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放你走,你可以提一个条件。【】”
阿雅轻皱眉,显然不悦。
看屋子里有些水渍,南瑾顺着走到屏风后,发现木桶里的水还有些温润,而且一旁换下的衣物上还沾染了一丝丝血渍……
她要是没看错,那是女人在这个年代用的姨妈巾吧?
胎像不稳吗?还是……来例假了?
“我说了,你可以提条件,别以为在这儿耗着,我就不会把你送过去。”
看她到处打量,阿雅不悦了。
趁着没激怒她,南瑾赶忙上前,佯装诊脉。
阿雅眼巴巴的看着,而且呼吸明显变得急促,显然是很担心,她肯定比自己激动。
“怎么样?”
足足一分钟过去了,南瑾忽然紧皱眉头。
阿雅一看,立刻问道。
“确定怀孕三月吗?她的脉象并非喜脉。”
南瑾一脸认真。
凭借自己看到的,还有阿雅的心态,她决定赌一把。
“你确定?”
她这一说,阿雅就更激动了。
南瑾点点头。
这个时候,一定要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否则她可能要发狂。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怎么可能嘛。”
她突然笑了,听声音都知道她此刻很是激动。
果然,她不希望这人怀孕啊。
“你……她……她是谁?”
南瑾好奇,问道。
“这跟你无关,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她瞬间冷脸,问道。
这算是利用完就踢走吗?态度转变如此之快。
“你如果方便,给我点银两吧。”
南瑾想了想,所谓条件,还是银子最实际,如果真的不能靠她救助自己,那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可她没想到,这人居然那么穷。
摸索了全身上下,只有五两银子。
当她递给南瑾的时候,似乎是尴尬了。
“回头我再送二十两给你。”
其实请个大夫没那么贵,但阿雅觉得这不单单是个大夫。
她真的帮自己解决了心底最大的困惑。
“也许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五两就五两吧。”
南瑾装出一副很刻意在假装没事的样子,看的阿雅心底很不是滋味。
她当然知道她为何说出这番话了。
“恕我多嘴,你和那蓝夫人是有深仇大恨吗?”
阿雅到底还是心善之人啊。
看到南瑾这般,忍不住问道。
“嗯,苦大仇深。”
南瑾点点头。
她毁了她一辈子,能不是仇人吗?
阿雅沉默了一阵。
“我必须讲江湖道义。”
她说这话时,南瑾知道其实她是犹豫了。
而且摇摆不定了很久。
“江湖道义和国仇家恨之间,你选什么?”
阿雅微愣,露出了不以为意的笑容。
“像我这般小人物,谈何国仇家恨呐?我眼前只有江湖道义,若我背弃,万劫不复。”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得把你送走。”
她又接着道。
显然,并不想听南瑾多言。
害怕她再多说两句,她就真的动摇了。
夜黑,月明。
南瑾被带进了桐城最大,也是最纷乱繁杂的窑子,这里不受管制,聚集着各色各样的人物,江湖豪杰,朝廷通缉犯,土匪恶霸,朝中好官,有时候还能看到官和贼同坐一桌喝酒。
这里像是另一个黑坊。
而南瑾就被卖进了这样的窑子。
桃之窑的老板娘,不应该说是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却化着艳丽妆容,脸白的像是刷了一层白漆,然后是红唇,黑眼,在唇边还点了颗红痣,穿着黑色长裙,露出精美锁骨,那裙子上绣了红色的花纹,一眼看去,像是天边的云。
这是个非常有风姿却又丑陋的男人。
“就这身子骨,经得起折腾吗?而且……也实在胖了些。”
他那双毒眼盯着南瑾打量许久后,嫌弃了。
被一个窑子老大嫌弃,那种心情,南瑾无法形容。
“我只负责交人,跟你谈生意的不是我。”
阿雅对这儿的老板没好感,带着厌恶的情绪,淡淡道。
如果你不收,那倒是好了。
阿雅此刻,还真是这么想的。
“行吧行吧,那就留下。”
老板嫌弃的摆摆手。
然后阿雅头也不回的走了,甚至不敢看南瑾一眼,好像是怕自己改变主意。
人才刚走,老板那非一般的眼神就在她身上游走,没走一寸,南瑾觉得自己的衣服被脱掉一层。
突然,他那肥猪手挪向自己后方,南瑾反应极其灵敏,赶忙躲开,愤怒的看着他。
“别碰我。”
虽然她此刻的威胁没什么用,但她不可能忍受。
老板也没有很意外,笑了笑。
“你们这些京城来的啊,就是这般傲气,没关系,过个两三日,你这性子……就温柔了。不过,也得看你能不能熬过两三日了,看你如此狼狈,今晚就算了吧,梳洗梳洗,好好养养,明晚就正式接客。”
老板一副你这样的我见多了的表情,不以为意。
“我这样的,还有人喜欢?”
南瑾觉得恶心极了。
但是想要活命,还是得冷静并且平静的对待这件事。
老板刚才说了,你们京城来的,说明他不是第一次接自己这样的了。
“那可不,有些客人啊,喜好就是独特。”
老板盯着她那小肚子,笑得那叫一邪恶,畜生,人渣,那一刻,南瑾只想把这些人剁成十八段。
他所说的独特,就是指怀着孕的女人吧?
天底下,竟有如此无耻的人,不,这些哪还叫人?
就连杀人如麻的杀手都会怜悯小孩和孕妇,而这些人,拿孕妇来取乐,骨子里连牲畜都不如。
“若是肚子再大些,就更好了,可惜,可惜……”
配合着那张脸,老板此刻跟鬼一样。
南瑾一时没忍住翻腾的胃,只想吐。
下意识的冲到门口,一阵阵干呕。
可是下一秒,只看到对面房间里走出了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一身的血,边走边骂骂咧咧的……
“可惜,又没了一个。”
南瑾还没看清怎么回事,老板就走到她身边,一边感慨一边摇头。
对面,人来人往的,却没一个往那屋子里看。
没多久,两个龟公打扮的人进了屋,抬出了一个女人,那双漆黑的眼珠子正正的瞪着南瑾,充满了愤怒,惊恐和不甘,她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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