三斤啊,听说他曾经喝过三斤白酒,愣是一个人把一桌人都放倒过。”
我有些咋舌,果然是豪杰。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温顾每一桌都敬了一遍,甚至还到外面敬了一圈各帮会的小弟。这才站在开始说话的地方扬声道:“我们这些人,生活都很困苦,好不容易有一份可以糊口的工作,居然还有黑社会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收取份子钱。对这样的帮会我们是可忍孰不可忍......”
喝了这么多酒,温顾说话仍然没有任何问题,开始言辞便给地历数狼帮的种种劣迹。在座的帮会基本上都吃过狼帮的亏,每个月都要交份子钱。而且狼帮跋扈的很,稍有延迟往往就有血光之灾,甚至是灭帮之祸。狼帮赌毒包娼高利贷什么都插手,连市里大型的夜总会和浴场都被狼帮控制,这就让很多帮会没办法生存。以前狼帮势力大,没人敢出头,现在突然冒出一个猛虎帮和狼帮叫板,又有温顾在这里挑唆,这些帮会哪还忍得住?纷纷在下面叫唤要灭掉狼帮,宰了季东明。
温顾看到大家都有些激动,知道时候到了,亮出了自己的底牌说:“大家都想推翻头上这座大山,但是大家都知道狼帮的势力有多大,如果我们这么多弟兄不凝成一股绳,一盘散沙的话,这个事情怕是做不好。温某认为我们这二十三家帮会得选出一个总瓢把子,大家都听他号令,这样我们的力量就比狼帮大了,大家觉得如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