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语,你状态不对劲,怎么了?”
叶言敏锐地发现了,自家妹妹的心态貌似有崩溃的趋势,可是,为什么?
而此时的叶语,已经完全乱了章法...
梦里的那张女人的脸,和面前的这张唤牧然“前辈”的脸,重合了,毫无差别地...
*
在原世界,插足她和司马然之间的那个小三,算是一个真正的白富美。
白:身家清白,肌肤似雪。
富:家世显赫,富可敌国。
美:貌美如花,耀眼夺目。
而她因为常年练武的原因,皮肤和一般的女孩子不太一样,虽然看起来很健康,但绝对不是所谓的白皙似雪。
至于相貌,只能说各有千秋,但美艳的女孩往往比英气的女孩更吃香,所以她还是略逊一筹。
家世就更不用提了,古武世家早已没落,但对方是百年商业,非常人所能比拟。
可以说,在那个小三面前,她完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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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初次见面,那是在叶语和司马然还没有初中毕业的时候,小三和他们一个学校,据说从刚入学就开始追着司马然跑。
因此,全校都知道了一件事:顶级白富美喜欢司马然。并且很多人都在赌司马然会在何时妥协,毕竟女追男隔层纱,一捅大概也就破了吧!
后来,初二上学期刚开始的时候,叶语和司马然走到了一起,好多人都扼腕,说司马然有珍珠不要非喜欢石头。
而当叶语听见这话时的反应是:呲,我要是金刚石还更值钱呢!
没过多久,那个小三居然主动找到了二班的门口,指名道姓要见她。
当时的叶语虽已在叶家住了七年,但从未真正地把自己当叶家人,有事也不会找叶言,所以,她单刀赴会。
见面后,那个小三先是居高临下地打量了她一番,才开口道:“你就是那个叫叶语的?”
叶语淡淡一笑:“那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千里送?”
小三一愣,下意识地问:“什么是千里送?”
叶语冷哼一声,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千里送bi,也得看司马然要不要。”
然后,她毫不意外的看见了对方气的涨红的脸颊。
不过,撇开情敌这一点不谈,对方就连生气的样子也别有一番魅惑,连她都快忍不住心动,难以想象司马然是怎么hold住的。
当然了,欣赏是次要的,气死她才是最主要的,所以她又一记苍蝇拍打了过去:
“司马然有洁癖,喜欢干净的,你还是死心吧!”
原本就很愤怒的小三听了这句话,差点原地爆开:“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干净?”
叶语微笑着点头:“是啊,你有意见吗?”
如果是外人,看见她的微笑,大概会觉得她和这个小三谈得很愉快吧!
但要是看见小三那副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她给生吞活剥了的样子,那些路人就会知道他们有一瞬间的眼瞎。
话又说回来了,做小三还做得这么没城府,白莲花教程都让她学gou肚子里去了吗?
直到这时,小三才彻底爆发了:“叶语,你这个四肢发达的丑女人,你还学什么文化课,你就应该是体育系的男人婆!”
叶语没有生气,甚至有点想大笑:“呦,如果我是男人婆,那千里送小三姐,你未来大概就是服表系的狐狸精吧?”
这个梗出自于A大,是本市一所很不错的大学,家长都希望孩子能去那里念书,一来离得近好照顾,二来录取线不至于高上天去,压力不会太大。因此,A大的一个特色经常被学生引用来含蓄骂人——服表系的biao子体育系的T,法学系的流氓数第一。
叶语也经常拿这个调侃司马然,原因无他,就是他经常说自己将来要进法学系。
小三的眼睛瞬间瞪大:“你骂我是biao子?”
叶语翻了个白眼:“是又如何?你不还说我T吗!“
是,姐身上确实比一般女孩子多了那么一股英气,但绝对是个铁直的直女,T个毛啊T!
小三恼怒地大吼:”你哪里有女人样?“
叶语可不会那么轻易就愤怒,更别说这还没get到她的爆点:”你哪里没有狐狸精样?“
当然了,她不愤怒还有另一部分原因:这个千里送小姐为了离间她和司马然,一定会把这场相遇说给司马然听;就算她不说,也难保会不会有别的好事者瞎传。基于这两种可能,她决定留点口德。
再说了,狐狸精可要好听多了呢!漂亮的才会被那么称呼嘛!
千里送深呼吸了一口气,再开口时依然恢复了高傲:”叶语,古武世家对吧?一个破落户,还敢和我抢男人?“
”破落户“三个字一出,叶语瞬间捏紧了拳头。
是,她并不是那个古武世家的真正家人,而且她也确实不喜欢古武技,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会容忍别人如此奚落。
她果断甩过去一把扎心的刀子:”怎么都比花痴强吧?整整一年都搭进去了,比起那些半月谈专情多了,结果呢?不还是一样落不着好?如果现在大家族的小姐都这样追着男人不放,和古代青楼也没有什么两样吧!”
顿了顿,又带着冷笑道:“不过还是有区别的,人家是赚钱的,你...赔钱的。”
千里送差点被气昏过去,抬起手就要来打叶语,却被她敏捷地扣住了手腕。
“我可提醒你,”叶语的嘴角带着轻蔑地笑,“古武世家没落的是人口,不是传承,你最好别惹我。”
千里送一噎,色厉内荏道:“放开我,不然戚家的怒火你承担不起。”
叶语露出一个“我好害怕”的表情:“哦?那你要不要试试在戚家找到我之前,我先...”
下一秒,她满意地看着对面的戚小三满脸惧怕,眼泪夺眶而出,唔,确实有那么一点惹人怜惜的味道。
算了,和这种大小姐计较太掉价了,没劲。
她松开手,语气淡淡:“你敬我一尺,我自然敬你一丈。以后,只要你不出现在我面前,司马然那里...你随意呗!”
说完,她转身离去,把泪流满面的戚小三晾在身后。
*
那个时候,叶语一直觉得,司马然不可能喜欢上一个曾经拒绝过的人,然而,现实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她和司马然分手那天,是中考后一个月,那也是她第二次见到戚小三。
那时的戚小三,一脸胜利者的表情,似乎她这个手下败将都不值得她多说一句话。
当然,叶语也懒得和她说话,她的注意力都在司马然身上:“为什么?”
明明中考前还好好的,甚至司马然都答应她了,说是考完后挑个时间去旅行,好好陪陪她。
结果呢?她不就是练了一个月跆拳道,补上之前因为备考落下的进度吗?然后一回来,就接到了分手的通知?
是,这一个月他们连电话都没打过,但临走时的依依不舍不是假的吧?他司马然说爱她不是假的吧?
不是...假的吧?
叶语突然就没有了信心,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司马然,眼中有不舍,但更多的是刻在骨子里的冷傲。
司马然却转开了视线,不敢与她对视,语气也有些模糊:“没有为什么,我只是觉得我不喜欢你。”
叶语一怔,嗓音略带沙哑:“不喜欢了?”
但是,更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司马然的下一句:“不是不喜欢了,是没喜欢过。”
一瞬间,叶语突然觉得没必要悲伤了,再开口时,声音就带了清冷:“是吗?你现在和我说没喜欢过?”
司马然有些尴尬:“以前我以为自己喜欢你,现在发现那只是对好朋友、好兄弟的感情。”
他顿了顿,转过头来看着她:“叶语,你知道你的性格,没有一点女孩子样,我怎么可能对你有男女之情。”
叶语,不是小语...
“那些喜欢,都是错觉。”
都是错觉...
叶语本该苦笑,但性格使然,仍是冷笑:“是啊,你倒真是给了我一场好美的错觉啊!”
那些过往有甜蜜、有美好、有撒娇、有小脾气...原来在他司马然看来,那些都只是错觉。
“那么,你喜欢她吗?”她指向一旁的戚小三。
司马然又顿了顿,点头。
叶语轻笑,不知道是笑自己还是别的什么:“是吗?但我并不相信,告诉我吧,分手的真实原因。”
司马然大概没想到她这么“胡搅蛮缠”,脸变得冷漠:“不需要你相信。”
不需要你...
坦白来讲,她叶语并非第一次见识面前这个人的绝情,但以往都是笑呵呵地看着他如此对待别的追求者。那时,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亲身经历。
果然,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轻吐了一口气,她语气淡漠,却不容质疑地道:“如果你说你喜欢上了别人,我信,但这个女人当初耗了一整年追你,中间还试图加塞两年,你都没动心,怎么可能突然就喜欢上了?”
司马然的回答却让她有了想笑的冲动:“这世上除了有一见钟情的怦然心动,还会有经年后的日久生情。我就是,在这些年的接触下,爱上的。”
爱上的...
叶语彻底笑出声来。
她看得出来,司马然的语气很认真,说明他说的都是真的。既然如此,她也确实没有再坚持的理由了呢!
停止笑声,她看向面前的男人:“司马然,我不是没想过,也许某一天,我们会分手。我想过,有可能是你受够了我的脾气,也有可能是我受不了你几乎不怎么回应我...总之,我想过很多可能!”
又苦笑了一声,语气却森然:“却从来没想过,你爱上了千里送,把我当成错觉。”
一句错觉,否定了他们这几年所有的感情。
司马然有些愧疚:“对不起...不应该骗你。”
这下叶语有点惊讶了:“你是说...你骗我?那我倒是要问问,你骗了我什么?”
司马然却迅速转移了话题:“叶语,我们好聚好散吧!”
曾经,司马然说过,他永远不会离开她,他会一辈子对她好。
现在,他却告诉她,他根本不爱她,他们应该分手。
呵,原来所有的海枯石烂,都抵不过好聚好散。
她彻底放下了,语气彻底冷了下去:“好,司马然,记住一件事:走了,就永远不要再回来。原谅这两个字,永远不会出现在我的字典里。不管你今天,到底是为了什么和我分手。“
司马然已经走出几步,闻言一僵,短暂地停顿后,再度迈步离开。
毫无留恋。
这时,戚小三冷笑道:”啧啧,好一出坚强的分手戏啊!我说叶语,你也不过就是忍着不哭罢了,真以为自己铁打的了?“
叶语轻哼一声,语气漠然:”就算如此,又与你何干?“
戚小三露出天真的笑容,话却如利刃:”看你如此悲惨,我觉得人生都圆满了!“
随即又冷声道:”司马然我会替你好好照顾的,以后你就收了自己不该有的心思吧!我的男人,你要是敢动,就别怪我不客气。“
叶语一脸讽刺的笑:”哦?你该不会以为我和你一样,喜欢盯着别人嘴里的东西吧?话说回来,我嚼过的,你也不嫌脏吗?“
戚小三满脸不屑:”你嚼?你也最多就是傻兮兮的把玫瑰外面的刺舔没了,让我拿着花功成身退而已。不过说实话,曾经我以为司马然谁都追不上的,结果让你给拱了。不过也好,经过了你的衬托,他现在知道了,究竟谁才是他更好的选择。“
说到这儿,她露出傲然的笑容:”为他人做嫁衣的感觉怎么样?“
叶语又露出了那种淡淡地笑容:”千里送,你怕是疏忽了一件事,玫瑰没有刺,也就离死不远了。“
如履薄冰,怕就是她之后要体验的了。
戚小三见没能逼疯她,不甘地咬牙,但也清楚若论打嘴炮,自己根本就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只能高傲地转身离开。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叶语轻轻笑了一声。
真是没想到啊,那般刻骨铭心的感情,建筑的基石居然是谎言,费尽了心思去经营的恋爱,最终却仍以最糟的方式画上了句号。
司马然,戚漾,她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走着瞧吧。
转身,背道而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