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铎当然不可能在徒利家族的宴会上杀人，那是对徒利家族的蔑视。他将佩剑插回腰间的剑鞘，转身向艾德慕低头行礼，“原谅我的失礼，艾德慕公爵。”

艾德慕早就看不惯希蓓儿夫人了，他刚刚还有点小期待，想看猎狗砍了这个聒噪的妇人。

他并不觉得桑铎有多失礼，笑道：“没事，桑铎阁下是在维护卢克陛下的荣誉，我能理解，坐下吧。”

桑铎重新坐回座位，继续冷眼看着对面的希蓓儿夫人。

希蓓儿夫人鼓起勇气，追问道：“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泰温大人的死亡？”

“要什么证据？”

桑铎举起酒杯，讥讽道：“奔流城被兰尼斯特围住，不能送出消息，也接收不到外界的信息。泰温的死讯早就传遍了维斯特洛大陆，你可以出去问问你的丈夫。”

听到桑铎这么说，希蓓儿夫人信了几分。

她不禁回想起艾德慕回到奔流城的那天，说史塔克有巨龙。

当时她不信，还嘲讽艾德慕说谎。

可巨龙先后两次经过奔流城的上空，让她产生了动摇。

现在泰温死了，对兰尼斯特家族无疑是沉痛的打击，狮家极有可能一蹶不振。她不如借此机会，投向另一棵大树。

希蓓儿夫人伸手捏了捏身边大女儿的手，然后大声说道：“我的女儿是北境的王室，你们有责任护送我们回到北境。”

变脸之快，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咋舌。

桑铎冷哼一声，“我们会带走简妮夫人，返回北境。至于你，继续去舔兰尼斯特的P股吧。”

希蓓儿夫人拍桌而起，“你这是什么态度？我的长女是罗柏陛下的王后，我的长子为了罗柏陛下战死！我为了北境牺牲到这个地步，你有什么资格诋毁我？”

桑铎心中升起一团怒火，希蓓儿夫人无耻发言让他攥紧了拳头。

不过，如果希蓓儿夫人的长子真是因为罗柏·史塔克战死，那她就有了与桑铎等人返回临冬城的资格。

桑铎看向艾德慕，寻求答案。

艾德慕点头承认道：“希蓓儿夫人的长子，雷纳德·维斯特林是罗柏陛下的护卫，他在血色婚礼中，拒绝向佛雷家族投降，被乱箭射杀。”

希蓓儿夫人黯然落泪，“我的孩子……”

桑铎很是意外，事情比他想象之中要复杂太多。

他同意临走之时，会带着希蓓儿夫人等人一起返回临冬城。

晚宴结束后。

艾德慕单独找上了桑铎，他将桑铎拉到自己的书房密谈。

“桑铎阁下，我听布林登叔叔说，你们还要在奔流城再待上十几天？”

桑铎点头，“不错，公爵大人。陛下给我的任务是带回珊莎小姐，现在珊莎小姐没到奔流城，我打算再等一段时间。”

艾德慕深呼吸一口，“桑铎阁下，我希望你能尽快返回临冬城，替我带话给卢克陛下。”

桑铎还以为艾德慕还在担心奔流城被围一事，劝解道：“公爵大人，我觉得奔流城一事可以放缓。等卢克陛下解决完北境内部的事宜，一定会来支援你。”

谁知艾德慕快速摆手，“不是奔流城的事情，是另一件事。桑铎阁下肯定知道我的姐姐，凯特琳·徒利吧？”

桑铎点头，凯特琳·徒利是艾德·史塔克的妻子。当年他跟随劳勃国王的队伍，拜访临冬城的时候，有幸见过凯特琳夫人。

艾德慕咽了咽口水，略显后怕的说道：“我在一个多月前的某个晚上，在这里见到她了，我的姐姐，凯特琳·徒利。”

桑铎错愕地说道：“据我所知，凯特琳夫人死在了血色婚礼上。公爵大人的意思是，凯特琳夫人幸存了下来？”

“不，不是。”

艾德慕仿佛回忆起了某个可怕的画面，他用手盖住脸，“凯特琳的样子很怪，她的皮肤苍白，头发掉了一大半，剩下的头发也变成了白色。最重要的是，她的脖子上有一道割口，很深的割口，我甚至能看到骨头。”

他双目无神，喃喃说道：“她就像是一个……死人。”

桑铎怔住了，他在黑城堡的时候，听说过有关尸鬼的传说，但那是在长城以北。长城以南不可能有异鬼和尸鬼的存在，所以他的第一反应是艾德慕出现了幻觉。

“公爵大人那晚是不是喝酒了？或许是你酒后过于思恋亡姐，所以……”

艾德慕抬头，面露不悦：“桑铎阁下觉得我产生了幻觉？”

他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串带血的项链，放在桌面上，“这是我姐姐的项链，那晚之后，我在地上找到了它。”

证据摆在眼前，由不得桑铎不信。

桑铎的嘴角微微抽动，“公爵大人确定这条项链是属于凯特琳夫人的？”

“我确定，凯特琳参加婚礼的时候，戴的就是这条项链。她那晚离开后，故意把它留了下来。”

艾德慕看着桌子上的项链，声音都在颤抖。

桑铎随之变得严肃，“公爵大人说得对，我应该尽快赶回临冬城。这条项链，还请公爵大人让我带回去。”

艾德慕摆了摆手，“你拿去吧。还请阁下说明情况，让陛下尽快派遣巫师过来。那股力量不是常人可以抗衡的，只有魔法才能对抗魔法。”

桑铎小心翼翼地收好项链，“我会向陛下转述公爵大人的担忧，相信陛下一定会派遣梅丽珊卓神官南下。”

神官？一定很强吧？

艾德慕搓了搓手，“那就好，那就好。”

他其实对桑铎有所隐瞒，那一晚，凯特琳握着自己的脖子，发现嘶哑的怪声：“艾德慕……帮我……复仇，杀光兰尼……斯特，杀死卢克·雪诺那个……贱种！”

…………………………

河间地，三叉戟河附近。

“美人”布蕾妮·塔斯，背负对凯特琳·徒利的誓言和詹姆·兰尼斯特的承诺，北上寻找珊莎的踪迹。

她带着詹姆赠送的瓦雷利亚钢剑“守誓剑”，与随从波德瑞克·派恩一起来到河间地。

在搜寻珊莎·史塔克的路途中，布蕾妮与波德瑞克被无旗兄弟会俘虏。

无旗兄弟会收缴了布蕾妮的守誓剑，狮头的黄金剑首让无旗兄弟会误以为她是兰尼斯特麾下的士兵，于是把她和波德瑞克带到了石心夫人的面前，准备处决。

等布蕾妮看清楚石心夫人的容貌时，大惊失色的喊道：“凯特琳夫人？你……没死？”

第206章 奔流城的鬼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