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那双有些干瘦的眼睛转了一会儿，瞳孔之间似乎带着淡淡的灵光。
他正想狡辩之时却突然看到吕世华那好似毫无感情的双瞳。
糟了……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面前的这位好像已经对自己起了杀心。
实话实说？
老人有些不习惯，但是他还是努力的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恐惧情感，最后小心的吞咽了一口唾沫之后缓缓说道。
“您身上有气运的光芒在闪烁，老朽一时不慎，被那光芒所震伤，只是因为您太过于耀眼，不可直视。”
“哦？不知老人家可看到了什么？”
吕世华换了一个说法，他面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后好似是若无其事的淡淡的询问道。
“不知。”
老人摇了摇头。
“不知道？”
这老头有点不老实啊。
他刚才还说自己身上有华盖星光闪烁，现在却说不知道。
这又是玩的什么把戏？
“对。您身上的光芒太过耀眼，老朽只能看到一点华盖，也许是由于修为不够，所以才不能看清楚原貌。
让您见笑了。”
老人有些无奈，但是他也不能瞎说呀，他本来就没有看到多少……
这算隐瞒吗？
谁知道面前的这位是不是有反制自己的手段，他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老头，身上的武道修为早就随着年龄的衰退而不断的衰减。
现在能和普通的正常人一般能走能跳都算他早年学习勤奋的了。
“原来是这样，不过世华还有一事不明，不知您能否为我解惑？”
吕世华缓缓的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有没有信任老者，但是他又接着抛出了一个疑问。
“但讲无妨。”
老人笑着，习惯性的又摸了摸下颌的胡须。
“这世间所有修习您这种术法的人，都能看到我头顶的星光吗？”
这才是吕世华最为关心的一点。
谁知老人缓缓的摇了摇头，又吐出了一句话。
“老朽不知。”
…………
吕世华感觉心态有点炸了，他努力的抑制住自己内心吐槽的欲望以及有些烦闷的情绪，随后皱着眉头，两眼死死地盯着面前的老者。
“哦？不知老人家如何一个不知法？您本身就是学习这种术法之人，又怎会不知？”
“公子您谬赞了，老朽在江湖闯荡这么多年，虽然听闻过各地的神奇术法，但是行走这么多年却一个真人也没有见过。
说起来老朽这些年也越发怀疑，可能是这术法的原因，导致老朽曾经的修为退化。
这才造成了如今这瘦弱的躯干啊。”
老人带着些许悲伤，似乎对于自己学习这些法术感觉有些后悔。
“为何如此？”
吕世华有些疑惑的询问道。
学习这种法术不是挺好的吗？
难道这个世界的法术有什么特别的缺陷？
又或者是只是这个被天道惩罚过的地方，所学习的法术有缺陷？
说不定是这样，毕竟这片区域已经被天道诅咒过，不管那苍穹之上的白霜是不是天道所造成的。
但是这片区域无法修仙，灵气不能被吸纳，这一点是不能否认的。
“您猜我曾经的修为是何等？”
老人抚了抚胡须，语气带着些许昂扬，似乎对于曾经的自己表示十足的赞叹，也似乎对于曾经自己消失的修为表示惋惜。
“宗师级修为？”
吕世华疑惑的看着面前，这好像是在献宝一般的老人，他尽量的把修为往低了猜。
噗……
老人一口茶水喷了出来，随后不断的咳嗽，他看着面前的吕世华，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摇了摇头。
“绝顶？”
吕世华继续猜测到，难道自己刚才的修为猜的低了？
难道面前这位老人是一位曾经的绝顶？
不可能吧。
谁知老人又摇了摇头，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老夫曾经是一流高手。”
说完，这老人便用高兴的目光看着吕世华，似乎是在表示自己曾经的修为是何等之高。
…………
吕世华有些无语了。
他恨不得一巴掌拍在面前这老头脸上。
不过就是一个一流，居然还好意思在自己面前……
算了……
不过按道理来说，即使是一流高手，就算是二三十年不练功的话体内的气血也不会凭空衰弱到如此境地。
在吕世华那天地万物无所遁形的法眼之中，他分明看到这老头只剩一具枯干的躯体。
别说一流高手了，就连刚开始练武只有三脚猫功夫的老人都不如。
那些老人到这个年纪还能健步如飞的到处跑，但是面前的这个说自己曾经是一流高手的老者……
他这身微弱的气血真的是让人不好说。
吕世华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说到。
“老人家，我想用气血帮您探查一下，不知可不可以？”
如此一番话，不单单是为了帮着老人探查他身体里所剩下的气血，更重要的是为了探查一下他是否只剩下如今这表面上的那奄奄一息的气血之火。
吕世华是何等高人。
他是法则之力凝聚而成的，就现如今这个没有灵气的王朝，他可以打包票，没有任何一人能逃过自己的法眼。
但是……说不得就有某些变态创造出了一种掩盖气血的法门。
所以正是因为如此，吕世华方才设下了这最后一道门槛，他要特地探查一下这老人的气血是不是如他所说的那样。
也许在远程这法门能掩盖气血，但是他直接用自己身体的气血去这老人身体里探查，那即使是再高明的法门你也掩盖不了。
更别说吕世华是有法力的炼气圆满人士。
他死死的盯着面前的老人，似乎是想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丝不满与退却。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内心的所思所想，才能证明他内心的担忧。
毕竟从心可是天地大道，小心一点，总是没有什么大事。
吕世华可不想像那些小说之中的反派一样，说太多的废话遗漏一些关键性的问题，到最后别人都打上家门了，你还磨磨蹭蹭。
怂是有怂的好处的。
咳……呸……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