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听松这样过度谨慎的性格,眼界不够开阔的现实情况,也就为“流泉卫”后面乱局的产生,埋下了伏笔。
在处理事务的时候,过度的谨慎,就是在自缚手脚,削弱了自己掌控和处理事情的能力。
一直是从事数学教学的谢听松,做事有条理,头脑逻辑性强。
但在面对一直是处于发展变化中的“流泉卫”的卫部事宜时,谢听松的管理就有些偏向于公式化了。
这样僵硬的管理方式,在面对随时变化的局面时,是不懂得因时而变的。
在这样不知变通的管理之下,“流泉卫”的内部不出问题,那才是怪事了。
卫部事务的管理,可不像是在学校之中,学生做数学试题卷,老师批改卷子,这么简单的。
在学校里,学生接受并理解谢听松传授的知识,能够读懂题目的题面,知道怎么运用公式解题就好了。
而谢听松,则只需按照大纲要求来对学生进行授课,对照答案批改试卷和作业就好。
这个传道受业解惑的过程,是不会有多少变化的。
管理卫部,有一个清醒的头脑,是必须的。
但光有清醒的头脑,却是远远不够的。
一个卫部的首脑,还必须要具备灵活处置事情的能力。
在这一点上,谢听松是比较欠缺的。
从严格意义上来讲,谢听松其实是不适合作为“流泉卫”的主官,来具体行使职权的。
但是,谢家几代单传的事实,在传到谢听松这一代时,也是没得选择的事情。
万幸的是“雍王卫”现在的主使和掌舵人是雍铭,这在很大程度上,就弥补了辖下个别卫部主官人选并不是适合之人,这一巨大的管理上隐患。
虽然,“雍氏四大卫”百年前受命离鲁,奔赴各地分别驻守,于四方之处向心拱卫“雍王卫”的驻地安丘,不在安丘驻守已逾百年。
但是,在这百年间里,“雍氏四大卫”并没有片刻脱离过“雍王卫”的管辖的。
这就保证了“雍氏四大卫”,虽然远离“雍王卫”的总卫驻地,但是却能依然保持旺盛的活力,能够持续发展与壮大。
这里面,总卫的支持与指导,是“雍氏四大卫”能够在外面屹立百年而不倒的最主要的依靠。
如今? 雍铭执掌“雍王卫”两年之后,重新召唤“雍氏四大卫”归建总卫? 一定程度上也是为了让自己的四个核心卫部? 更好的发展与生存下去。
这是一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格局。
若是失去了“雍氏四大卫”? “雍王卫”也就不可能会再重现于世间了。
而没有了“雍王卫”做为依靠,“雍氏四大卫”最终消失的结局也是无可避免的。
这也是在被救苏醒过来之后,谢听松从心底里升起的? 一种回到家里的感觉所在了。
百年间里? “雍氏四大卫”的卫部主官和卫部部属,心向总卫的心是不曾改变的。
只是? 在别有用心之人的运作下,有个别的卫部部属被利益迷了心窍,动摇了信念,丧失了原则? 违背了良心? 走上了背叛卫部的道路。
出现这样的情况? 有着内外的复杂因素存在。
在做出让“雍氏四大卫”归建总卫的决定时,雍铭通过“雍然馆”的情报体系,对于各个卫部的情况? 是有整体了解的。
“雍氏四大卫”的每个卫部中,或多或少的都存在着刚才所说的这种情况。
雍铭觉得这也是属于一种比较正常的情况。
毕竟,“雍氏四大卫”的现驻守地,是不在总卫驻地内的。
总卫发布给各个卫部的指示和命令,在卫部执行和落实的过程中,时间一长的情况下,就不可避免的会有所减弱。
这种执行力的减弱,在有规模的组织中,是一定会存在的。
解决的方法,说起来就是简单的两个字,即“督导”。
可当年的形势对于雍氏一族是有多么的危险,否则也不会让护卫自己的精锐,“雍氏四大卫”领命分散,至四方驻守了。
在那样的严峻形势下,又怎么能做到随时随地的进行命令执行落实的“督导”,行动任务完成的“核实”呢?
可能前几十年的情况还好,在后面岁月中,这鞭长莫及的事情,就在逐渐的增多了。
不过好在的一点是,“雍氏四大卫”的整体情况是好的,保证了自己是“雍王卫”中流砥柱的本色没有变。
这样的局面,真是要倚仗当年仁宗皇帝选择“雍氏四大卫”的卫部主官时,其独到的一眼看穿本质的眼光,为自己的子孙后代所积累的福气了。
“雍氏四大卫”中的“流泉卫”、“青牛卫”、“白鹤卫”和“寒烟卫”,其卫部主官都是忠勇家风传家,仁义之礼相承的。
这做为卫部的首脑,只要他们保持本质不变,任这卫部之中怎么妖风阵阵,恶浪滚滚的,都是不足惧的。
由此可见,这选人选将,对于一个组织来说,是有多么的重要了。
在真诚的表达完自己对于谢听松的敬重之后,盛青峰看着若有所思的谢听松和谢流云父子二人,就继续说到:“谢兄,我对于发生在济南的这起凶杀案件,有一个地方是觉得非常蹊跷的。
现在,我跟您好好说一说吧。
在勘察案发现场时,我们发现被害人,即咱们“雍王卫”的部属,其致命伤是在心脏的位置。
被害人是被凶手一刀毙命的。
从被害人身上的伤口,可以判断凶手的刀法娴熟,应是行家所为。
但是,在经过仔细的被害人身上的伤情检查之后,最终确认被害人身上的伤口共有九处之多。
这九处刀伤分别是在被害人的双臂、双肩、腹部和双腿之上。
而这九处刀伤中,除被害人心脏位置的那个刀伤,是一刀刺入得之外,其余的八处刀伤都是划伤和割伤。
对此,我就想不明白了,既然凶手已经一刀把被害人杀死了,为什么还要在他的双臂、双肩、腹部和双腿之上,刻意的留下划伤和割伤呢?”
在说完自己于这起发生在济南的凶杀案件中,在被害人身上发现的蹊跷之处后,盛青峰看着谢听松,等待着谢听松来表达自己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