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南瑾一脸淡定。
“我数了一下,院子就有十二个,还不带前面营业的,十二座诶……”
博弈张开自己十个手指头,跟着又比了个二。
“这么多?”
南瑾有些诧异了。
趣楼她也去过很多次,有这么多吗?
“那可不,难道你没发现老夫人住一个院子,苏满舟和他的两位夫人一个,红娘一个,苏贵一个,苏满舟的儿孙一个,还有专门堆放杂物和账簿的,还有下人住的……”
他扒拉着自己手指头在数。
那趣楼看上去不大,每次她从老夫人那儿去其他地方,感觉也就是几步路而已。
“所以他的设计非常巧妙,也不知是哪位高人设计,等我以后成婚了,也想这么弄。”
博弈美滋滋的道。
“你成婚以后,不住逍遥王府?”
南瑾这一听,扯了句闲话。
“当然不住,我要跟我爹住一起,那多没自由啊,而且我姐随时回去,以后我媳妇儿看到我被家里人欺负,那我这一家之主的威严何在?”
他一本正经的道。
这么一听上去,还很有道理。
“而且吧,我发现通往前院大厅招待客人那地方的通道不止一个,我大致数了一下,起码有五个。”
他又伸出个巴掌。
“除了客人来往的正门,通往茅厕的后门,二楼三楼还有顶楼都分别有个门,能直接通往后边不同的院子,我看了,那院子都是杂物房,只要是待在后院的人,都能随便出去。”
这算重大发现吗?算是吧。
“可苏满洲的尸体是放在最高处,房顶确实也有脚印,凶手肯定是从外边把尸体弄进来的……”
“怎么弄?把瓦片掀开,再把尸体丢进来?那得拿掉多少瓦片才够放一个人啊。”
博弈感慨着。
“趣楼每一层楼每晚都有很多贵客,凶手怎么可能明目账单的把尸体弄上去。”
南瑾也觉得这样不合理。
“那你就不清楚了,你知道趣楼是干嘛的吗?”
博弈得意洋洋的问道。
“玩虫子的地方。”
什么蛐蛐小鸟,也就这些闲着没事干的人才会去研究到底哪只虫子打架厉害。
说的博弈脸一红,但这么说也没错,不反驳。
“一楼多半是些散客,看戏的,从二楼开始才是正经玩虫子的,像我这种都只是二楼普通客人,三楼和四楼,那都是个中高手啊,传闻四楼的每一位玩虫子贵客身份隐蔽,也只有苏贵认识……”
“你想说,凶手很可能藏在三楼四楼,而那些只和苏贵接触的贵客极有可能替凶手隐瞒了身份?”
见他这么一惊一乍的,南瑾很努力的在分析他到底要表达什么。
“当然不是,那么多人,怎么可能都帮他隐瞒?而且凶手也不会蠢到让那么多人知道他是凶手啊。”
“咳咳咳……”
博弈讲了半天没讲到重点,南瑾都有些生气了。
而这时,楚黎夏一脸不耐烦的瞪着他。
“其实趣楼那些玩虫子的不会自己露面,每次都是把虫子放在一个大麻袋里,从趣楼顶部穿过,传到斗蛐蛐的负责人手里,他们再逐一分配,替那些高手下场比赛,几乎每天都会有很多大麻袋经过悬梁,上面很多升降所,负重大概在两百公斤左右,有人如果想把尸体放在那里边不送声色的弄到悬梁上,轻而易举。”
他赶紧说要紧的,不敢再卖弄了。
是这样吗?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似乎真的看到上面有很多绳索,而吊着苏满舟的便是其中一根。
这么重要的事,她怎么没注意到呢?
“所以只要是后院的人都可能是凶手。”
南瑾又道。
“那倒不是,你以为楼上那些贵客是什么人都能见的吗?平日里只有苏贵和红娘两个人招待,噢,还有小芍,不过小芍只是个丫鬟,她如果要上去,必须跟着苏贵或是红娘。”
所以,就算小芍是凶手,但她也不是唯一的凶手吗?
南瑾看着胸有成竹无比自豪的博弈,突然觉得他怎么那么聪明呢?这股子机灵劲儿从一个纨绔子弟身上表现出来,太不一般了。
“苏贵很可疑。”
“那可不,我就觉得他有问题,指不定那时候我看到苏满舟没死,后来他又上去补了一下。”
博弈点点头,认真道。
“可现在没有证据证明他和这件事有关。”
小芍已经认罪并且死了,而林远山又一口咬定此事是他和小芍合谋,还有什么办法能证明苏贵和此事有关呢?
“所以你要看看杀死苏满舟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什么东西?那么特殊的暗器,去问谁呢?
南瑾现场画了个简易版的伤口。
“梅花形状,中间的口很深,被咬下一块肉,四周乌青,大致是这样的。”
她在自己洁白的手绢上画了一下。
博弈杵着下巴细细打量。
“暗器的话可能要小叔去查了,我对这个倒是不熟悉,不过我看这伤口太眼熟了,好像真的见过。”
他紧锁眉头,很认真思索着。
“一直在查,至今未有线索。”
他淡淡道。
楚黎夏可是一直在找致命的暗器。
就这么唠嗑了一路,博弈到王府后真的不客气,自己寻了个客房就睡下了,还扬言他会把这儿当自己家一样,不必跟他客气。
楚黎夏也没多说什么,一切就随他去。
那肆意放纵的样子,好像是宠溺吧。
楚黎夏居然宠溺一个年纪跟他差不多大的人,光这么一想,就真的太别扭了。
“他看上去怎么好像长大了呢?难道军营能让一个人重生?”
南瑾盯着他消失的方向,着实好奇。
“他和他父王一样,大智若愚,大器晚成。”
楚黎夏像个老父亲一样,投去深邃的目光。
所以你这是称赞他吗?
“难道不是他一直在藏拙?”
今日的博弈让她刮目想看,但也不得不提高警惕。
以前他那般无能,她以为会是本性,可今日这一番……
果然她还是不大会看人。
“老夫人跟你说了什么?”
他的事就不理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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