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你可是又想那混事了?”
外头的殷梨亭还在调息,这屋里琼娘却压低的声音,脸色低沉,语气不善的与其父低声呼喝着。
这老汉自称云州秦家寨后人,倒还不是当真吹嘘的了。
只是家道中落,也当真是中落的彻底。
眼下秦家寨,也就这一对父女了。
被自家姑娘一阵呼喝, 倒是也不生气,只是好生回道:“你没瞧见么,这两人可是从派内功武当与峨眉来的!”
“眼下受了伤情,咱们出手相助,那是极大的恩情!”
“这些正道,讲究的都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那日后帮帮咱们,直是理所当然之事。”
“夺回秦家寨,是有希望了啊!”
这话琼姑早不知听了多少次了,直不耐的挥手道:“爹!前头有人冒充华山弟子,却把咱们存着的钱财都骗走了,此事你都忘了不成?”
此话一出,秦老汉不由也脸红几分。
却还是好言劝说道:“上回...上回那是爹一时糊涂,只这会可不一样了!”
“你是瞧见这武当少侠如何对付的那两个金刚门的!”
“那两个贼僧根本靠近不了那少侠半点身,反被打的满地找牙!”
“再说那峨眉姑娘,用的剑法也甚是精妙,这两个定不是骗子。”
看老爹如此坚持,琼姑也是被搞的一点脾气都没的。
却又人叹气道:“好!就算那两个是武当与峨眉的,可人家大业大,如今咱们钱财被骗个精光,就靠这点恩情,可就能叫人帮咱们对付仇人?”
“爹!”
“秦家寨都丢了十几年了,你就忘了吧!”
说到的了最后,琼姑也实在忍不住,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哪想这话却仿佛叫这秦老汉受了什么极大刺激, 再没了前头笑脸, 直猛然脸色一正, 冷呼道:“丢了几十年?就是丢了百年也要夺回来!”
“就算我死了,你也要有此志!不然我在天之灵,都对不起列祖列宗,不可瞑目!”
这话说的那是一个决然,直叫那琼娘也不由心头一跳。
再看父亲那张执着的有些魔障的脸,终于再也说不得话了。
屋子内本就压低的声音消失,顿时就有些安静了。
却只有那秦老汉在心头盘算,怎叫殷梨亭相助的。
…
殷梨亭是真不知道什么五虎断门刀,秦家寨的往事。
他正是一门心思调息自己内力。
好不容易压制下去,却觉着自己内力倒是成长了不少。
若说以前只能使乾坤大挪移对殷天正之类的两招,那现在大概就能对付四招了。
甚至于…还可以想想是不是可以耍起生死符来。
难不成?
自己这内力靠着不断突破,可能不断成长?
殷梨亭只恨自己没个外挂,不然也不消自己不断摸索的了。
不过好在这回的狂躁给压制了下去,殷梨亭运转一周,吐出一口热气,当下收了功法。
边上丁敏君直陪着身边,这见得也是高兴呼道:“姐夫, 你没事了?”
殷梨亭还没反应呢, 屋子的秦老汉倒是反应快。
一步蹿出道:“少侠可是好了?”
殷梨亭这才有功夫正儿八经自我介绍道:“武当殷梨亭, 幸得老伯相助, 不然这金刚门的,还真不好对付。”
殷梨亭的名号,在别的地方大概是一般般,在西域这地方嘛,那可响亮多了。
谁让他整活整的都在这西面。
那老汉当即惊喜呼道:“原来是武当的殷六侠,难怪如此神功盖世,打的那两个贼僧毫无招架之力!”
这话实在说的有些吹捧的意思了。
殷梨亭这会神功是有的,盖世却咋也提不上了。
至于说把人的毫无招架之力,那也是仗着乾坤大挪移的厉害。
当也应道:“不算什么神功,倒是老伯这门行路功夫,看着有些门道。”
秦老头听着殷梨亭夸赞,也回了个有些夸大的笑容,直应道:“这是我家传的五虎游身,本施展起来,是极威猛的功夫,可惜...”
“自打受人暗算之后,我这步子已然不行了,如今顶多也就留了两成功力。”
两成功力?
看来这秦家寨还有些门道,非是自己想想中的那种“野鸡”性质的江湖门派。
只是这人家门派旧事,殷梨亭也不好打听。
却是微微点头,直又道:“如今既是伤好,我还当要去寻我两个师兄,那金刚门的也不知何时再会来此,留在此地,只怕要叫老伯受的牵连。”
“便不打扰,日后有缘相见,再来谢过。”
这说着,还真是要动身离开了。
秦老汉哪里能想得到殷梨亭这么不讲道义的!
这没听见我说是被偷袭的么?
好歹救了你,你也不问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直在心中腹诽两句,见殷梨亭是当真要走,秦老汉却终究着急了。
却呼道:“少侠稍待,老朽还有一事相求啊!”
这才对嘛!
殷梨亭早知道这天上不会掉馅饼,自己穿越一遭老天爷却连个系统也没给,又怎么会给突如其来的善意。
之所以这般姿态,也是不想多说废话,想叫这老头早些说明白的。
果然,这自己屁股一动,可就是让他忍不住了。
终也不再装的一副要走样子,转头却道:“不知老伯还有何事?”
秦老汉一看这架势,自己再拖拖拉拉,那肯定是要把人给放跑了。
索性也是心一横,便是上前直白道:“求殷少侠,助我夺回我秦家寨!”
嚯!
这老头还真一点不带客气的。
这事情听着就不好整啊!
只想了想这事要直接拍拍屁股走人,也的确有点不大合适,终也重新坐下道:“前头听老伯说被人暗算,可是也于此事相关。”
您原来还听着了!
实在忍不住,这秦老汉也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才是与殷梨亭点头道:“正是如此,此事也说来话长。”
“少侠要是不嫌弃的,就耗费些时辰听老朽唠叨两句。”
“非是实在要麻烦少侠,只是老朽也当真是走投无路了啊...”
说到最后,这老头竟然还挤出两滴眼泪,显然是当真伤心的了。
这话都说到这份上,那殷梨亭总得是听上一听。
直宽慰两句,也是拉着不耐的丁敏君,听这秦老头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