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寒涵对此做出的判断,就是雍铭在行动甫一结束之时,就派盛青峰亲自进城将城外的行动情况,通报给了今日上午与之对接过的杭州市警察局。
黄寒涵是了解雍铭的,没有充分考虑的情况下,雍铭是不会这么做的。
在己方与对方初次交手之后,雍铭就决定实质性的引入当地政府的司法力量介入进来,黄寒涵觉得这是于对方而言的一个“釜底抽薪”之举。
而雍铭之所以要这么来做,就是因为他从对方实施的急于要清理自己的行动中,感受到了对方的咄咄逼人态势。
所谓“一羽知风向,一草示水流”。
风吹草动之际,做为“雍王卫”的当家人,雍铭自然是要敏锐洞察到其中蕴含着的隐情的。
一般有着这样行为习惯的势力,其目的都是不单纯的,组织的背景不会是仅限于商界和江湖之中。
不管对方的这个组织是从事何种见不得光的生意,其获利都是颇丰的,因而必然会存在官商勾结的事情。
这是雍铭的判断,所以他必须要在解决对方制造并挑起的冲突中,引入政府的司法力量来抵消可能会出现的行动阻碍。
在从事非法勾当的组织与某些官员行苟且之事,妄图维护和保全自己的非法利益,不惜铤而走险的做出非法之事时,代表正义的己方更是要同当地政府的行政强制机关,来进行广泛和深入的合作,联合实施对非法势力的剿灭清理行动。
这是于国于民都有利的事情,雍铭不相信这股因为“瑞祥轩”投毒杀人案而牵扯出来的黑恶势力,能够在杭州做到只手遮天。
对方的表现,显示他们远还没有达到能在杭州无法无天的地步。
当然,即便是他们的组织发展到了这一步了,雍铭对此也是不会皱一下眉头的来与之进行坚决的斗争的。
这自古就是“正邪不两立”的,既然通过查案发现了这股暗藏的非正义的势力,那雍铭当然是不能对其放任不管的。
而且,黄寒涵知道依照雍铭的脾气,这既然出手管这件事了,那自然是要彻底管到底的。
现在,对方在城外的据点已被己方拔除,且在此过程中遭受了重创,出现了人员伤亡和被俘的情况。
而让对方感到雪上加霜的情况,也是令其心惊胆颤的事情是,己方将行动情况通报给了杭州警方。
对方从己方的做法中,感受到自身的权益受到了严重的威胁,对此势必要做出更为疯狂的举动,来试图扭转被动的局面。
黄寒涵经过分析后的结论是,那如今在“红会医院”里,对方是绝不会甘心于继续面对失败的结果的。
对方在经过短暂的调整之后,一定会组织实施第二轮的针对己方的攻击行动。
黄寒涵非常清楚现在的实际情况,自己必须带领身边泉盛等六名特别行动小组的队员,抵御住对方的攻击,保证在手里的那个胖子和杀手的安全。
只要保住了这两个证人,那从他们的口里知道对方组织内部的情况,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黄寒涵对于这两个人的配合,是有着自信的。
这样的自信,其实就是来自于对方发起的第二轮攻击行动。
而在经历了生死攸关的争斗之后,那个杀手也就清楚的知道,做为自己组织的一枚“弃子”,自己的命运会有多么的悲惨了。
他本是为组织效忠卖命的,到头来却成为了组织要灭口的对象。
而本来是做为他的敌人的己方,反而成为了他的生命守护者。
这种很具讽刺意味的事情,会彻底的让其认清现实的残酷,在心灰意冷之际,选择同己方来进行合作。
这是非常明智的做法,任何原本对于自己的组织是无比忠诚的人,在知道自己已被所效忠的组织彻底抛弃的时候,都会是做出这样的抉择的。
所以,黄寒涵会让那个凶手在对方发动攻击的过程中,始终保持一个清醒的状态的。
这个已成为己方俘虏的凶手,在全程目睹了己方与对方之间展开的攻防行动之后,不用自己去对他进行开导,也就什么都清楚了。
在面临生死关头之际,今后何去何从,对应着又会是怎样的一个命运,他一定会知道的。
黄寒涵将城内外已经发生的事情,梳理了一下之后,正好也就走到了急诊室的接诊大厅。
泉琛在进入接诊大厅之后,就径直的走向了左侧的走廊。
而黄寒涵则是没有跟着他走过去,反而是走到了急诊部的接诊台前,对值班的护士说道:“我是刚送来不久的受了枪伤的那个人的朋友,请问他现在的情况是怎样的呢?”
值班的小护士闻言,就打量了一下黄寒涵,问道:“你的朋友是做什么的呀?刚被送来的时候,这身上的伤可是不轻的。
这受伤的人,我是见过不少的。可这枪伤,还是头一次见,真是怪瘆人的。”
“哦!他是做运输生意的,挣得就是一份跑腿的辛苦钱。今日出事,真是让人没有想到的事情。
我在别处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马上赶了过来看望他,是有些担心他的情况的。”
黄寒涵顺着这个小护士的意思,说着早已是编好的一番话。
听了黄寒涵这么说,小护士就点点头,有些感慨的说道:“怪不得你朋友会被人打了‘黑枪’,这年月做运输货物的营生,可不就是在提着脑袋做事吗?
看来,还是在这城里面做事要安全些,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想想都是让人害怕的。”
在她发了一通感慨之后,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回答黄寒涵的问题,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小姐,真是我的冒失了。
您刚才问您朋友的情况,我光顾着有感而发的说话了,都忘了回话给您,还请谅解啊!”
黄寒涵摇摇头,不以为意的说道:“谁经了这样的事,都会是有想法的。你的反应,我是理解的,不妨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