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公,这西北的刀客分有多种,有受雇于人的刀客,算是为人保护性命财物安全的镖客了,这是常见的刀客。
还有一种是自由来去,混迹江湖的刀客,其中行侠仗义的就是侠客,见利忘义的就是匪盗。
再有就是专做见不得光的刀客了,杀人越货,欺男霸女,对于他们而言就如是家常便饭一般。
我观察了对面的那些后背负有大刀的人,发现他们不同于在西北常见的刀客。
他们不同于其他的'共牲会'的人或站或坐或躺的,什么姿势都有,这些个背刀的人没有一个坐下的,都是站在那里的。
他们虽然是站立着的,却是没有人说话,彼此之间并没有交流的情况发生。
这是第一个让我感到奇怪的地方,这西北的刀客,都是些性格大咧之人,性格粗犷豪放,很少见这么安静的。
另外一个让我觉得可疑的地方就是,他们虽然站位是松散的,但却是有意无意的围绕着那三辆独轮车。
乍看不会觉得奇怪,但细看之下,会发现这十个背刀之人,是按照八卦方位而站的。
这就很有些让人警觉的了,他们究竟是在护卫着什么呢?
在他们所站的区域里,并没有其他'共牲会'的人,这种情况很明显的表明,他们护卫的不是眼前的这些人。
那他们要护卫的,也就是这三辆独轮车了。
可这独轮车并无什么稀奇之处啊?
制作所用的材质,光凭目测,也知道不过是些常见的桦木或是榉木类的木头而已,并不是名贵的树木品种。
车体结构也不复杂,各部位也不厚实,并不能夹带什么东西的。
那怎么这独轮车就会引得十个人如临大敌似的要尽心看护呢?
随后泉世通过观察,告诉我那些装载在独轮车上的木箱子,其外面箱体上有着暗红色的花纹,是呈螺旋状的时候,就让我坚定的认为这独轮车上的木箱就是关键所在了。”
盛青峰很有见地的说着自己观察到的情况,条理清楚,逻辑分明,让谢流云是边听边点着头。
“随后我就让泉世将他步枪上安装的瞄准镜取下来,交给我来当做望远镜使用,好能更清楚的观察对面'共牲会'的情况。
首先,我仔细的观察了那十个背刀之人的外观样貌,他们的着装都很厚重,明显穿戴的要比其他人多,且每个人都在脖颈处围了一条黑色的毛巾。
这看他们穿的衣服,至少是深秋初冬时节的样子了。这在不怎么冷的秋季天气里,是有些另类的。
其次,就是他们头上戴着的鸭舌帽了,通通都是黑色的,这与其他人头上戴着的藏灰色的帽子,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可以说,这十个人不论是从所带的装备上,还是其穿戴着装上,处处都透出一种与众不同,让人不得不对他们是'另眼相看'。
这些背刀之人必是有着截然不同的职责,承担着与他人不一样的任务。在咱们对'共牲会'采取的行动中,是必须要重点予以打击的。”
雍铭对于盛青峰的这个判断,点头道:“这一众人中,穿戴另类的,必是有着不同身份职责的人。
他们不一定是其中最为精锐的部分,但一定是有着特别作用的人。
青牛,你对于他们产生怀疑,并以此来判断他们为重点的行动关注对象,是很对的。”
“谢谢铭公您的肯定,说明我的想法是没有错的。
这十个人虽然没有携带枪支类的武器,只是身上带着一柄大刀,看上去不怎么像是有威胁的样子,但实则是要更加防备他们的。
原因就是这些人既然能在'共牲会'这样有些邪门诡秘的组织里,占有一席之地,那必是有些过人能耐的。
'共牲会'如此视人命为草芥,怎么会豢养一批无用之人呢?
循着这个思路,就让我发现了这十个人的另一个重要特点了,即他们都是双脚开立,双手交叉的放于腹部的站立着,且他们每个人都半低着头,并没有哪个是将脸整个露出来的。
这是一个很特别的姿势,一般人是断不会在比较闲适放松的时候,以这样的姿态来进行站立和低头的,或是说不会长时间来保持这样的动作的。
然而,这十个背刀之人都是一样的姿势站立,半低着头的角度和幅度都是一样,只是每个人所朝的方向不同。
我通过瞄准镜去挨个的看了他们每一个人,感觉他们就像是入定了一般,除了衣角会被风吹动外,整个人是一动不动的。
这样的情形,让我看上去,感觉就像是十个人已经站着睡着了一般,整个透出一股诡异的气氛。”
“青牛,我虽未见到实际的敌方情况,但通过听你对于自己所观察到的情况的复述,却是犹如自己亲眼所见一样,现场的情况确实是有些怪异的。
那样的情形,只是让人听着,就感到有些汗毛直竖了。可我有些不解的是,为何泉世在刚才的汇报中,对此没有一点的汇报呢?”
谢流云在说着自己听了盛青峰讲述之后的感受,同时也说着自己的疑问。
“泉世做为狙击小队的负责人,他所关注的现场的情况,跟我的侧重方面应该是不同的。
不过也许是我没有参与过行动的原因吧,我对于其它方面,比如敌方人员聚集地的周围是否有暗哨,敌方是否有防守和戒备等方面,就没有做过多的关注。
估计即便是看了,我也是看不出其中暗藏的玄机和门道的。毕竟在这行动方面,我是一个处处都要进行刻苦学习的人,并没有什么经验可谈的。
因为有着这样的观察角度上的差异,也就造成了泉世并没有特别留意到这十个背刀之人的情况,自然在其对于敌情的汇报中,就没有专门涉及到他们了。”
盛青峰针对谢流云的疑惑,专门解释道。
“青牛,其实还是源于你是在西北长大的人,自然对这来自西北之地的'共牲会'的人,有着一种特别的感觉。
这是熟悉的但又是陌生的感觉,让你有了相比其他人来说,更深刻的不一样的感觉了。”
雍铭觉得盛青峰忽略了一点地域上的原因,就对他启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