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唐的时候,实际上还是在一个重建文明的过程之中,汉家文化在五胡时期几乎崩溃遗尽,只有少许如草根一般挣扎求存,这些草根一般的顽强汉文化又在南北朝时期不断包容兼并异族尤其是鲜卑族文化,渐渐在北魏时期形成了一个新的多元汉文明,在北周和隋朝之际逐渐完善一直到初唐,应该说始终没有停止。
换句话说,真正的新汉文明虽然已经接近,但还没有发展到成熟期,而文章之道,从来都是需要一个文明彻底大成之后才会兴盛的。
说这么多,其实就一个意思:此时的初唐,文章能力很low,初唐四杰都还是个卵,甚至连五言定律也要再等几十年。
真正意义上千年后人熟悉的唐诗,得等人家上官仪将五言定律以后才会如雨后春笋一般的出现,换句话说,哪怕是押韵,此时的文人才子们都还没有摸到正确的门。
至于汉以前的韵脚?不好意思,语言习惯和发音语法在这四百年中都变了,这也是为何一千年后唐诗宋词的传颂程度远高于离骚乐府之类的原因,普通话跟唐音还是有点像的,至少翻译一下能听懂(有人说唐音类似粤语,汉音类似闽南语,我是想不明白这玩意砸考证的。)
在这样low的语言环境里,秦浩直接文抄了玄宗时新汉文化大成之时的白居易大神代表作琵琶行,这是什么概念?这就好比是直接拿大锤照着脑袋使劲砸了一顿,稍有点文化的人眼珠子里都是星星。
此时别说是诗了,就是文章也少有这么长的,众人只觉得刚刚秦浩说的诗词,无一字不美,无一句不对仗工整,连起来简直气势磅礴,浩然大气,却是从未听过的好听。
不管是国亲贵胄如柴令武,魏叔玉,还是贱命低廉的春雨,整个人都跟被雷劈过了一样,懵逼不已的同时,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这是特么谁?
文明的层次从来都是层层递进的,此时秦浩直接跳过了初唐四杰,跳过了上官仪,跳过了上官婉儿,直接拿出了盛唐华词,汉家文章大成之作,说句不客气一点的话,这是特么文圣降世了?
说句文圣,这倒并不是如何夸张,若干年后骆宾王一篇讨武逆檄,把武则天骂的狗血喷头,武媚亦要赞叹这是宰相之才,若单以文学性而论,白居易的琵琶行比起讨武逆檄绝对只高不低,更何况此时比骆宾王还要一口气提前了好几十年?
秦浩却不知道这个,反正在他印象里,穿越众不都是这么干的么?随便抄两首诗,也就被当做才子而已,并没有怎么样,除了装逼泡妞,也没见啥实惠,如今为了帮魏叔玉,随口抄两句诗怎么了,一推魏叔玉,道:“愣着干什么,赶紧领春雨姑娘进房啊。”
魏叔玉这才反应过来,心绪从秦浩琵琶行的震惊之中缓过来些许,被害羞占据了不少,压下心头咚咚乱撞的小鹿,颇为不好意思的牵起了春雨姑娘的手。
春雨姑娘随即也反映了过来,文章不文章的她也就只能崇拜一下,诗词于她来说不过谋生手段,哪怕真是文圣降世,又跟她有半毛钱关系,虽说此时春雨心中恨不得飞扑上去直接脱秦浩的裤子了,可人贵自知,人家明显对自己这庸脂俗粉不感兴趣,自己这可怜人还是抱紧眼前的大粗腿才是正事。
却听秦浩在后面喊道:“好好伺候着啊,要是活儿好,以后就包了你,让你在楼子里过少奶奶的日子。”
一句话好悬没把春雨姑娘弄摔喽,心中不由更是好奇,这少年人到底是什么变的?明明脱口便能出如此华美惊世的文章,让人几乎是以为文圣到了,转脸却又可以比那街头的混混还要粗俗不堪,时而缥缈在云端一般如仙人,时而又低微在淤泥之中如同一条臭虫。
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当然了,春雨之惊,也就是一瞬的事,随即转脸就露出了灿烂无比的笑脸殷勤服侍魏叔玉去了,秦浩那话虽糙但理却是对的,今日破瓜之后若是被包起来,转瞬间她就是少奶奶,可要是没包起来,她与那些二楼的姑娘也就没什么不同了。
这特么她才是一脚云端一脚臭泥,即将迎接命运的审判,管特么秦大是谁,伺候好秦二才是正理。
而魏叔玉呢?呵呵,对处男来说,难道天底下还有比开荤更值得转移注意力的事?
只是此二人可以不去理会秦浩,但柴令武却彻底的惊了,他刚刚没听过秦浩关于吹箫的笑话,秦浩一句荤话,更是彻底颠覆了他对眼前这位‘文圣’的想象,心中对秦浩的身份更是好奇无比了。
心道:“此人万般姿态收发一心,不拘泥于所谓的形象,这才是真正的高人啊!看他与魏兄的主从关系,似乎是以他为首,魏兄次之?却不知此人身世如何,莫非魏兄是因为此人才情才甘愿为小?也是,哪怕这人身家不值一提,但只是单凭这份才学,却是足以一交了。”
想到此,柴令武走过去客客气气行礼道:“这位兄台,魏兄初尝**,想来且得折腾一会才能离开这温柔乡,在下在二楼包间之中还有一桌酒菜,不如你我二人下去畅饮结交一番,等他出来如何?”
秦浩自然不会拒绝了,说起来这柴令武还是李欣他们家亲戚呢,更何况他也不想在三楼众目睽睽之下让人当大熊猫这么瞅着,当即欣然答应,起身随手取了几颗马蹄金,直接扔给老鸨道:“这是春雨姑娘的赎身钱和包养钱,不够我明日派人来补。”
那老鸨接了马蹄金乐得后槽牙都快看见了,够不够的以这帮少爷的身份自然也不可能赖瞟债,她乐的是这春雨以后看来要变成她的长期饭票了啊!
对青楼本身来说,当然是希望姑娘被包了才好,最好一直包着,包一辈子。
虽说秦浩说的是活儿好了才包她,可魏叔玉是处男啊,处男懂啥是好活么?崩干锅估计都能美出鼻涕泡,那春雨自然不可能是不会风流手段的,随便施展一番,魏叔玉一会还出来要是还能站得稳都是奇迹。
却说秦浩随着柴令武到了二楼他的包间,却见一间不小的屋子只有他一个男人,最妙的是连一张桌子都没有,十几个妙龄***女子,每人胸口处夹着一杯不一样的酒,齐刷刷排着阵型跪着。
秦浩一见之下当即就嗨了,这特么是传说中封建社会的顶级风流酒:软桌酒啊!后世有没有不知道,反正他是没见着过,此时见到自然是兴奋不已。
所谓软桌酒,是一种封建糟粕,指的是酒席上不放条桌,酒杯小菜全在女子胸脯之间盛放,每一杯每一盏介不尽相同,女子不但不能让酒水撒出来,还得款款跳舞,一会一聚,手牵着手跪下围在主人身边,由主人任意在胸脯上挑选酒菜,饮过一杯之后随即退散,换了下一杯酒放在胸上继续跳下一圈,因全席不用硬桌而得名。
秦浩正兴奋着,却听柴令武道:“出去出去,秦兄乃真正风雅之人,尔等庸脂俗粉切莫败了我兄弟兴致,叫人取两张条桌来。”
秦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