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惊羽回到了家中,不像是流落在外,四处无依的兄弟们,他还有一栋大宅可以居住。
叶家是当地的望族,从华国尚未建立,那时候还是古代,叶家就是官宦世家,书香门第,家族里出过不少大儒,也出过不少强人。
叶惊羽的祖上是阔过的。
哪怕在数十年前,叶惊羽的爷爷也是当地首屈一指的富豪,地位超然。
只是到了叶惊羽这一代,叶惊羽的爷爷收养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孤儿。
当时家族里的人意见很大,因为叶惊羽的父亲已经有七八个兄弟,人丁兴旺,何必再去招这么一个小子进门。
有传闻,这个孩子是爷爷老来得子,是在外面生下的私生子。
也有人说,这个孩子是叶惊羽爷爷有过命交情的朋友,嘱托他抚养长大的孩子。
说法很多。
只是叶惊羽的爷爷力排众议,这个孩子在叶家长大,而也正是因为这个孩子,叶家最终败落了下来。
叶惊羽小时候,就被家里人寄予厚望,他从小文武双修,是这一代最杰出的孩子。
只是家族巨变,也彻底毁灭了叶惊羽的前途。
那个男人夺走了本该属于叶惊羽一家的一切。
而因为这场变故,就连叶惊羽的爷爷,也一病不起,最后死在了病床上,甚至到了最后,叶家穷的连给爷爷收尸的钱都没有。
还是托了远方的表亲,才勉强凑钱给爷爷办了一场极为简谱的葬礼。
除了叶惊羽一脉,其余人都随着那个男人去了,他们保留住了他们自己的位置,跟着那个男人耀武扬威。
而叶惊羽一脉则守着家族的祖业。
随着父母为了操持这个庞大的烂摊子而相继病故。
叶惊羽也彻底从万千人的宠儿变成了一个人人都嫌弃,巴不得让他滚的瘟神。
好在叶惊羽并不娇气,家道中落,他心境平和,自己考取了教师资格证,做了一名再寻常不过的老师。
他是一个很负责任的人,每一件事都做得一丝不苟,在学校很受学生的爱戴。
他和学生们关系也很好。
叶惊羽并没有记恨过任何人,他随遇而安,哪怕大起大落之后,自己身处谷底。
但哪怕叶惊羽自己逐渐忘记了过去发生过的一切,但有的人并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他,有的人想的很清楚。
斩草要除根。
而最好的方式,便是借刀杀人,让他声誉扫地,让他这个社会上没有半点立足之地。
叶惊羽被诬陷了。
一个女生被人收买恶狠狠地咬了叶惊羽一口,顿时引起了巨大的风潮,在当时正在相关案件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刻,叶惊羽一下子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学校毫不犹豫地辞退了他。
而他每天都在受到周围人对他的攻击与怀疑。
他被迫出走国外。
而他选择的目的地,正是中亚。
而叶惊羽只觉得,自己终究对不起自己的家族,他让家族蒙羞了。
只是这件案子也就成了悬案,伴随着叶惊羽的潜逃,似乎盖棺定论。
叶惊羽始终在收集这件案子的证据,而且他学生时代唯一的好友,也在积极替他取证,只是这数年以来,两人几乎没有切断联络。
而且,在这件案子逐步趋于明朗的时候。
那个好友,忽然人间蒸发了。
叶惊羽再也没有联系到这个朋友。
叶惊羽打开手机,里面还保留着一张照片,其中两个年轻人揽着肩头,一个是叶惊羽,而另一个男孩子显得有些黝黑,笑得很灿烂,露出一口白牙。
他叫做于爵。
于爵是陈州晚报的记者,是一个极为有正义感的人。
陨落大战之后,四大**,叶惊羽也回到了华国境内,他并没有和其他几人一样,心灰意冷,相反,他是一个极为有原则的人,他选择效忠周敬,那么这一生就要为之追随左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但毕竟他的好友为了追查他的事情而下落不明。
叶惊羽决不能坐视不理,尤其是这件事恐怕另有蹊跷。
只是,他回到陈州市才发现,一切无从查起。
于爵工作的陈州晚报已经没有了于爵昔日工作的痕迹,不仅如此,于爵的家人也在几个月前搬离了陈州市,去向不明。
于爵的消息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完全找不到半点来龙去脉。
棘手到了极致。
而且,叶惊羽每往前查一步,都感觉到无比强大的阻力,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阻拦着他揭开事实的真相。
揭开那件陈年旧事,与于爵的失踪之谜。
叶惊羽知道,现在毕竟不像是在中亚,那时候的他是四大**之一,一呼百应,但在国内他什么都不是。
他擦拭了一下,爷爷和父母的牌位,走进了书房。
书房里,摆满了这些日子以来,叶惊羽收集到的线索,多如牛毛。
所有的线索都似乎被人有意切断了,包括当年那个诬赖他的女学生,她再也没有出现过,甚至他的家人都已经不知去向。
当时经手这件案子的警官也辞职不做了,甚至就连卷宗是否还在,叶惊羽都在上面打了一个问号。
疑点越来也多。
但也说明了这件事背后,一定不是那么简单。
于爵没有来得及把情报和资料留下来,就已经失踪了。
叶惊羽叹了口气,打开备课本。
哪怕案情毫无进展,叶惊羽也要为了自己的生活做出准备。
不知道为何,陈天欧断掉了他的生活经费。
叶惊羽隐隐猜到这件事恐怕并非周敬的授意。
但时至今日,他暂时回不到中亚,在查清楚眼前的一切之前,他无颜回到中亚,也没有脸面去见龙主。
他合上了备课本。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偌大的空旷宅邸里,忽然出现了一声极为细微,但不同寻常的声音。
是人的声音。
他微微眯起眼睛来。
他觉得这个事件的线索已经消失殆尽,但总有人会觉得消灭得不够干净,那么便有人会自己露出破绽。
他等待这个时机已经许久……
“等了这么久,总算来了。”他眼底闪过一缕杀意,稍瞬即逝。
天边明月高悬,月黑风高,正是杀人好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