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城的听风楼竟是这么小气啊,花凤凰那么要面子的人要是看到了,岂不是会很打脸吗?
只是南瑾此刻没心情去调侃了。【】
“我要知道桃之窑老板范冲所有的事,家世背景,交友范围,有过几个女人,见过多少官员和江湖豪客,事无巨细,立刻,马上。”
救走那些人的一定和范冲有着紧密联系。
桐城听风楼分舵舵主才走出来,就被南瑾满身的煞气吓了一跳。
他甚至连自我介绍的机会都没有,看到镇南王也是一脸寒霜,便什么都不敢问了,立即着手去办。
不到半个时辰,范冲就像一本书,被慢慢的摊开了。
严格说起来,范冲亦正亦邪,八成的恶人,却有那么两分纯善。
他结实的官场中人也有十几个,但都是地方官员,在镇南王面前上不了台面,没人有胆子在镇南王面前救人,至于江湖上……若查起来,至少要半个月。
与范冲有来往的江湖侠客实在是太多。
可是查范冲的个人资料发现了他有一项从小练到大的独家技能,让两人不得不重视。
那就是装死。
范冲从小就混迹江湖,小小年纪又没什么本事,为了生存,最后的就是装死。
如果他真的没死,那就能解释为什么会有人劫走了那群看上去已经没用的打手了。
而且如果是他没死,他们或许能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地。
范冲的秘密基地,也就那么几个地方。
当晚,南瑾便要立刻行动。
楚黎夏带来的侍卫都派了出去,而她也骑着马在夜晚狂奔。
短时间内,琳儿是能自保的,可时间长了,不知会出什么事。
所以必须尽快。
范冲另一个秘密基地,是一处寺庙。
夜晚,灯火通明,寺庙里的和尚还在念经,他们才来,就打破了这份宁静。
侍卫已经在庙里厮杀,而南瑾看着山顶上亮着的小屋,听着肚皮迫不及待的上去。
偏偏这时候还下起了雨,她的心情,不要太糟糕。
“啊……”
才到山顶,南瑾就听到了琳儿的惨叫声,一声跟着一声,叫的南瑾整颗心都悬起,她正想加快步伐,楚黎夏便冲了过去。
等她赶到时,屋内遍地残骸,五个男人被砍成了一断又一断,他们衣服都没穿,而琳儿被楚黎夏用黑袍遮住,满脸泪痕。
顿时,南瑾心如死灰。
琳儿。
满心的愧疚让她热泪盈眶。
可就在这时,楚黎夏冲着她摇了摇头,示意她看看琳儿。
琳儿小脸惨白,一直哆嗦着,看到南瑾,飞扑了过去,抱着她,嚎啕大哭。
“夫人,呜呜哇哇……”
哭的南瑾心头酸涩。
可是她没事,幸好楚黎夏进来的及时,没事,阻止了这场恶心残暴的灾难。
哭了好一会儿,琳儿终于冷静下来,可依旧在发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抱着胳膊,看着南瑾。
“夫人,那老板没死,我被算计了。”
琳儿赶忙道。
“嗯,我知道。”
果然是装死的吗?
她就说,老板怎么轻而易举就放弃了抵抗,就那么死了呢?
“还有蓝亦,蓝亦她……”
“没想到啊,你来的这么及时,害我白白错过了一场好戏。”
不用琳儿再说,尖锐刺耳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蓝亦一身红妆,旁侧站着范冲,两人面无表情的走来了。
如今的蓝亦,早不是当年那个人。
她阴冷邪魅,透出的笑容仿佛时时刻刻要置人于死地。
“是你?”
南瑾有些意外,但又觉得这不是很正常吗?
蓝亦怎么可能轻易放她逃脱呢?
“是我,很意外吗?”
她笑道。
“那倒是没有。”
南瑾神情淡漠。
“你是第一个在我面前敢假死的。”
然后看着范冲。
当时她怎么就不给他一刀,解剖了呢?
“夫人谬赞了,我那是无计可施。”
范冲淡笑。
此时此刻,面对他们俩,哪里像在院中那般惊恐了。
“不过,你也别觉得你救了她,虽然你今日救了她,以后可未必。”
蓝亦冷笑着,眼底满是恨意。
她盯着琳儿,仿佛要啃了她的骨头。
“今日,咱们做个了结。”
楚黎夏说的对,她不该妇人之仁。
若不是她顾及太多,有那奇怪的同情心,就没今天那么多事了。
“当然,你们不死在这儿,我和老板怎么活下去呢?”
蓝亦冷笑。
一旁范冲手一挥,一群蒙面黑衣人冲了出来。
“我只想活着,抱歉。”
不知出于哪种心理,他道了歉,退出小屋。
这个雨夜,注定满是血腥。
凭着楚黎夏,南瑾本是不担心的。
可没想到,一拨接着一拨的杀手,武功越来越高,而且很有纪律,攻击又快又狠,似乎受过严格训练。
她慢慢的感觉到这些人不是普通的杀手,也不是范冲所能结实的那些江湖中人能办到的。
仅凭楚黎夏一个人,哪怕他是战神,也抵不过千人围攻。
而侍卫却久久没上山来。
局势似乎对他们越来越不利了。
远处,蓝亦和范冲气定神闲的站在那儿看着,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既然他们有胆子走出来等在这里,那就是早有准备的。
楚黎夏……
南瑾抱着琳儿躲在一旁,满目担忧。
所以也没注意到不太正常的琳儿,一直发抖,目光也在慢慢涣散。
不知过了多久,南瑾看到地上堆积如山的尸体,几乎麻木了。
楚黎夏还在战斗,对方知道他很厉害,所以用人海战术,打到他精疲力竭,无法再战斗位置,那人群黑压压的,他们似乎有的是人。
必须得想其他的法子。
南瑾看着蓝亦,慢慢的靠近她,大雨中,她嘶吼“你不就是想找我报仇吗?你抓我吧,放他们走。”
话一吼出,战斗中的楚黎夏都投来了很不满的目光。
可南瑾不敢去回应她。
蓝亦冷脸看着,邪笑。
“堂堂的南夫人,这是在求我吗?”
她很高兴,甚至有些得意。
因为她这么说,定是意识到她们今晚逃不出去了。
胜利在望,她怎能不喜?
“是,我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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