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利父子离开后。

顾理拿出布兰的密信，移交给提利昂，“你比我了解瑟曦，说说看她想干嘛？”

提利昂读完信，愣住了，他的第一反应与顾理一样，“难道她要偷袭临冬城？可是等她的两万大军绕到北境, 我们早就打下君临城了。”

“没错。从时间上来说，就是这样。她这无疑是在自毁长城，愚蠢至极。所以我在想，她是不是另有目的？”

顾理富有深意的点了点地图上的谷地，“你说，会不会是小指头与她密谋，想要绕过谷地，切掉我们的补给线, 偷袭我们的后方？”

如果两万西境大军真的是从谷地绕道，从时间来算是来得及的。

估计他们能在顾理攻打君临之前，就绕到北境联军的正后方偷袭。

提利昂不这么认为，他分析道：“贝里席无法在谷地一手遮天，现在谷地的领主们都已经效忠陛下，他们城堡遍布谷地各个角落。两万西境联军想要在这些城堡，在众多谷地贵族的眼皮子底下穿过谷地？绝对不可能的。”

顾理更加疑惑了，“那她是什么意思？总不可能绕道三叉戟河吧？这与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

提利昂也不知道瑟曦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陛下，我们缺少关键性的情报，这么盲目猜测下去是在浪费时间。我觉得我们应该派出五百士兵，沿着三叉戟河入海北上，去探查两万西境联军的动向。”

“同时，我们要给白港送信，让他们也派遣船队巡逻北境的东侧海域。”

顾理思索片刻，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也只有点头同意了下来。

接下来, 就是河湾地的问题。

这次提利昂没有给出建议, 他只是劝告道：“陛下，这件事情与玛格丽小姐有关，你最好与她商量一下。如果隐瞒下去，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顾理叹气道：“希望她能保持理智吧。”

夜晚。

顾理来到玛格丽的营帐，将高庭来信的事情告诉了她。

谁知道玛格丽出奇的冷静，她深呼吸了一下，“陛下，高庭的求援暂且搁置。我们身处最严峻的战场，成败在此一举，北境比高庭更加需要巨龙的助力。”

顾理感到有些意外，他坐到床边，拉着玛格丽的小手，好奇的问道：“你就不担心高庭就此沦陷？”

玛格丽强笑道：“我相信哥哥们的能力，他们一定可以坚持到我们的支援。等我们拿下君临城……”

顾理揽着她的肩膀，“等我们攻占了君临城，接下来就是西境与风暴地。军队虽然无法随你一起前往高庭支援，但是巨龙……可以。”

他想起某个巨大的白色身影，时至今日，她应该比卓耿大了三倍有余吧？他笑道：“而且，一只巨龙就够了。”

………………………………

王领，君临城。

铁金库使者纳霍·第米提斯来到君临已有半月，却一直见到摄政太后瑟曦。

他每天都会拜访国库经理盖尔斯·罗斯比伯爵，督促对方立刻偿还铁金库的债务。可是这位国库经理一直以国库空虚为由，一拖再拖。

纳霍·第米提斯最后没有办法，逼迫国库经理表态，并且要求面见摄政太后瑟曦。不然，他便视为铁王座单方面毁约。

瑟曦迫于压力，还是接见了纳霍·第米提斯。

“使者，在君临城住上一段时间？等战争结束，我们马上就能偿还铁金库的债务。”

纳霍·第米提斯黑着脸，“瑟曦太后，铁王座的债务还有几个月就要到期了。按照契约，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你们都要优先偿还铁金库的债务。你完全可以在偿还了债务之后，再向铁金库签订新的贷款契约。”

瑟曦的底气不足，没有接话。

国库要是有钱，君临城还需要靠提利尔家族接济？

当然啦，西境是有黄金，可是叔叔凯冯·兰尼斯特刚被自己赶走，自己就要去找他要钱？那不是热脸贴冷屁股，自讨没趣么？

纳霍·第米提斯眯着眼睛，“瑟曦太后，你们不会是没钱，无力偿还债务吧？”

瑟曦冷笑：“使者难道忘记了我的姓氏？西境遍地黄金，有谁人不知？只是现在北境的军队已经攻进了王领，如果现在运送黄金，一定会落入他们的手中。所以我才让使者等待一段时间，让我们有时间赶走敌人，才能运输黄金来君临城。”

纳霍·第米提斯细细一想，倒是有些道理。他无比正色的说道：“我不可能等太久，最多给你三个月的时间筹备。铁王座必须如期偿还铁金库的债务！不然，我们的做法，你知道的。”

这是威胁，也是铁金库的传统。

瑟曦知道如果她不能如期偿还铁金库的债务，铁金库立刻就会找上史塔克家族，扶持他们争夺铁王座。

她咬着牙，“北境那群穷鬼恐怕更加没有能力偿还，请使者耐心等待即可。”

纳霍·第米提斯冷不丁的说了一句，“北境虽然没有黄金，但他们有瓦雷利亚钢，有龙蛋。这些珍品的价值，比黄金更高。”

瑟曦沉默了，她的脸色很难看。

……………………………………

三日之后。

顾理的一万两千军队，与塔利家族的四千骑兵集结完毕，共同南下前往暮谷镇。

北境军队原本的目的地应该是暮谷镇以南的罗斯比城，可那是顾理之前的规划。

在他先前的想法里，等他打下女泉镇，谷地大军应该也拿下了暮谷镇，所以他可以直接前往罗斯比城。

可是现在谷地大军还未抵达暮谷镇，他就已经收复了塔利家族，拿下了女泉镇。可以说是他们领先了一步，正好去支援谷地大军。

出发之前。

提利昂特意去见了詹姆，并且告诉他，塔利家族将会率领两万四千人马，加入顾理南伐之中。

詹姆身为兰尼斯特的将领，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北境方面的军队将会来到六万之众，而支持铁王座的狮花联军将减少至五万不到。

“还有，瑟曦让两万西境联军渡海离开了王领，不知去向。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反正王领如今的守军不足三万。”

提利昂压低声音，催促道：“你别忘了，卢克陛下还有巨龙和巨人。詹姆，留给你考虑的时间，不多了。托曼和弥赛菈的命运，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詹姆举着自己两只光秃秃的手臂，苦笑道：“你或许太过乐观了，北境之王要我这个废人有什么用？凯岩城有凯冯叔叔坐镇，我也没有办法帮你劝降……”

提利昂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兄弟，“我只需要你的表态，让我们先抛开那些恩怨，细细思考兰尼斯特家族的未来。詹姆，我需要你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