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铭倒不是被这个人的样貌给惊到了,而是另有着原因。
其实,这个人生的是一副仪表堂堂的相貌,三十岁左右的样子,虽是未穿官服,一身布衣的打扮,但儒雅的风度中,自有一种威仪在身上显现着。
雍铭盯着这个人看着,而这个人却也是不错眼珠的看着雍铭。
原来,这让雍铭为之所惊的情况是,这个人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居然是能够看见他的。
为了确认这个人能够看见自己,雍铭就往这个人的左边走了走,边走边看着这个人的情况。
而这个人的目光则是随着雍铭的身形,也往自己的左边方向转动着,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他的脸庞。
雍铭有些不死心,还想最后的测试一下这个人的反应。
于是,雍铭就径直的走向了房门处,让这个人看起来,他是一副要离开这里的样子。
他其实可以直接朝着墙走过去的,只是他不想让几乎可以确认能看见自己的这个人,太过于惊讶了。
毕竟,这穿墙而出的情况,非是常事,让人看起来还是骇人的。
虽然,他从屋顶之上,悄无声息的就落了下来,也是件惊人的事情了。
但好在这屋中之人,包括这个能看见自己的人,当时都是没有注意到的。
即便,再是恐怖怪异的事情,只要在发生之时,当事人并未亲眼所见,那给其心理造成的冲击,都是要弱一些的。
可现在却是不同了,在这个人的注视下,自己再做出非常之事,怕是会吓到他的。
因此,雍铭在想好要对这个人做最后的测试之后,就选择了朝着门口走去。
但他也仅是会朝着门口的方向做出要离开的举动罢了,并不是真的想要离去。
他相信这个能看见自己的人,是绝不会就这么让自己在他的眼前消失的。
雍铭故意这么做看似是有些多余的事情,
在宋代的时空里,在自己完全处于隐形的状态下,出现了一个能看见自己的人,这样的情况是必须要搞清楚的。
如果,对这种异常情况就此忽略过去,欺负对方不能拿自己怎么样,旁人也不会相信他所说的话,那其实也是在糊弄自己了。
这样匪夷所思的情况,真实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让他对自己之前关于神秘装置具体作用上的猜测,多多少少是产生了一些疑惑的。
这说明,在仅用一枚“王牌”激活启用神秘装置的情况下,进行时空穿越,在另一个时空里的情况,会有些是自己所不能预料到的。
在每次实现时空穿越之后,最要紧的事情是,自己必须要清楚自己在新的时空里的所有状况,这样才能有效的应对可能会出现的任何不利于自己的情况。
兵法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
要是雍铭不将这个人的情况弄清楚,那他的情况就完全符合兵法中所说的第三种情况了。
这在第一次的时空穿越里,自己在面对的实际情况时,就在认知上留下了未知空间,那这样的情况在今后的时空穿越里,再次出现的话,这个认知上的未知空间就会越来越大。
而如果认为这种情况是在时空穿越的过程中,经常会遇到的事情,并不需要把它当成重要的事来对待的话,那就一定是一个大错特错的想法。
依据雍铭一直以来的经验,深知如果在一件事情当中,出现了微不足道,或者是出现乃至消失都无关乎大局,容易被忽视的环节时,你若是真把它当做是无足轻重的,那你所要做的事情就会有出现问题的较大可能。
这种情况不是绝对的,只是一种大概率会出现的事情。
但在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中,是绝不会允许有存在一丝隐患问题的可能,一定是要做到万无一失才行的。
这样的案例,自古至今都有,此处就不再一一进行举例证明了。
雍铭是清楚当前这种情况的,如果不将这个人为何能看见自己的原因整清楚,那不知在什么时候,这个认知上的未知空间就会把自己给吞没掉,让自己彻底迷失在未知的时空里。
所以,雍铭对于这个人的出现,是有着高度警惕的。
这个人可以不知道自己的情况,但自己是必须要清楚他的所有背景和情况的。
只是,他还是有些不太相信在众人皆看不见自己,不知自己存在的时空里,竟然有人是能清楚的看见自己的。
可能在某一个方面,自己对于神秘装置的情况,还是未能做到全面有了解吧?
在这么一想之下,雍铭正在向前走的身体,猛地就给停下了,此时他距门口还有大概三四米的距离。
按理说,他想要测试那个人的反应,是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停住脚步的。
最起码,他也应该走到距离房门一米左右的距离再停下,这样才好掌握此次测试的主动,避免将自己的真实意图暴露给那个人。
可现在,在那个人并没有做出反应的情况下,雍铭就这么冷不丁的站住不走了,可就真的是让他这次的行为测试,变成是一个多余的举动了。
那向来是做事谨慎的雍铭为何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呢?
原来,是雍铭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让他是非常的紧张,不得不将自己的步子停下,静心来思考。
难道在这个时空里,这个人也是穿越而来的吗?
想到这里,雍铭就猛地转过身来,看向那坐在椅子上的布衣男子。
却不料,本来是坐在椅子上的那个布衣之人,一直是冷静的看着雍铭走向房门,并没有任何的反应,显得很是从容淡定。
但是,他在见雍铭突然停下脚步,沉思了一下,就转过身来看向自己的时候,却是立马站起身来,说道:“我等已经商定了诸事的细节,只等这张、杨二人查验完毕,就可转运宝箱。
今日是吉日良时,也是一个大日子,圣上让隽才兄携诸公做这件事,足见圣上是下了决心的。
隽才兄,你既为这事的主办人,可还有什么想法要说与我等知晓啊?这若是无事,尧夫这就要出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