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白雪瑶是气的绝望了,才会说出这番话。【】
“安歌,我记得你是王爷特别派到我身边的吧?”
白雪瑶却不为所动,淡笑着,问道。
柔弱的手指从安歌垂在身前的发间轻轻绕过。
“是,奴婢曾在王爷身边侍奉。”
安歌微愣,伺候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问到这样的问题。
“所以,王爷还是很看重你的,是吗?”
她又问道。
“不敢,我只是个奴婢,是王爷从战场上捡回来的,王爷怎会看重我?”
安歌赶忙摇头。
夫人这番话,让她心惊。
“他特意把你带回来,又留在身边侍奉,定是看中你的,何必自谦呢?”
“夫人,我只是个奴婢,不能与您相比。”
她急切的解释。
突然,白雪瑶便笑了。
“我就要走了,在走之前,希望安歌能帮我个忙,我定会十分感激的。”
她拉了拉她的手,动作很是亲昵。
“夫人,你……”
安歌想竭尽全力的劝她,不要想不开。
但下一秒,脸色极速发黑,突然就说不出半个字,眼球突出,瞬间流下两行黑血,极其渗人。
“我每年都会给你上香的,安歌,对不起。”
她笑颜如花,看着安歌在震惊中死亡,抬手轻轻一推,她便坠入了河中。
镇南王府,她待了六年,是再也待不下去了。
这一日,她悄无声息的离开,没有惊动任何人。
楚黎夏和南瑾是在午后携手归来,两人手握着手,谁也分不开。
南瑾虽然极力在隐忍着,在告诉自己,要当一切都没发生过,要和以前一样过日子,可眉宇间的幸福,怎么都隐藏不住,就好像太阳顶开了朵花,永远不会凋零。
这一幕,恰好被等在府门前的刑部尚书李成开瞧见了,他是朝廷重臣,但也是个老古董,看到王爷和他的妾侍手牵着手,瞬间蹙起了眉。
这成何体统啊?王爷不懂规矩,难道这女人也不识体统吗?
别说男女手牵手走在大街上有伤风化了,她还是个妾,合适吗?
李成开对南瑾的印象直接降为负分。
“王爷,唐门刺杀一案已有定论,陛下特意让微臣来禀报。”
但是对镇南王,他是毕恭毕敬的,哪怕心底不喜,但礼仪不可废。
“进去说。”
楚黎夏看都没看他一眼,拉着南瑾就走进了王府,好像没看到他一样。
“是。”
李成开能气的吐血,但也无话可说。
“这位大人,倒是有趣。”
可惜啊,这种老古董一旦被激怒,都是摆在脸上的,南瑾可看的清楚,挨近了楚黎夏,小声道。
“嗯,与文太师是好友。”
楚黎夏点点头。
“难怪了。”
这么说,南瑾就懂了,所谓人以群分,还是很有道理的。
进到大堂,李成开等了半响,茶都快凉了,还是没说话。
“不是有事禀报吗?”
楚黎夏眉头轻蹙,不懂了,他是想留在这儿吃饭吗?
“是。”
李成开点了点头,看向南瑾。
就那么盯着,也不说话,心底却是想着,这女子,怎么这般没分寸,男人议事,她杵在这儿干嘛?
“大人请说吧,我也很好奇刑部问出了些什么,毕竟人在镇南王府时,我们周旋许久,也不曾问到什么。”
南瑾心底乐了,假装不知道这大人的意思,故意气一气他,果然,他脸色都变了。
“王爷,此等朝廷要事,有女眷在,不合适吧?”
他终于是没忍住,开了口。
“无妨。”
可是他没等到他要的答案,还又被气了一次。
自古红颜祸水,果不其然。
只是没想到,连镇南王这样的人物都会为女色所迷。
“大人还不肯说吗?”
南瑾差点儿笑出声了。
只见李成开深吸了几口气,很尽力的无视这个朝堂上多余的女人。
“回禀王爷,唐门老门主唐不能已经招供了,此事都是他幕后策划,企图取您性命,您看是该如何处置?”
他低着头,恭敬禀报。
“唐不能?”
南瑾默默的看了眼楚黎夏,眉头一挑,好像在说,看吧,就是这个答案。
楚黎夏凝眸反问。
“是。”
“李大人是在开玩笑吗?”
楚黎夏没好气的道。
“王爷何意?”
这是不高兴了?李成开不解,凶手都帮他找出来了,他还要怎样?
“唐不能数月前已经退位,新任门主乃唐非,十岁孩童,本王已经查明,唐门有内奸混入,架空门主权利,唐不能更是被监视在宅内,他如何策划此事?李大人莫不是认为本王可以随意糊弄?”
楚黎夏今天心情好,所以说了很多话。
要是平日里,直接冷着脸把人赶走了,什么都不说,让他查到真凶再来。
“可是……”
“李大人可是用刑了?”
见李成开脸色难看,南瑾决定让他更难看些。
“有些犯人嘴很硬,不用刑不招。”
李成开本来是不想搭理这个女人的,可是她都问了他要是不答,那就是他太没风度了,和一小女子计较,实在不是他的为人。
“那就是严刑逼供了。”
“夫人用词请慎重些,有些刑法是必要的,还没到逼供的程度,只是威吓一下嫌疑犯。”
李成开一听这词儿,格外不爽,皱着眉反问。
“李大人可知唐门老门主是怎样的人?”
“我为何要知道嫌疑犯的为人?”
李成开没好气的回怼。
“是这样的,唐不能此人没有底线,也没有丝毫尊严可言,很怕疼,也很怕疼,大人认为的寻常威吓,也许在他看来就是逼供,别说上烙印或是鞭子了,就是寻常的打板子他也受不住,只要开打,他立刻就招,一定给大人一个满意的答案,所以……只怕大人是被他骗了。”
南瑾很好脾气的解释道。
看在他一直生气的情况下,她此刻当然要耐心些。
“我凭什么相信你?”
她这么一说,李成开就想起来了,审问时,的确是一打他就鬼哭狼嚎,他审查过那么多案子,没见过一个人比他更窝囊的,全程都在求饶。
当时他就看不起这位唐门门主,认为江湖中人,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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