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病床上的叶蓁蓁没有说话,只是看了陆小展一眼,眼中闪过一抹担忧的神色。
一身便装的安松本来还在削着个苹果,这时也顾不得削完,把苹果往床头柜上一放就跑了过来,拉着陆小展上下打量了一番,嘿嘿笑道:“还行,看着挺吓人,但至少你还能站着说话。”
陆小展朝安松翻了个白眼:“姐夫你可真够意思,咱们这么久没见,才刚见面你就咒我是吧?”
安松笑道:“我可不是咒你,这不是庆幸嘛。”说到这里忽然轻叹了一口气,“可惜蓁蓁没那么走运……”
说到这个,陆小展也不禁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毕竟叶蓁蓁是为了替他挡了那颗子弹而受的伤,更关键的是可能叶蓁蓁从此以后就会与轮椅为伴了,这实在让他感觉没脸见叶蓉蓉。
见陆小展确实象是没什么大事的样子,叶蓉蓉总算是松了口气,拉着陆小展坐下,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顿了顿又说道,“你们俩也不知道撞了什么邪,蓁蓁受了这么重的伤,你又……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我这些天就在这儿陪着蓁蓁,过几天等她康复了我再回去。”
陆小展听着这话不禁一愣,听叶蓉蓉的意思好象并不知道叶蓁蓁的中枢神经受损,忍不住偷偷地看了一眼叶蓁蓁。
叶蓁蓁一直在注视着他,见他的目光转了过来,报以微微一笑,声音微弱地轻唤了一声:“姐。”
叶蓉蓉应了一声,转头刚要问她什么事的时候,却看见叶蓁蓁的眼神停留在陆小展身上,顿时恍然,一拉身边的安松,对陆小展说道:“小展,你先和蓁蓁聊着,我和阿松去楼下买点儿吃的来,我们这一路还没吃饭呢。”说完也不管安松反对,抓着他的脖领子就往房门外拖去。
直到叶蓉蓉和安松出了门,陆小展才回头对叶蓁蓁说道:“疯丫头,你没跟花姐说你的伤……可能会瘫痪么?”
叶蓁蓁摇了摇头:“暂时先不说了,我怕我姐担心,反正我这伤一时半会儿还好不了,等过些天瞒不住了再说吧。”说到这里她忽然甜甜地一笑,“我知道你一定会想办法治好我的,而且……而且……如果我就此站不起来了,我知道你也不会不管我的,对不对?”话说到后半句时叶蓁蓁已经晕生双颊,本来虚弱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两朵红云,显得有一种让人惊心动魄的美态。
陆小展半蹲下身子,紧紧握住了叶蓁蓁的手,一脸认真地说道:“放心吧蓁蓁,我一定会想办法,而且你说得没错,如果……你从此再也站不起来,我一定陪着你一辈子!”
叶蓁蓁眼中的欢喜之色更浓,就这么痴痴地看着他,两人目光相对,情深款款。
只是病房的大门忽然被推了开来,潘薇儿气鼓鼓地冲了进来,双手叉腰嚷嚷道:“哼!我就知道你在这儿泡妞!这么重的伤还到处乱跑,刚才医生在到处找你,说要跟你商量给你植皮的事儿呢。”
对视中的两人被潘薇儿这么突如其来的一打扰搞得十分尴尬,陆小展赶紧放开叶蓁蓁的手,站起身干咳了一声问道:“植皮?植什么皮?”
丁枫瞪着眼睛叫道:“植什么皮?你这背上大部分高度灼伤,不植皮你还指望他自动恢复?”
陆小展摆了摆手不在意地说道:“我当什么事呢,没那个必要,我的伤我自己清楚,过个几天就会痊愈的。”
丁枫大急:“你当这是洗脚水烫的呢?这可是高度灼伤!高度你懂不懂?”
潘薇儿知道陆小展的恢复能力比普通人要强好几倍,因此也没为这个纠结,但还是板着脸对陆小展吼道:“不植皮你也给我回病房趴着去,等你伤好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陆小展偷偷对叶蓁蓁吐了吐舌头,转头笑嘻嘻地说道:“好好,我这就回去趴着,丫头你别生气……”说完灰溜溜地往病房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又转过头对叶蓁蓁说道,“蓁蓁你先好好躺着,我呆会儿就过来陪你。”
叶蓁蓁嫣然一笑:“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疯丫头。”
或许是受到了叶蓁蓁笑容的影响,陆小展这时似乎完全感觉不到背上的剧痛了,嘴角高高勾起,傻笑着回到了自己的病房中。
丁枫有些担忧地对身边的潘薇儿说道:“小展不会也神经受损了吧?你看他背上又开始渗血了,居然还乐得这么屁颠屁颠儿的一点都不觉着疼。”
潘薇儿表情严肃地摇头道:“我看他不是神经受损,肯定是被炸伤了脑袋。”
两人对视了一眼,齐声叹了口气:“唉……”
当陆小展回到病房的时候,蔡医生已经等了很久,和他一起的还有那位院长,两人正低声交流着什么。见陆小展进门,院长赶紧快步迎了上去,一脸担忧地说道:“哎呀展少,您怎么闹了这么重的一身伤啊?来来来,赶紧趴下。”说着话伸手过去扶住了陆小展的胳膊。
蔡医生紧跟着过来扶住了陆小展的另一条胳膊,关切地说道:“我刚才只是给您处理了一下伤口,但是接下来还得准备做植皮手术,展少您先趴着,我给您详细说说。”
陆小展胳膊往外一推,挣开了两人扶过来的手,笑道:“这伤没什么,不需要植皮动手术什么的,有什么烫伤药膏的给我抹抹就成。”
院长一愣:“这怎么可以?您这伤可不是小事儿啊。”
陆小展也不理他,自顾自脱了鞋爬到床上趴着,他懒得和这种无关紧要的人说自己的秘密,转头对院长和蔡医生说道:“我说真的,给我抹点儿药膏就行,明天我还得有活干,来不及动手术了。”
院长愕然,愣了半晌无奈地对蔡医生说道:“既然展少强烈要求,那咱们就先给他上点药膏,但是小蔡你要密切关注展少的伤势,一旦起了变化你赶紧跟我报告。”
蔡医生连连点头,手脚麻利地开了方子,让护士去拿来了药膏,然后拿剪刀将自己亲自包扎的绷带纱布小心翼翼地剪开,接着拿起一瓶包装上全是外文的药膏对陆小展说道:“展少,这是德国进口的烫伤膏,疗效很好,但是可能有点儿疼,还请您担待些。”
陆小展浑不在意地摆手道:“你只管上药就是,我权当被猪踩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