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师下班的时候,家里面气氛跟平时好像有点不一样。
一向挺活泼的高芳芳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事情。
反倒是最近不太高兴、忧心忡忡的吴慧芬,今天倒是面上带着笑,就跟一朵完全舒展开的花朵似的。
“芳芳还不愿意出国留学吗?”
高老师开口问道:“还是愁眉苦脸的模样?”
“那倒不是。”吴慧芬说道,“我跟人打听了打听,学习好的孩子出国留学,才有可能学成精英;学习不好的孩子,一旦离开父母,就会变得很糟糕。”
“你知不知道林城区有个姓李的,他女儿李佳佳,就是原来汉东大学金融系的,学习本来就不好,现在在外面混乱的一塌湖涂。”
高老师惊讶:“真的?还有这种事?”
“真的。”吴慧芬说道,“学习不好的,出国留学也很难奋发向上,只会变得糟糕。”
“我决定,不把芳芳往国外送了。”
高老师听到这话,也是不由地皱眉:“这怎么能行?你忘了我们把芳芳往国外送的初衷?”
“送到国外,喝酒逛酒吧、乱搞男女关系、吃上瘾的东西,那就好了吗?”吴慧芬反问一句。
“她敢!”高老师顿时说道。
吴慧芬说道:“没有大人时刻陪伴,她一个不太懂事的小姑娘,有什么敢不敢的?”
高老师闻言,也是默然起来。
随后他才说道:“那我们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看着吧?”
“有我们俩看着,总比送到国外陌生的地方,无人看管要好得多。”吴慧芬说道。
“就算是真的再退一万步,芳芳和那个海昆有了关系,也顶多不过是一场恋爱,危害能有多大?”
高书记顿时脸色沉下来:“这叫什么话!”
“这是咱们的女儿,别说是退一万步,就算是一步,那也是不应该退的!你这都不知道?”
高芳芳则是眼里面冒出来泪花:“对啊,妈,我可是你的女儿,你怎么可以这样!”
高芳芳的话语里面另有意味。
高老师没有听出来,吴慧芬却是听出来了。
高芳芳刚回来的时候,闻到某种熟悉气味,还没确定是怎么回事,只是心中的怀疑让她情绪不高;就在刚才,吴慧芬说起外国留学的人,言之凿凿,这可不是本来大学里面教历史的人应该知道的。
再加上,海昆告诉高芳芳,自己已经说服了。
高芳芳就明白海昆是来自己家,找的自己妈妈吴慧芬,说服的她。
但是,海昆身上不应该有那种味道,吴慧芬的遮遮掩掩,说什么自己打听过了这种谎话。
高芳芳因此产生了极为可怕的想法,眼泪一下子就忍不住了。
吴慧芬听出来高芳芳言语中这股意味之后,当然是开始心虚起来——收了海昆两千万,又收下海昆一番幸苦,浑身精疲力竭的就是她。
这海昆的一把钥匙,开了吴慧芬和高芳芳两把锁。
之前光顾着自己享受,被两千万这个巨额金钱打动,吴慧芬现在看见高芳芳哭,也忍不住后悔起来。
怎么就头脑一热,上了决战内衣。
高老师见到高芳芳哭,也是忍不住又说吴慧芬:“你看看,你这样不心疼女儿,芳芳的心里多难受?”
“好了好了,别哭了,芳芳,有什么事情慢慢说。”吴慧芬劝解着高芳芳,“你愿意不愿意出国留学?”
高芳芳摇头。
“嗯,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咱们不出国留学。”
吴慧芬说道。
高老师忍不住了:“不出国留学可以,但是芳芳现在跟海昆的关系,必须说明白。”
“要是他们能断了来往,我们就放心了。”
“芳芳,之前我们顾及你的颜面,没有说太多;现在既然涉及到真正的重大决定,我希望你能够坦诚交代。”
“你跟海昆到底有没有恋爱关系,是不是已经不纯洁了?”
高芳芳也不傻,站起来说道:“这件事情我不想说,反正我是不会出国留学的。”
“还有,妈,你太过分了!”
说完话,直接回了自己房间。
以高老师的智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高芳芳和吴慧芬两人怎么闹矛盾了,但是却可以肯定高芳芳这么说话,已经是和海昆这个人不纯洁。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高老师敲着桌子叫道:“海昆这个花花公子,欺人太甚!他怎么可以这么做!”
吴慧芬也说道:“对,欺人太甚!”
“我明天好好教训他!”
高老师听了这话,也是无可奈何。
真要动泛海集团的董事海昆,他肯定是动不了,陈岩石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
只好点点头:“从其他方面不太合适,你从同事的立场上说说他,教训他。”
第二天,吴慧芬到了海昆办公室。
她来当然是要义正词严教训海昆,并且跟他说明白,以后真不能再犯错了。
然而,办公室门刚刚关上,吴慧芬就感觉一股热气不由自主地生气来,两腿并拢,用力地绞动一下。
教训的方式换了一个。
之前下的决心,也推到下一次。
一个多小时后,吴慧芬离开办公室。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吴慧芬每天准时来教训海昆,一次又一次推迟了自己决定。
某一天,海昆没有来上班,吴慧芬整整一天没精神。
第二天找到海昆所在的泛海大厦,询问了情况之后,得到允许,到了楼上。
何雨柱十分无语,这是什么可怕的老房子失火。
仅仅缺勤一天啊,就这么火急火燎?至于不至于这样?
整个泛海大厦都任凭安排,因此何雨柱没有安排这栋老房子到自己日常居住的地方,而是另外一层。
如果被高小凤、高小琴、钟小艾、陈阳、高芳芳、梁路等人发现发现吃这么一枚桃子,未免有点尴尬。
去了另外一层,何雨柱干个了爽,又回来。
刚回来就遇上高芳芳。
高芳芳鼻子一嗅,顿时气的对何雨柱拳打脚踢:“你这个混蛋!”
何雨柱察觉到她的态度有异,便知道她肯定是已经发觉。
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把吴慧芬的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告诉高芳芳。
高芳芳气的跺脚:“你胡说八道,胡说八道!我妈是大学教授!从来都有涵养的,绝不是这么贪图享受,物质轻浮的女人!”
“你不相信?”何雨柱无奈地说道。
“你已经成年了,也应该接受父母只是不完美的成年人,而不是你心目中完美的那片天空。他们也会有自己的七情六欲,也会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正如同你母亲现在久旱逢甘霖,你父亲其实也在渴望年轻的姑娘,只不过这些事情,他们不会告诉你,只会对你摆出严父慈母的模样。”
高芳芳气的要打他,何雨柱带着她去了另一个楼层,让她在门口旁听,然后和吴慧芬把情景重现了一下。
高芳芳这才明白了现实,默默离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高芳芳、吴慧芬都默契地当作彼此不知道。
何雨柱对这些生活中的调剂,倒也没什么可说的。
泛海集团的发展还算迅速,他把控一下大概方向和关键人物,就不会出现问题。
监督监督赵瑞龙、刘生财两个侦察兵的学习进度;也顺便学了学有关棒子的语言文字,以及不少的文娱作品。
汉东省京州市这边,赵小惠的父亲继续自己不顾前途的风格。
陈岩石则是还在体育部门老实工作,将汉东省的体育事业提升再提升。
蔡成功结婚领证之后,得到何雨柱的允许,终于再次开始专心经商。
这一次他准备入主已经完成改制的大风厂。
何雨柱对他的眼光不予置评,只是提醒他,别赌博,别想动歪财。
陈海学习、恋爱两不耽误,发展的也还不错;侯亮平选择了不计记恨李家,而是化悲愤为动力,更加努力地学习。
陈阳上班倒是正常。
祁同伟却是在上班方面、生活方面遇上了一些问题。
自从开始上班之后,祁同伟已经很少再来请教何雨柱;何雨柱对他的最后教导,也是前不久的那一次交谈。
现在他遇上的问题,何雨柱没有主动询问,只不过是之前泛海集团的一些人安排的例行汇报而已。
只是祁同伟自己没想到、何雨柱也没想到,他的问题居然会出现这么早,这么急切。
事情的一开始,倒是跟祁同伟的两个仇人,前女友金凤、矮胖子没多少关系。
祁同伟已经受了教导,决定耐心努力工作,等以后凭借自己的优秀成为领导,那时候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展开报复了。
但是,奈何事情不容他这样耐心。
祁同伟出身的小山村当初一毛钱、一块钱凑钱供祁同伟上大学。
正如同他们期盼的那样,祁同伟上完了大学,进入了单位工作,成为了正式工作人员。
现在,乡亲们需要他回报了。
前些天,祁同伟在单位门口遇上了来找他投奔,找工作的一名年轻同乡;好不容易安排了一个工作,这位同乡又有点不满意。
“同伟哥,你是大学毕业的大学生,现在又穿上制服了,威风凛凛。”
“你要给我安排一个轻松、赚钱多的工作,怎么都不难吧?”
“外面那些地方,你这样穿着便服去当然是不会给咱们好工作了。”
“下次你就应该穿着制服去!到时候他们自然会给我安排一个好工作。”
祁同伟陷入两难。
他现在还记得自己走出山村之前的那个誓言,等将来工作了一定要回报山村的父老乡亲。
但是,穿着制服去给自己的私事谋取利益,这是违规的事情。
他不能办啊。
这个年轻同乡面对祁同伟的犹豫不决,明显十分失望。
“同伟哥,你可是咱们村一起供出来的大学生!”
“你就是这么对待咱们村的村民?”
“帮忙找一个好一点的工作都不行?”
不想当忘恩负义白眼狼的祁同伟,两难之余,被逼无奈,只好让他住在自己租的房子,答应要么找到好工作,要么就让他在家歇着,有吃有喝。
年轻同乡这才转为笑脸,连忙称赞祁同伟讲义气,说到做到,村民们都会记得他的仗义。
祁同伟自忖自己的工作养活两个人并不难,暂时也没有谈恋爱交女朋友的打算,就先养着这个年轻同乡。
实在不行,再去泛海集团请求海老师,请他帮忙给自己的同乡安排一个工作。
就在祁同伟以为这应该可以的时候,没想到这只是一个开始。
仅仅几天之后,一对老实巴交的夫妻,眨巴着小眼睛,来到祁同伟住的地方,领着一个胖乎乎、不到二十岁的半大小伙子。
“三叔、三婶,你们怎么来了?”
“还有这事奋进吧?长这么大了?”祁同伟热情招待,请他们三人进屋,并且招呼之前年轻同乡,“奋勇,你看谁来了,奋进来了!”
祁奋勇、祁奋进两个年龄差不多的,顿时见面欢喜。
“你怎么也来省城了?正好你来了,我正闲着无聊呢,以后咱俩说说话就不无聊了!”
“奋勇,你呢,你现在工作怎么样?”
“我工作……一时间也没找到特别合适的,同伟哥挺仗义,先帮我找合适工作,现在管吃管喝。同伟哥说,等找到合适工作再让我出去。”
两人说着话,祁同伟三堂叔、三婶两个人已经眨巴着眼睛跟祁同伟坐在一起。
“同伟啊,三叔有事儿求你。”
祁同伟顿时笑了:“三叔,您就是我亲人,有什么事儿还用得着求不求的?直接说,但凡窝能给你办的,肯定就给你办了。”
“奋进这孩子逛县城的时候犯了点错,出来避避难。”祁同伟三堂叔说道,“你能不能收留?”
祁同伟笑了:“能啊,怎么不能?自家人想住就住,吃喝我供着,我上大学为的什么,就是为了咱们村。”
又对三叔问道:“三叔,奋进是不是打了人,人家要揍他,怎么还要避难?”
祁奋进听见这话,眉飞色舞:“同伟哥,有个臭娘们,我看她后面怪好看的,摸了一把,回头就要打我,还说要报警。”
“你说我能惯她吗?把她跟她男人都打了一通。”
“听说真报警了,我就来找你躲一躲,那个女人是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