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便有人再猜测,战无不胜的镇南王既然残废了,就不能再上战场,那这兵权……陛下又要何时收回呢?
不仅百姓,文武百官在猜测,宇文景自己也在动这心思。【】
“你说,他真的残了吗?”
这可比听到他重伤昏迷不醒时,高兴的多了。
昏迷和残废是两回事,因为残废,他就有理由要回兵权,自己掌管,若有敌人来犯,他御驾亲征便是,定不会比镇南王弱。
“听说……昨日镇南王去南府买当年南老大夫医治靖王世子的药,应该错不了。”
李公公站在一侧,小声道。
只是兴奋的宇文景没听到李公公提起靖王世子时,声音微微的有些颤抖。
“传旨,朕明日去镇南王府探病。”
宇文景眯着眼看着大殿外,仿佛能在这夜间看到一缕亮光慢慢的升起,仿佛看到了希望。
“是。”
李公公很是淡定的答道,踩着小碎步跑走了。
他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
只是陛下……你确定残废的镇南王就好对付了吗?他默默的叹口气,假装不知道陛下在打什么主意。
简王府的花圃里传来阵阵花香,一眼看去,百花争艳,竟是分不出谁最好看,而宇文简很是用心的在修草除虫。
“王爷,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只等您下令行动。”
突然一个黑漆漆的人出现在花圃,显得十分突兀。
“嗯。”
宇文简点点头,突然拿着个篮子,开始摘花瓣。
……
等了半响,黑漆漆的人也不见王爷有何吩咐,忍不住再次开口。
“王爷,什么时候行动?”
毕竟这样的机会,真是很难得。
“至少也要等皇兄从王府离开后。”
宇文简把那娇艳欲滴的红色花瓣放入篮中,从他眼底看过去,看到的仿佛不是花一样。
黑漆漆的人一愣,眼底略过一丝丝的失望,遁了。
居然……还要等吗?
这日一早,天格外晴朗,太阳也早早的抬了头照耀着整个镇南王府,远处的人一眼看过来,便觉得此处金晃晃的,还十分刺眼。
宇文景轻装简行,很是低调,但一点儿不影响别人知道他的身份。
此刻,穿着一身金黄色华服站在王府,身后跟着李公公,再往后是两名带刀护卫,其中一人便是林潜。
他总觉得自己没办法抬头看着镇南王府的牌匾,好像被什么都东西压住脖子一样,所以才站在门口,等不到镇南王出来迎驾,便自个儿气上了。
还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嚣张之人,他来了都不接驾,难道还要他自己走进去吗?
不,他绝对不能这么自掉身价。
于是,在门口等了快半刻钟,越等越生气,可越生气,却越要等下去。
终于,迎来了人。
老管家步履匆匆的出了门口,一看到宇文景,立即带着众人下跪,行了个大礼。
“镇南王呢?”
可宇文景往里边看,却半天看不到楚黎夏的影子。
于是,老管家鬓角流着汗,布满皱纹的脸打着哆嗦,道“回禀陛下,王爷重伤在身,实在没力气前来接驾,请陛下恕罪。”
宇文景一听,眉头紧蹙。
“这是他的意思?”
他冷声问道。
老管家赶忙摇头,无比悲壮的道“不,这是老奴的意思,请陛下恕罪。”
“你……呵,好个嚣张的老奴才。”
宇文景一听,一脸的惊讶。
随即,想到这是镇南王府,他府里的奴才,果然跟他一个德行,嚣张跋扈。
不过,他不敢动他,不代表不敢动他的下人。
宇文景看着这老奴才,心底想着要怎么处罚他,才能让镇南王明白自己不是好惹的。
“那……王爷的意思呢?”
却在这时,一旁李公公开口了。
他仿佛看透了宇文景的心思,赶忙的朝那老奴才使眼色,不想死的就赶快让开。
可是,身为镇南王府的管家,怎么能贪生怕死呢?
他依旧跪着,又磕了个头,道“王爷说了,他残了,没办法来接您,您要么回宫,等他伤好亲自到皇宫见驾,要么就自己走进去,他在院内等您。”
“你……”
“陛下,看来,这是镇南王的意思。”
宇文景一听,气炸了,下意识的要去拔带刀护卫的刀,劈了这不知好歹的老奴才,可李公公的声音却忽然响起。
这是镇南王的意思,他府上下人也只是听从吩咐而已,如何能做主呢?
一听李公公这话,宇文景忽然想到这个,还想到他们和自己一样,也许都是被镇南王逼的走投无路,竟是莫名的有些同情这些人了。
“罢了,让路。”
他深吸口气,抬脚优雅的踏了进去。
到了最后,他似乎还真是自掉身价了。
当他看到楚黎夏坐在轮椅上,艰难的朝着自己而来时,宇文景在门口受的气仿佛就不算什么了。
因为比起他此刻的惨况,他不过是被怠慢而已。
心情莫名的有些好。
“是朕考虑不周,此时过来,还要你迎驾。”
他笑道。
本来就是随口那么一句。
接下来该是楚黎夏说‘不敢,不敢’,然后他大度的不计较,如此就完事了,可没先到,楚黎夏居然较真了,一本正经的问道“陛下既然知道此时过来不对,为何还要来?可是有要紧事?”
宇文景那刚刚扬起的嘴角立刻僵硬了。
“有,当然有。”
可是楚黎夏却是那么真诚的望着他,严肃又认真,和平日里在朝堂一样,仿佛有要事要谈论的样子,让他实在没脸说自己只是来看看他到底有多惨,顺便再把他的兵权夺过来。
“嗯,陛下请说。”
楚黎夏点点头,请他坐下后,越发的认真了。
说个屁。
此时,宇文景郁闷的想爆粗口。
但一转念,便真的说了件连自己都也很讶异的事,他居然真的把‘正事’告诉他了。
“是这样,观峡谷的守将传来八百里急件,梁国探子潜入观峡谷刺探军情被发现,现在人赃俱获,问朕,如何处置?”
这是昨天半夜收到的。
他满心思惦记着镇南王手里的兵权,所以还没空思考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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