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是他母亲的地盘。【】
这就像个隐藏在深山中的皇宫,当南瑾站在所谓的雷家庄村口时,以为自己是到了大地主的地盘。
放眼望去,一片片平地上都是金灿灿的稻米粮食,农人正在地里劳作,偶尔几辆牛车从眼前走过,这里的占地面积起码有几千亩吧?
“王爷,您母亲,是做什么的?”
这时候,南瑾才想起来问问这位未来婆婆的底细。
“种田。”
楚黎夏淡淡道。
随即,便拉着她往前走去。
此次只是两人出来办事,连个仆人都没带。
显然,这儿的农户似乎不太认识他,也没几个人上前打招呼,只是背着自己的背篓,扛着锄头往他旁侧经过时,好奇的打量了几眼。
走过漫长的金灿灿的良田,终于到了‘雷宅’,那两个大字,如闪电一般劈向南瑾,她没来由的拘谨起来。
见到了传说中镇南王的母亲后,她就越发的拘谨了。
因为她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大家闺秀,也不是精通琴棋书画的才女,更不是养尊处优的贵妇。
一身金丝黑色裙孺,刚到脚踝,头发挽的一丝不苟,看上去就是个精明干练的女人,这要是在南瑾那个年代,当属于女强人,霸道总裁就是她这样的了。
那双精神烁烁的目光在一见面就停留在南瑾身上,打量了许久。
这是南瑾第一次感到拘谨,这个女人带给她的压迫力,可不是一点半点,她这样的人居然是怕了。
楚黎夏也很意外,连他都不放在眼里的女人,此刻却在自己母亲面前认怂了。
母亲就是个种田的,有什么好怕的呢?
“多大了?”
楚黎夏的母亲雷姣,此刻真像是审视儿媳妇一样在看南瑾。
“十八。”
这是原主的年龄,她弱弱道。
“嗯,不错,是好生养的年纪,什么时候生孩子?”
雷姣点点头,问道。
这是她儿子第一个带回来的女人,她很好奇。
只是目前跟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差不多,也没什么特别的。
生孩子?
南瑾被问的脸唰一下红了。
“小夏年纪也不小了,我倒是不催他,但你们得自己抓紧,自己的事情要自己会操心,懂吗?”
紧跟着她就道。
南瑾有些发蒙。
面对这位‘婆婆’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总觉得这画风不太对。
总结到最后,她真的很想问,王爷,这真是您母亲吗?
生孩子什么的,让楚黎夏也很尴尬,他咳嗽了两声。
“我听说母亲和白家的关系破裂了?”
那些后宅话题,他不适合参与,所以问的直接。
母子俩久别重逢,也不叙叙旧,楚黎夏真的是很冷情。
“哪个王八羔子乱嚼舌根?”
一听这话,雷姣就怒了,猛拍下桌子,那看上去就价值不菲,要普通农户八辈子心血才买得起的桌子晃晃悠悠两下,险些就裂了。
“是不是雪瑶知道了什么?”
看自己儿子脸色不对,雷姣沉脸问道。
一旁,南瑾听的云里雾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所以就静静的听着。
听楚黎夏母亲对白侧妃的称呼,看来她们的关系是相当亲密的,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认为自己是小三?
南瑾有些走神。
“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你白小弟要做官,想断了白家所有生意,觉得和我们家一块儿种田卖米太丢脸了,所以我就把雷家的生意都抽了出来,你白伯伯知道后,气病了,到现在还躺在床上呢。”
雷姣淡淡道。
听她那语气,还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思。
读书的看不起卖米的,这很正常,在古代,商人的地位不一直很低吗?
“雪瑶就是想太多,她家里那些人不靠谱,又不怪她,你也不可能因此责怪她,你说她操心个什么劲儿呢?回去哄哄她,过几日就好,怎么还专程跑回来?”
楚黎夏不语,雷姣就继续道。
在她眼里,这就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可白家背上了人命,阿玉写信向雪瑶求救,让我出面,摆平此事。”
楚黎夏皱眉道。
那阿玉,就是白雪遥的弟弟,雷姣口中的白小弟了。
“不就是两条人命吗?都是意外,官府已经查明,与白家无关,他就是没事找事,就这点儿老鼠胆子,做什么官?”
雷姣那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让南瑾不得不佩服。
这位彪悍的婆婆,想来人生过的很精彩,没想到在这个年代,会遇到这样的人。
“不过你既然来都来了,就去看看,也好跟雪瑶交代,那小妮子就是心事太重。”
雷姣无奈的叹口气。
随即就出门去巡视她那千亩良田了。
至于自己儿子和小儿媳妇儿,爱怎样就怎样,随便他们怎么折腾去。
随即,两人便去了趟官府。
同安县的县老爷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儿,头发花白,一脸的憔悴,看上去日子过的就很是清贫。
那府衙看上去也是破破烂烂的,好久没有修葺了。
可同安县却是个富庶之地,放眼望去,最破的反倒是这衙门,格外突出。
“难道这位县老爷是位清官?”
南瑾忍不住打趣。
没想,楚黎夏确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家家户户日子过的这么好,他没必要节省成这样吧?”
当南瑾看到县老爷时,确定他是清官没错了,可却惊叹于这位县老爷的思想觉悟。
因为他一身洗的发白的灰衣,鞋子也是破了又补,补了又穿,就连衙门里的官差穿的都比他好,说难听一点儿,他要是再脏一点儿,真的可以去要饭了。
至于弄成这样吗?
南瑾忽然对这县老爷,没什么好感。
所有人都过的好,就他跟个从贫民窟里出来似的,如此特立独行,他到底想干嘛?表达自己清正廉明吗?
可这些,似乎都和她没什么关系。
楚黎夏带着她了解了白家那两起命案的前因后果。
说来,也只是件小事儿。
白家的庄子上,在半个月前突然死了个佣人,三十五岁的壮丁,当场口吐白沫毙命,搞得人心惶惶,后来仵作验尸,是误食了老鼠药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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