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拉克！”

许言话音刚落，就见那条黑色的小蛇晃了晃椭圆形的蛇头，上下摆动着，做出了人类的点头动作。

然后蛇嘴里又冒出了女孩的声音：“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疑问，不用心急，跟我来，你的疑问很快就能得到解答。而且不用担心，这个女孩不会死。刚才注射进去的毒性很弱，最多也只能让人麻痹昏迷而已。”

小蛇转了个身，顺着门缝钻了出去。许言打开门，跟在它后面。

一人一蛇在安静的走廊上行了一小段路，然后在一间客房的门外停下。

“就是这里，自己推门进去吧。”说完，小蛇顺着门缝钻了进去。

许言握紧了匕首，轻轻推开房门。这间客房的风格、布局与他之前进的那一间没什么不同。

走进房间之后，他看到坐在床边的瓦拉克。

此时的瓦拉克是一身贵族男孩的装扮，彩色的礼服精致华丽，看那领口和袖口的金丝边，带着鲜红斑点的小皮鞋和包裹着小腿的长袜，还有那顶小礼帽下的俏丽容颜……就像是从某位大贵族家中跑出来的俊美小公子。

但许言很清楚，这是个打扮成正太的萝莉——不，其实究竟是不是萝莉都很可疑。

瓦拉克的身旁，放着一个用途不明的仪器。那仪器的外观就像是旧时代的VR眼镜，只是形状更为复杂。

许言来到瓦拉克面前，站在那里俯视着她，用格外笃定的叙述式语气说道：“你旁边的那个玩意是神经接入装置，用来操控刚才那条蛇的。而你，是所罗门的人。”

瓦拉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她眯着眼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都说过了嘛，我只是所罗门的生意伙伴。刚才展现给你的，也是一位所罗门高层教授我的魔法，魔兽系的魔法哟！”

许言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瞧着她。

女孩摆了摆手：“行啦，我都说了我不是所罗门，信不信随你。反正我不会强制你做什么事情，我们之间的交易完全基于双方自愿的前提——这样，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你还没告诉我，你可以给我什么。”

“我可以提供的东西有很多哦……”瓦拉克眨了眨眼，“不过现在，让我们进入正题，先谈论一下你最急需的东西——你应该知道自己现在最急需的是什么吧？”

许言耸了耸肩：“情报。我现在连赛斯那两个哥哥的名字都不知道，没法做出任何有用的布置。我需要情报。”

瓦拉克“啪”地一声打了个响指：“没错，果然聪明！你知道，像我这样到处投机的商人，最重视的就是准确可靠的情报了。我非常注重信息的收集，比如刚才那个就是我手中唯一的所罗门魔法，专门用来收集情报。这种蛇我手里有不止一条，光是在这家高档窑子里就有三条蛇，潜伏了两个月，获取了很多有用的情报。”

许言眼前一亮：“你的这种蛇……可以直接送到贵族的府邸里去窃听吗？”

瓦拉克摇了摇头：“抱歉，不行。就算你有办法潜入人家的宅邸把蛇送进去，但窃听的时候也必须要靠近到足够近的距离。而且真正有权有势的贵族身边都是有魔法师的，尤其是那两位公爵候选人。”

许言很清楚所谓的魔法师都是什么样的人，无非就是比常人更懂得运用一些科技手段而已，越高等级的魔法师便会运用越高级的黑科技。从这种意义上讲，许言当然也算得上是魔法师。他很清楚，对于懂得如何防范的人而言，这类手段的作用其实很有限，风险却相当大。

他在床边坐下，只是与瓦拉克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然后问道：“那么你能够给我什么样的帮助？以及，相应的代价呢？”

女孩的声音依旧那么稚嫩，语调却像是个老奸巨猾的商人：“投资的初期，我肯定不会下太多筹码，也不会要求你回报我什么。我现在能告诉你的只有一些并不是很有价值的情报，然后看你的应对，判断你的前途，再决定要不要继续下注。”

“意料之中，”许言淡然道，“那么，请告诉我必要的情报吧。”

“你先看一下这个。”说着，瓦拉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沓纸，递了过来。

许言接过纸，摊开，发现这原来是一整张纸。纸上用简单的笔画标注了诺夫哥罗德和周围的城市、废墟、矿场之类的重要地点。

“附近一带的地图么……多谢了。”许言很清楚，新时代的很多东西并不像旧时代那样唾手可得，比如地图。

旧时代的人可以在任何一家书店找到许多不同种类的纸质地图，更可以上网去看囊括了全球几乎每一处地域的谷歌地图。但在新时代，哪怕是一份不甚准确的地图都很难得，因为测绘工具和技术在凡间早已失传殆尽。对于不懂测绘技术的人来说，能把大致地点标清楚就很不容易了。

瓦拉克又道：“诺夫哥罗德公爵有四个孩子，三男一女。最小的那个女孩据说有社交障碍，无足轻重。说不定等新公爵登位之后，就会把这个小妹妹当做政治筹码嫁出去了。其次就是你的朋友，公爵的第三个儿子赛斯，他的权势也没什么分量。人们都认为，下一代公爵将在彼得和安德烈之间产生。”

许言点了点头：“彼得、安德烈，这就是赛斯的两个哥哥的名字……”

“没错，他们两个各有优势。彼得是长子，他来继承爵位的话最为名正言顺。而且诺夫哥罗德本地的贵族大多也支持他，包括城卫队也更倾向他。”

“听起来，彼得是压倒性优势啊——如果就这样还有的可争，那么安德烈的背景一定不一般。”

“你猜的没错，安德烈背后的势力更不可小视。彼得的母亲只是本地的一个普通贵族，而安德烈的母亲是莫斯科公爵的女儿。诺夫哥罗德周边的这些邻居中，最为强大的就是莫斯科公爵。”

“外戚势力啊……”

“所以说，现在的局面很是扑朔迷离呢。那么现在，知道了这些基本情报之后，你还有什么想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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