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男人对于萧飞的惊讶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些年来,他为了革命,辗转海外,奔走于大江南北,杀他的人,敬他的人,何其之多啊,无论是什么样的人知道他的名字后,无不感到惊讶,他在民国时期是一个近乎神的存在。
不错,这个人就是伟大的革命先行者孙中-山。孙中-山,名文,字载之,号日新,又号逸仙,幼名帝象,化名中山,世人熟知的姓名乃是孙中-山,他是中国近代民主主义革命的先行者,中华民国和中国国-民党创始人,三民主义的倡导者。首举彻底反封建的旗帜,“起共和而终帝制”。
1905年成立中国同盟会,1911年辛亥革命后被推举为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1940年,国民政府通令全国,尊称其为“中华民国国父”,孙中-山对中华民族共和的实现,乃至新-中-国建立都是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所以,至今,每逢国庆的时候,在天-安-门广场上便会摆放出孙中-山先生的巨幅遗像,他的历史功勋自然不必赘述。
对于这些,作为一个未来人的萧飞自然是了如指掌,重生在民国之后,他也曾经无数次想过,会不会与孙中-山有什么交集,但是却从没有想过交集来的这么突然,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家乡”玉田县城见到了仰慕已久的孙中-山先生。
看到萧飞对自己也是很惊讶,孙中-山淡淡的一笑:“名讳只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兄台不必介怀,我的确是孙文孙中-山本人。”
听到对面的男人再次强调自己就是孙中-山本人,萧飞禁不住上下打量了这个男人一番。
怪了,怎么跟未来众多影视剧作品中的孙中-山相貌不太一样啊?孙中-山的真实相片,萧飞从博物馆中也曾经见到过,如今见到真人,却是有很大的不同。
“您真的是孙中-山先生?我怎么感觉与我见到的孙中-山先生有很大的不同呢?”萧飞疑惑的问道。
“呵呵,兄台,难道你见过我?我怎么没有印象呢?不过,实不相瞒,我的确是经过了一番易容的,兄台想必也知道,我是被众多人士恨之入骨的人,敌人不惜花大价钱要买我这颗人头呢,所以,为了出行方便,我这才略微使用了一点易容术,看到没有,这边的胡须是假的,呵呵。”孙中-山豪爽的笑道,对萧飞竟然没有半点疑心。
萧飞不得不相信,赶紧回道:“哦,我也只是在报纸上见到过您,您可是大名人呢,呵呵。对了,先生,您对我一口一个兄台叫着,难道我看起来有那么老么?”
“哈哈,那倒不是,你不是老,而是成熟,虽然我刚才仅仅看到你的侧脸,仅仅是听到从你口中吟诵出‘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两句绝妙的诗句,我就可以断定,你的学识跟你的年龄根本就不相符,你一定是经历过大世面大沧桑大事件的人,而且你有着一颗悲天悯人忧国忧民的情怀,所以,这声‘兄台’你理应当得。”孙中-山谦逊的说道。
我经历个屁啊我,我只不过是来自未来的人罢了,只不过是知道的比你更多一点罢了,好家伙,我只不过诗兴大发,随意吟诵出两句日后网上流行的盗版诗句,却被你整出这么一大堆道道来,老子真是服了你了,萧飞腹诽道。
不过,表面上萧飞赶紧回道:“先生,您若是真拿我当朋友,就别跟我客气了,叫我的名字萧飞就可以了。”
“哈哈,好,好,那你也别叫我先生了,不嫌弃的话,就叫我大哥吧。”孙中-山说道。
“大哥?”萧飞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哎,好兄弟,哈哈,萧老弟果然是爽快之人。”孙中-山赞道,他没有听出来萧飞实际上是在表达自己的惊讶之情。
我靠,这个孙中-山是不是个冒牌货啊,历史上的孙中-山真的有这么平易近人吗?萧飞实在有点不敢相信,但是事已至此,他也就不再推辞,再推辞的话,就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
“对了,大哥,你不是在南京么?怎么会只身来到江宁的一个边陲小县呢?”萧飞问道。
“唉,实不相瞒,玉田县城虽然只是一个边陲小县,但是地理位置十分特殊,乃是四省交界之地,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这里也是名人辈出的地方,尤其是玉田萧家,早些年,萧远山萧令公一门忠烈,有他们在的时候,兵匪都不敢太过放肆,而如今萧令公仙逝,萧家后人大都为国捐躯,听说萧令公长房唯一的孙子也是整日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甚至寻花问柳,得了许多胭脂之病,而如今,萧家祖宅竟然被土匪霸占,早些年我曾经受到过萧令公长子萧安国的多番搭救,如今萧家有难,我自当竭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前来解困。”孙中-山解释道。
一番话说的萧飞心里五味杂陈。
擦擦的,谁他-妈-的瞎造谣啊,虽说之前的那个萧飞的确不是个东西,但至少没有得过什么花柳之病吧?萧飞想一想那种病就觉得恶心,暗自感谢之前的那个萧飞给自己留了一个好身体。
萧飞不知道该不该承认自己就是孙中-山口中所说的那个“整日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甚至寻花问柳,得了许多胭脂之病”的萧家四少爷。
正在萧飞尴尬之际,只听孙中-山继续说道:“当然,此次玉田之行,我还有其他几件要事,大哥也就不隐瞒老弟了,索性全说了吧,近年以来,在玉田县城本土滋生了一个叫做‘白莲教’的邪-教,收拢了众多的信徒,对这些信徒实行精神上的控制,名誉上是为了减轻老百姓的痛苦,实际上却是毒害他们的身心,压榨他们的钱财,甚至干出为人所不齿的种种罪恶勾当,而且邪-教之中竟然还有人打着我孙中-山的名义招揽信徒,所以,我不得不亲自走访一番,势必要铲除这种祸国殃民的邪-教组织。”
对于玉田县城有邪-教作祟一事,萧飞是第一次听说,但是对于邪-教一事还是早就知晓的,前世的时候,学过不少的历史哲学知识,深知邪-教对国家和人民的毒害之深。
民国初年,百姓生活不堪负重,精神上和身体上都饱受折磨,所以,他们无奈之下,只好借助所谓的神灵,而这也就成为了那个特定年代下,邪-教组织兴起的一大原因了,邪-教组织者利用老百姓对神灵的崇拜,对他们进行精神上的催眠和控制,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萧飞对这种事情是深恶痛绝的,更何况是发生在他的家乡之中呢,所以,这件事他一定要管。
二人又就革命道路的困境问题阐述了各自的意见,只听萧飞高谈阔论道:“在下愚见,辛亥革命之所以说革命不彻底,是因为它走的还是资产阶级改良的道路,一味的模仿西方先进国家,而没有结合中国的实际国情,没有充分的认识中国的各个阶级性质,在下认为,资产阶级具有一定的软弱性,而只有广大的无产阶级才具有彻底的革命性,他们由于丧失了生产资料、靠出卖劳动力为生,所以,只有让他们摆脱被剥削、被压迫的地位,成为掌握国家政权的领导阶级,中国才有希望,另外,中国的具体国情是,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都是农民老百姓,我们要充分的发掘他们,依靠他们,只有让广大的劳苦大众过上安定幸福的日子,中国的革命才算是真正的实现了胜利。”
一番高谈阔论,虽然全都是抄袭前世的知识,但是对于那时候对于中国革命陷入迷茫困境的孙中-山来说,犹如醍醐灌顶,当头一棒,又仿佛是听到了天籁之音,给了他灵魂深处强烈的震撼,他呆呆的看着萧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萧飞疑惑的问道:“大哥,小弟有什么地方说的不对吗?”
谁知孙中-山当即起身,对着萧飞躬身施礼,这可是九十度的大礼啊。
萧飞慌乱的上前搀扶,“大哥,万万使不得。”
孙中-山热泪盈眶的说道:“不要拦我,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枉我孙中-山整日把革命,把百姓挂在嘴边上,却并没有从跟本上认识了解他们,甚至连革命的本质都没有认识透彻,今日,听了萧老弟的一席话,孙文无地自容,孙文今日愿拜您为师,深入学习革命之道!”
“啊,这怎么使得呢?”萧飞大为震惊,他的这番言论本来就是抄袭马克思和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只是那时候马克思主义思想还没有传到中国,被孙中-山奉为“神论”自然可想而知,只是萧飞有点心虚,哪敢做“国父”的老师啊。
“大哥,你若是再说这么见外的话,小弟再也不与你做兄弟了。”萧飞假装生气的说道。
“好好好,我先起来便是了,拜师之事,他日再议,请萧老弟再为孙文上一课吧。”孙中-山诚恳的说道,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极其渴望知识源泉的孩子一样,显得有些天真可爱。
我上个屁啊我,萧飞这才想起一句名言“书到用时方恨少”,早知道这样,老子穿越之前把整本的《马克思主义概论》、《毛-泽-东思想概论》全都背下来了。
正在萧飞不知道如何继续忽悠孙中-山之时,只听茶楼下面的大街上人潮涌动,群众们高呼“白莲娘娘显灵啦,白莲娘娘显灵啦,大家快去看看呢。”
孙中-山和萧飞连忙来到护栏处向下望去,二人不由得眉头紧皱。
看得出来,下面的老百姓对所谓的“白莲娘娘”很是崇拜,个个手中拿着鸡蛋、黄瓜之类的当做香火钱,有钱的自然是拿着所有的钱财,口中诵念着“白莲娘娘保佑我们来年发大财”之类的祈福之语,而再看人群的尽头,只见许多穿着整身白衣的少女手持灯笼,头束莲花,引领着无知的信徒向前跑去。
这时,叫做小王的跟班过来报告说道:“孙先生,不好啦,白莲教的妖人又在祸害无辜的百姓了,而且还弄出一个白莲娘娘来。”
“哼,这帮畜生!”孙中-山和萧飞同时义愤填膺的猛拍了一下护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