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路的萨拉丁偷偷竖起大拇指,齐莫尔也露出一闪即逝的笑容。
身后的莉莉丝暗暗佩服,这白痴就算再白再痴,但这段时间被推着逼着的,多少还是有点长进。
其实单以个人实力而言,秦墨在一号地球已无对手,就算次一级的墨童联合起来围攻他都奈他不何,虽然在现代战争中个人的实力并不能左右战局,但如果再套上先知的身份,很容易就能成为半岛的旗帜。
说实话,如果有心,秦墨想成为半岛的统治者都只是时间问题,包括所罗门在内,没人能阻止的了。
秦墨当然不想当什么半岛之王,他只想促成和平,但像半岛这样延绵了千年战火的地方,光靠理想是实现不了和平的,还需要实力和威望。
实力一时半会是别想了,那三万护难军在联盟军和大卫国军队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所以秦墨只能退而求其次,建立威望。
方法就是恐吓。
看来莉莉丝的建议,他实行的很好。
秦墨也不想逼得太狠,毕竟他是和平协议的发起人,不是来打群架的,看震慑目的已经达到,便换过一副笑脸。
“好了,不管怎么样,既然你已经来了,不妨带着手下去王宫偏厅休息一下,很快谈判就正式开始了。”
萨拉丁赶紧上前道:“没错,艾斯利尔将军,你应该不希望在这里跟大卫国的人聊天吧?”
不远处,大卫国的代表团正缓缓走来,一共只有二十人,在联盟军代表团的遮挡下差点看不到。
为首的赫然是所罗门国王。
艾斯利尔也看到了,立刻露出憎恶的表情,然后在萨拉丁的引导下带领手下快速走进王宫。
他们走远后,秦墨猛送一口气,趁所罗门还没到,赶紧问莉莉丝:“我演的怎么样?”
那表情,跟尹天仇似的。
“还行,不过我更希望你不要演,而是成为那样的人。”
秦墨伸了伸舌头。
所罗门到了。
他还是穿着那略有些破旧的白色长袍,相反,身后的人各个西装革履,一看就是去国外留学过,拿了七八个律师证后才回来建设祖国的...
自听了陈儒生对所罗门的评价后,这个看起来和蔼可亲的老人脸上多了一份阴险,这纯粹是心理作用,但又挥之不去。
其实他仍没有完全接受陈儒生的分析,总觉得所罗门就算有城府,也不至于阴险到那个地步,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分析是有理有据的。
秦墨犯难了,刚才莉莉丝说对什么用什么方法,那对所罗门这样的人,应该用什么方法呢?
到底应该坦诚相见还是尔虞我诈呢?
我他妈一个二货,诈的了吗?
在这样的挣扎中,秦墨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国下...不是...陛王,好久不见。”
其实昨天刚见...
所罗门哈哈一笑,主动上前跟秦墨握手:“先知阁下,我们又见面了。”
说罢又像秦墨介绍代表团里的其他人。
果然,这个是哈佛的那个是斯坦福的,作为云海大学的一年级学生,还被迫辍学了,秦墨倍感压力。
不过这些人对秦墨非常尊敬,握手的握手,鞠躬的鞠躬,看来先知这个名号在半岛的任何人心里都有分量,只是分量多少因人而异而已。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联盟军的代表刚才耍泼了吧?”所罗门看似随意地问道。
“算是吧,不过被我反耍泼了,要不您现在王宫的偏厅里休息一下,正式谈判半小时后开始,哦,呵呵,这就是您的王宫。”
所罗门沉吟了一下后,笑道:“不,这里暂时就是你的王宫,我们是客人,当然听你的吩咐。”
莉莉丝拿出过去当秘书的风范来,朝所罗门微微鞠躬道:“国王陛下,感谢您的慷慨,请您随我来,我们先在偏厅稍候如何?”
事先已经商量好了,莉莉丝负责接待大卫国的代表,萨拉丁负责接待联盟军的代表。
所罗门凝视了莉莉丝一会后,笑道:“你是陈儒生、荆奴他们的同学吧?”
莉莉丝微微一愣,笑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气质。”所罗门坦诚道,“从你的身上,我感觉到了跟他们一样气质,还有,我总觉得自己跟你们对视时,心里的秘密就会被吸出来。”
逆探知。
莉莉丝脸色微变,秦墨也暗暗心惊。
所罗门虽然是半岛的一方霸主,但半岛在同济会的眼中不过是世界的一隅而已,而逆探知作为墨童的绝技,除了同济会高层和墨童外,只有秦墨这些跟墨童混在一起的人才知晓。
所罗门能察觉到逆探知的存在,靠的恐怕不是什么情报,而是在半岛常年的内外斗争中培养出来的直觉。
片刻之后,莉莉丝潇洒道:“国王陛下您多虑了,我不是二号地球那些怪物,再说了,秘密分很多种,只要国王陛下真心心系半岛和平,些许秘密被人知道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连秦墨都听出来莉莉丝这话模棱两可,真假难辨,又多少带点警示,她既没有承认自己认识陈儒生,也没说自己不认识,既没有承认自己能读出所罗门的心思,也没说死自己读不出,这样所罗门以后行事说话,就得有所顾忌了。
所罗门被暗着敲打了一下,却丝毫没有生气,反而哈哈笑道:“都说大美女说话不留情面,果然如此,你的话比陈儒生更难招架。”
莉莉丝耸了耸肩:“我跟陈儒生还是有区别的,他并不真的在乎半岛的和平,但我在乎,先知秦墨更在乎。”
“好,那我们就一起把和平带到半岛来,我们知道偏厅在哪。”
说罢带着手下自顾自走进王宫。
目送他们走远后,秦墨赶紧低声问莉莉丝:“你真的能用逆探知读出所罗门的秘密来?”
“怎么可能。”莉莉丝耸了耸肩,“我的逆探知只能大致感觉到一个人的喜怒哀乐和怨恨、杀意这样的情感,哪怕是陈儒生也只能读出一个人在意什么,憎恨什么,而且还很模糊。”
“那你从他那读出什么喜怒哀乐了呢?”
“没有,只有如湖水般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