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黑,胸前似乎撞上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谢凤羽惊呼一声,连忙后撤几步,待要抬起头时,却惊觉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往她的身体中钻。
“芳华芳华,我总算见到你了,芳华……呜呜……”
一只鸟?会说话的?
谢凤羽长大嘴巴,提起怀中不断呜咽的某个不明鸟类,眼前的鸟儿正是树梢上刚刚停留的那只,只是近了看,长的十分好看,那雪亮色的羽毛,紫色高贵的瞳孔,无一不在诉说着这只鸟的与众不同。
只有魔兽的眼睛才会长的如此好看,或者说带着其它动物所不有的彩色。
这只不要命的色鸟更是一只高级的魔兽,会说话代表着他的寿命不短。
将白色的鸟提溜出怀里,谢凤羽拧起了眉头,做出一脸凶相:“色鸟,你想干嘛?”
色鸟?他明明的交鸟,为什么会变成色鸟?
色鸟又是什么鸟?
交鸟抬起头,目光不解地望着眼前的人儿,人儿穿着娇俏可爱的裙装,眉梢上显现着岁月无法留下的痕迹,是如此的年轻,如此的漂亮,那双大大可人的眸子更是让人有甘愿为其死的心。
这,的的确确是他的芳华。
这么痴情的目光,这么恶心人的目光?
四目相对下,谢凤羽抖了抖,这家伙到底是谁,认识谢芳华就算了,怎么会把她当成谢芳华呢?就算是谢芳华不老,可对方也是年龄停留在二十三岁呀,她是谁,她是谢凤羽,年龄是十六!
“色鸟,再看下去,小心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还有,你刚刚说的那个叫芳华的,是叫谢芳华么,那是我老妈,不是我!我也不是她!”替身游戏可不是什么值得颂扬的,该说清楚的一定要说清楚,这只色鸟不仅色,还傻的可以。
闻言,交鸟原本痴情小心的目光顿时一变,那雪亮令人称羡的羽毛瞬间竖成刀子。
“该死,你做什么!”望着手上因为躲闪不及而被羽毛割除一道血口子,谢凤羽的表情凝固了,生气地瞪着死鸟。如果不是因为精神力没恢复完全,她会躲不过?
这只死鸟不要太张狂!发疯也要有个限度!
“你敢说你不是她,明明是!我的身体里有你的血契,你……”
交鸟的话音未落,谢凤羽首先叫了出来。
“你说什么,血契!我不养宠物!一个就够了,不,不对,那家伙已经被我气走了,半个也没有了,反正我不要!”狠狠地甩着手,谢凤羽焦急地在原地打转。她可是被迫签血契成为两个兽类主子的受害者。
一个挂名,一个挂心,让她受够了,何况眼前的色鸟……
谢凤羽甩手的动作一顿,眼睁睁地看着眼前发生一幕不可思议的场景。交鸟为了证明她是谢芳华,大着胆子飞上了谢凤羽的手臂上,随后,一滴血液就那么不偏不倚地甩进了他的嘴巴里。
紧接着,惊人的一幕发生了,交鸟的身体像是被一道枷锁狠狠地捆住一般,飞在半空中的他瞬间被拽倒在地上,那雪白的羽翼毫不留情地粘上了地面上的污泽。
“你……”交鸟瞪大眼睛。
一只魔兽绝无可能可以签下两个魔人的血契,除非他所签下的人正好有着血缘关系,这血缘关系越近,后来被签的人就会受到一项非常大的反噬,亦可以说成是清洗。
为了使得魔人和魔兽之间只保持一对一的关系,魔人一旦和某个魔兽签下血契后,两者之间势必呈现主仆之别,魔人为主,魔兽为仆。不过,若是魔兽强大于魔人,则也有魔兽成主的情况。
然后就是血缘关系近的人先后签下一只魔兽出现的情况。第一个签约之人不会出现任何不适合之感,但是第二个人则会受到第一个人的影响,被迫成为被清洗之人。
“清洗”的意义来源于洗干净第二被签人的记忆,也就说,谢凤羽将会遭受的是成为谢芳华记忆的载体,原本她自己的记忆将会消失的后果。
蔷薇花的红色缓缓地在交鸟雪白的羽翼上交织成型,谢凤羽原本瞪大的眼睛忽然闭紧,脑海中将要炸开一道墙壁一样,硬生生地想要挤进来什么。
那种让人无法掌控的感觉直逼的人想要放肆的叫喊,甚至想要怒吼。
她并不知道交鸟有签约过她的母亲,甚至只是以为这是一次意外的第一次血契,悲催地发生了变异情况。
死死地捂住发疼的脑袋,身体缓缓地蹲了下来,顾不上去看色鸟、大笨鸟的情况,嘴里发出痛苦的*。
皇城的后花园十分空旷,没有人影,凋零的树木之下更是只有树梢的影子投射在地面上,交鸟的意识还算清晰,鸟嘴中无法吐出不小心尝到的血液。原有的计划打破,眨眼间化为一名银白色长发的男子。
“不许你窃取她的东西!”手掌毫不留情地掐上那细弱的脖子,前一刻,那是他所有的希望和期待,这一刻那却成为了他所有的失落和绝望。脸孔上本来如橘皮样的东西扑扑下落,直至露出真实的面孔。
谢凤羽被强迫性抬起头,双手竭力地争夺着自己的呼吸,脸色逐渐发青,原本以为只是一个路过迷糊的色鸟、大笨鸟,此刻却变成了一个银发倾城的男子。
只是,这个男子却没有他那脸上该有的对世间万物的怜惜,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指死死地扼住了她的咽喉。
呼吸、空气……统统的一切都变成了一片虚空。
草地上,一只风筝漫无目地飘落着,跟随在它身后的短短尾线像是牵住了一只怎么也抓住的鱼儿,慢悠悠地晃动。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突兀地想起,女子特有的软绵绵声音,以及纤纤十指很快地抓住了风筝的线。
“还给我,那是我的东西!”一只鸟儿直挺挺地飞扑着,意图击打捡到风筝的人。
“你的?拿什么证明?”女子歪过脑袋,好看的耳洞露出一丝缝隙,笑声掩为笑意。
谢凤羽却听到女子内心的心声,好似再说,这么漂亮的鸟可没见过。
“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这个风筝是我的!”鸟儿固执起来,气呼呼地直窜而起,本就如剑的身影,像一颗炮弹那样冲着女子飞去。
“谢芳华,我叫谢芳华,你呢?傻鸟。”女子的身影如同一道青虹,悠然地飘起,举起风筝在空中优雅地翻了个跟头。
那分明是有了精神力后才能做到的动作,此刻她已然是一名实力不容小觑的女灵师。
“你是女灵师!”鸟儿显然认了出来,掩盖在鸟毛中的表情似乎因为吃惊变了变,声音也变的小心警惕起来,不再莽撞地去撞。
女子似乎笑了笑,露出无奈和一丝空落落地感觉,伸出胳膊将风筝递出去:“呐,还给你,其实呢,我不是什么女灵师,只是一个小小的人类。就像你一样,不是什么大名鼎鼎的交鸟,只是一只雪白的小鸟罢了。”
谢芳华的声音明显带着异样的情感,那种感觉像及了她刚来的恋空大陆时的情景,不肯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另一个空间,不肯相信那座山上有着那么多的魔兽。直至被毫不留情地老头扔进了那座山之中。
记忆中,似乎还有一个声音在企图告诉她什么,谢凤羽却一心埋进了谢芳华的世界里。
当她对小鸟说完那句话,并归还了风筝后,世界立刻变的不一样了,原本的蓝天白云变成了乌云压城的黑暗。
白鸟站在她的肩头,凝重地眼睛望着前方,不时地在她的耳边说着什么。
谢凤羽努力去听,只听他道:“芳华,只要我们再战胜过这一场,上古留下的秘密,我们就可以去找了。”
谢芳华点了点头,表情有些呆滞,对面的人却是年轻气盛时的霖磐。
此刻的霖磐似乎还未成为恋空第一的催眠术士,只是他的表情对谢凤羽却绝对是仇恨的,甚至那双恶狠狠地眼睛一直在死死盯着谢芳华。
两人在白鸟飞扑至空中时,发生了第一剑接触,一时之间火星四溅,肉搏战后,两人又展开精神力各种控制术攻击。
谢芳华占据灵师的身份优势,精神力强于霖磐一点,而霖磐却因为在黑云之下,催眠的精神力翻倍,又压过谢芳华一头。
一个是冷酷自若,斩除抢夺上古秘密障碍的男人,一个则是为了某种原因,固执地要获得上古秘密的女人。
两者相撞,要么你死我活,要么两败俱伤!
不等谢凤羽为两者之间刚刚见面时的针锋相对喘息一口气,就看到空中一把剑穆然被挑起击落,最后谢芳华以一击漂亮的姿势打败了霖磐。
那红唇在雨幕下轻声道:“我想邀请你加入我的团。”
团?谢凤羽奇了,从未听说过谢芳华有建过什么团。
霖磐却笑了笑,似释然又似开心,英俊却不失男子汉气概的脸上拒绝道:“若是你只是为了男人而建立这个团,我拒绝!”
“不,美男虽是我喜欢的,但我只会爱一人。霖磐,你敢不敢和我打赌,若是你能喜欢上我,你就知道,我并不是单纯了为了……”
后面的话越来越模糊,因为谢凤羽的眼前又出现了新的一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