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真是一把心酸一把累,他成了众矢之的,这些年,是没日没夜的折磨,差点儿就要精神崩溃了。【】
“你太惨了。”
南瑾忍不住道。
“不过你那些人,就算有些不是内奸,也太没人性。就算是这样,日后重振唐门,你还用他们吗?”
她清楚记得,楚黎夏要全杀了这些人时,唐不能是着急的,甚至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找内奸,救自己的人。
可现在呢?他所谓的自己人也都在针对他。
与其如此,不如全杀了的好。
“他们只不过是受人蒙蔽而已,对我唐门,还是忠心不二的。”
唐不能点点头,肯定是要用的。
这倒是让南瑾意外,唐不能竟然还有这么愚蠢善良的一面。
“先不说这些了,南夫人,您深夜前来,是来带我走的吗?您快把我带出去吧,多在这儿待一天我都受不了。”
唐不能赶忙道,委屈的又哭了。
看着他满含期望的看着自己,南瑾竟是有些内疚。
她就是来看看他而已,带走什么的,不可能。
“唐老门主,把你交给刑部是陛下的旨意,南夫人不敢违抗,所以……您还得再待些时日,案子结了以后,南夫人会亲自来接你的。”
南瑾自知不可能,但王海紧张,他生怕南瑾一冲动,让他帮忙放人,那他还怎么对得起自己的人呢?
“南夫人,他……他说真的?”
唐不能一听,一脸的不敢相信。
“是。”
“可你很清楚,这案子不可能破啊,我又没对王爷做什么,这些都是内奸干的,您觉得刑部能抓到内奸吗?”
唐不能急了,绝望了。
要是这样说,他真的只能死在这儿了。
“总要有人为刺杀王爷的事负上责任。”
南瑾懂,可刺杀镇南王何等大事,刑部肯定要给镇南王一个交代的,否则陛下岂不是食言了吗?
“那个人,不能是我。”
她这么一说,唐不能更急了。
目前情势来看,他就是要负责任的人,可他真的很无辜。
“我知道。”
“你知道有什么用?能改变什么吗?”
唐不能很沮丧,都已经自暴自弃了。
“我知道,王爷自然也知道,若真把你推出去,王爷不接受,你觉得,能给你定罪吗”
居然这么怕死?
唐不能此刻的表现,让她又有了新的认知。
“放心吧,你就在这儿好好待着,明日刑部再来问话,他们问什么你都承认便是。”
既然他那么倒霉,唐门所有人都指证是他所为,那就将计就计好了。
所为置之死地而后生,南瑾已经想好了办法。
唐不能一脸怔愣,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什么叫认罪啊?
不过转念一想,她方才那番话说的极有道理,现在的他只有认罪了才能少受点儿苦,否则就算是被打死了,也没人管。
“好,我都听您的,南夫人,我的命可就在您手里了,您一定要努力啊。”
唐不能看南瑾要离开时,忍不住道,还握起了拳头为她加油。
这日的清晨,看不到阳光,乌云密布,好像随时要下雨。
突然间,寂静的山林里传来了车轱辘碾过的声音,再然后,天空几只乌鸦飞过,天更暗了些。
驾马车的车夫在跳下车时,腿一软,险些就跪在那儿。
“爷,地方到了。”
他低着头,声音都在颤抖着。
黑风寨本来就很可怕,而车上这位爷,也一直都冷飕飕的,他遭受双重侵害,小心脏真的快受不住了。
可是能到的好处,也是意想不到。
话刚说完,一金子就丢了出来。
“你可以下山了。”
车夫眼睛蹭蹭蹭发亮,忽然就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喜笑颜开,拿着金子匆匆下山。
马车里,便只有楚黎夏一人,当他慢慢掀开帘子时,看到是满地落叶的林子,一眼看去,阴气森森,好像连活物都没有。
于是,他眉头紧皱,有些苦恼了。
这都已经快到山顶了,黑风寨在何处呢?
自己双腿不便,信上却说只能他一人前来,楚黎夏真的郁闷了很久,最后才想到雇一辆马车,这样也就不算是‘违规’了。
若南瑾知道他这般耿直,一定气的晕过去。
人家设好了陷阱让他跳,说让他一人来,就希望胜算大些,如今他残废,找个王府侍卫推轮椅应该也没人说什么,为什么他就非要一人呢?
楚黎夏艰难的下了马车,坐上自己的轮椅,却一动不动。
半响,也只看到飘飘落叶。
“再不出来,我便回去了。”
他都这样了,难道还指望他爬着去找黑风寨吗?楚黎夏冷着脸道,这会儿,是有些生气了。
那些人,真是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
而他的威胁,果然还是很有用的。
话刚完,从天而降一批黑衣人,都带着黑色斗笠,手握长剑,另一只手里还有精巧的铁爪,杀气腾腾。
“你们……是山匪?”
楚黎夏行军打仗多年,路过些县城时,顺手会剿灭当地横行霸道的土匪,可他们的打扮,好像不是这样。
刚问完,一只铁爪突然飞向他,眼看着就要受伤,他抬手轻轻一甩,那铁爪便碎了。
“我既然来了,能否放了你们抓的人质?”
要打可以,但得先把事情解决。
“放心,你上山那一刻,人已经放走了。”
终于,等来了对方头领一句话。
紧跟着,他便道“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随后,伴随着一声怒吼,便是血雨腥风,一场恶斗。
十余个黑衣人,各个武功高强,还有兵器,要对付一个没有武器还残废的人,结果都不用猜了。
但是镇南王是会打败仗的人吗?
哪怕他现在双腿废了,想要他的命,谈何容易。
一场血腥厮杀,不到一刻钟的功夫,黑衣人倒了大半,楚黎夏顺手夺了他们的剑,斩杀数人,鲜血直流。
“我再问一遍,你们是山匪吗?”
他若是完好,这些人无法伤他分毫,只是此刻,也受了轻伤。
“不论是不是,我们都是要杀你的人。”
头领有些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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