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上午在海边究竟和他说什么了,小八刚才告诉我,他居然已经离开极乐之巅了。”
从医护室巴扎回来的靳宸好奇的问安风。
安风看着他差点被揍成猪头的脸,觉得有点可笑。
“你这样真很像一只猪头。”
她直言不讳,靳宸觉得自己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伤害。
“姐姐,说实话很伤人的,你眼看着我这张英俊帅气,下海挂牌五万起的脸被揍成这样,你就一点不觉得惋惜吗?”
“被揍也是你活该,谁让你招惹他的?”
说着说着,安风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不过,你究竟和他有什么仇什么怨,怎么和我一样恨他。”
靳宸对着镜子又照了照自己的脸,听到她这样问的时候也没瞒着她:“我和他不算有仇,但是只有他死了我才能替我父亲报仇。”
看着安风很不理解的目光,他伸手抱住她,把下巴搁在她的肩头蹭了蹭,撒娇一样。
安风立刻要推开他的时候,他声音软软的开口求她:“姐姐,我被揍得这么惨,你给我抱抱,安慰安慰我也不行吗?”
就算知道自己现在眼前的这个少年罪大恶极,但是现在听到他这样声音软软的祈求时,安风心里还是不可避免的动摇了。
想起以前的事情,靳宸就觉得特别疲惫。
“我父亲以前是总统阁下的属下,就是你们A国现在那位受人拥戴的总统厉承勋,我父亲当年是他的下属。”
听到他愿意敞开心扉与自己说他的故事,安风就没有再推开他。
她也想知道,为什么靳宸会是这样的性子,会在这里经营一座这样的小岛,残害那么多女孩子。
“当时厉承勋还在军队中历练,在一次行动中,他误判的敌情,我父亲为了保护他被敌方抓去。”
“当时我年纪还小,我父亲不想丢下我和我母亲,更怕我们会被敌方派人去报复,所以妥协了,出卖了厉承勋,害得那次战斗损失惨重。”
“事后厉承勋追究我父亲责任,说他是叛徒,直接判了叛国罪,死刑。可是如果不是他当时对情况的误判,我父亲怎么可能会被敌人抓住?怎么可能出卖他们?而且我父亲还是为了保护他才被抓的!”
“这一切明明都是厉承勋的错,是厉承勋判断失误,就算没有我父亲的出卖,他们也会损失惨重。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他惩罚我父亲,无非就是想要掩盖他决策的失误,不影响他参加总统大选。”
有时候很多事情都是这样令人无奈,是非黑白很难分辨清楚。
安风听到靳宸说的这些,心里很不是滋味。
虽然事出有因,可是靳宸的父亲终究还是背叛。
可是如果他不背叛,当时在敌方手中也难逃一死,可能连他们母子最后一面也见不到。
靳宸的声音变得颤抖起来,继续往下说:“可是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
“我父亲被判了叛国罪处以死刑以后,我母亲就抛弃我改嫁他人了,他心心念念的妻子,他为了她不惜背叛。可结果呢?大难临头,他的老婆只想着保全自己。”
提起自己母亲的时候,靳宸的眼中充满了厌恶。
居然是这样,难怪靳宸脾气偏执,还在这个小岛上办了一个这样的会所,他的母亲让他开始对女人厌恶,所以他才视女人如牲畜。
“你想要杀陆景衡,是为了给你父亲报仇,因为只要有陆景衡在,你轻易就动不了厉承勋?”
从当初陆景衡以民主党主席的身份到Y国去找她,甚至还轻而易举的参与Y国政治,安风就知道他和A国总统关系不简单。
交情不错,可是利益关系更加深厚。
只要有陆景衡和霍家,就算靳宸在这里利用这样的会所笼络各地高官,最后也很难撼动厉承勋。
靳宸:“姐姐,你真是我见过的反应最快的女人。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想解决掉霍宁以后,再去解决厉承勋替我父亲报仇。”
“如果不是厉承勋那只白眼狼,我父亲就不会去世,我也就不会那么早的见到我那个母亲这么丑陋的一面,我活下来的所有目的就是为了找他报仇。”
安风很想告诉靳宸,厉承勋是一个不错的总统,他上位以后,A国在他的带领下变得强大富饶了很多。
他这样不管不顾的想要报复厉承勋,最后受害的还是A国的人民。
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也没有资格说这些。
因为身份不同,所站的角度不同,对于这样的事情就没办法彻底的感同身受。
而且靳宸现在罪恶滔天,他还能不能再见到厉承勋都是一个问题。
安风眼底的光暗了暗,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他。
靳宸可怜,可是被送去石鼓山的那些少女更可怜。
“姐姐,我知道像我这样罪孽深重的人,你是不会再喜欢我了,但是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陪在我身边?哪怕是以亲人的身份,求求你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安风感觉到自己的颈侧有些湿润,她整个人都愣住了,万万没想到这竟然会是靳宸的泪水。
靳宸居然在她面前落了泪,这样一个穷凶极恶的少年,竟然会在她面前露出柔软乖顺的样子。
她觉得很不可思议,觉得这可能是靳宸在给她下套。
“为什么是我?我们才认识这么短的时间,而且我对你也不算太好,我还骗过你,你就一点都不记仇吗?”
靳宸的声音闷闷的:“因为极乐之巅的这么多女人中,只有你不会在巨大的诱惑下出卖灵魂,我喜欢像你这样干净的女人。”
只有这样不为任何金钱权势所动的女人,才能让他有不会再被抛弃的安全感。
这是他母亲给他带来的巨大阴影,他想从她这里找到安慰。
安风明白这点以后,心里很不是滋味。
如果靳宸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她一定会把他当亲弟弟看待。
可是他罪恶滔天,恶贯满盈,同样生为女性的她,怎么可能原谅他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