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子安不是第一个想要用钱收买安风的男人。
四年前也多得是男人愿意为她一掷千金。
陆景衡看着薛子安那副坚定的样子,只觉得十分可笑:“你既然知道二十亿的事情,就应该知道那天晚上,只要是个男人,而且无论有多少个男人,她都可以把自己卖掉。”
“薛子安,我们兄弟一场,我奉劝你不要对这个女人太上心,她不配。”
自己视若珍宝的姑娘被陆景衡这样轻贱,薛子安气得握紧双拳,怒视着陆景衡:“陆景衡,你不要太过分了。”
“子安,算了。”
在陆景衡还要开口羞辱她之前,安风先轻轻推开了薛子安。
她被薛子安视若珍宝,但是在陆景衡眼里,永远是那个放*下贱的女人。
薛子安看着她脸色苍白,却依旧要朝陆景衡走去,立刻伸手拉住她:“安安,你不要怕,我不会再让他欺负你。”
他将安风护到身后,怎么都不愿意让她再和陆景衡有牵扯。
他之前已经晚了太多次,这次说什么都不会放手。
“子安,你······”
“薛子安,”陆景衡打断安风,冷冷的与薛子安对峙,“我们兄弟一场,我不想因为一个女人和你闹翻。”
他伸手脱下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随后丢在地上往前走了一步。
这意思很明显了,男人之间还是要用拳头说话的。
“子安,你不要理他,我的事情也不需要你管。”
看到薛子安也要上前,安风立刻拽住他的手臂,让他不要上前。
她不能再欠薛子安的人情了。
但是薛子安却轻轻地将她拽着他手臂的手给拿下,摸了摸她的头以后说道:“安安,乖一点。”
他们这副亲昵的样子激怒了陆景衡,在和薛子安动手的时候像是一只发狂的野兽一样,毫不留情的招招致命。
薛子安虽然也学过武术,此刻也在气头上,但是很快就在陆景衡毫不留情的打法中落了下风。
薛子安性子温柔,怎么可能是陆景衡那个变态的对手。
“陆景衡,陆景衡不要打了,我跟你走,你不要打了。”
眼看薛子安已经被陆景衡打倒在地,但是陆景衡一点放过他的想法都没有,安风立刻上前去拉陆景衡,哭喊着让他不要再动手了。
“陆景衡,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为难黎清清的,我跟你走,你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滚!你的帐我会慢慢和你算。”
胳膊被这个女人哭哭啼啼的扯住,她喋喋不休的哭着为薛子安求情,情深似海的样子让陆景衡一阵烦躁,直接伸手将她一把推开。
安风被他这一推,直接就摔在了石子路上。
“啊——”
听到安风痛苦的低呼,陆景衡才从嗜血的打斗中回过神来,等他看到安风血色尽失的摔倒了碎瓷片上的安风的时候,瞳孔急剧紧缩,立刻怕跑上去。
“安安,安安你怎么样了。”
这些瓷片是白天剧组搬运道具的时候不小心摔碎的花瓶,而安风,是被自己亲手推倒的。
陆景衡双手颤抖的要把她从地上抱起来,却被安风结结实实的甩了一个耳光:“滚——”
“我不需要你装好人。”
她明明已经痛的没有任何力气了,却还是拼尽全力甩了一个耳光给他,抗拒着他的接近。
生平第一次被一个女人甩耳光,陆景衡没有料想中的那么生气,而是不顾安风的抗拒,抿着薄唇将她从地上抱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被他打横抱起来,身体一下悬空,但是之前的疼痛感并没有减弱。
她眼见着薛子安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握紧双拳,一脸的不甘与落寞,看着她被陆景衡抱走。
“怎么,舍不得?一个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好的男人,安风,你的眼光还真是独特。”
头顶上方传来男人低怒的声音。
安风冷笑:“是啊,我的眼光还真是独特,四年前居然会看上你这么个东西。”
她出口便是嘲讽,和刚才对待薛子安的态度截然不同,让陆景衡大为恼怒。
但是看到她穿着睡衣露出的被碎瓷片扎伤的手臂,还有之前在监狱里留下的旧疤痕,贬低羞辱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最终却是有些烫嘴的收回去了。
“今晚直接给你安排手术,把手臂上的疤去掉。”
他突然说道。
其实也不算是突然,这句话他想说很久了,只是她在之前自己用刀划过一次,伤口都还没愈合不好做手术,所以他就没有说。
她两只手臂上的伤疤,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着她的肮脏。
他不想再看到这样脏的印记。
安风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不过等反应过来以后就觉得十分的可笑:“陆总这时候觉得我脏了,你刚买下我的那几天可不是这样的。”
在酒店里的那几天,她没发现他很介意这些伤疤,不还照样是乐此不疲······
陆景衡一边抱着她朝停车场走去,一边冷笑道:“我花了二十亿把你买下来,不是让你膈应我的。”
“安风,做人最好有点契约精神,在这一年内,你最好不要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
他把她放在后座,然后去驾驶座开车。
开车之前,他打了电话给谭建白,让他安排整形手术,要把安风的伤口给消掉。
安风躺在后座,极其没有安全感的蜷缩在那里啜泣。
尽管早就心死,可是在听到他和谭建白的对话的时候,她还是会觉得心如刀割。
谭建白:“陆景衡你疯了,她手臂上的伤口前阵子刚被她自己划伤过,这还没长好多久你就让她做手术,你想让她疼死吗?”
陆景衡:“不是有麻药吗?”
不是有麻药吗?他说的轻松。
这是因为对方是安风,而不是黎清清。
如果是黎清清,他还会这样冷血无情吗?
“陆景衡,你会后悔的。”
谭建白被气得没脾气了,直接把电话挂断。
电话挂断以后,车厢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他打电话没有回避她,她应该是听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陆景衡觉得自己在这样平静压抑的空间里,变得有些烦躁。
“有麻药,你忍一忍就过去了。”
沉默了许久,他这样说道。
安风用力用手捂着嘴,克制着自己对疼痛的恐惧,让自己不要那么不争气的发出一点啜泣声。
陆景衡不会心疼她的,她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