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凝烟听到这些话的反应就是……一拳头对着约翰的鼻梁打过去。

约翰速度极快地一把握住了她打过来的拳头，微微扬眉。

何凝烟一个冷笑：“我总算知道，艾伦为什么见到你在我这里，不杀你了。你再这样废话，我保证你活不过三天！离我远点！”说完一闪，到了矮桌另一边，拿起食物继续吃。

双方心里都暗暗吃惊，没想到她的速度也变得那么快。

约翰笑了起来，靠在了靠枕上面，拉长了音：“吃醋了？”

“呸~”何凝烟对着桌子，吐出一根小骨头：“她们是她们，我是我。哪怕同样的基因，也会有不同的差异。你也不怕金杀了你！”

约翰却悠哉悠哉：“金只是不让我睡其他女人，可没让我不去睡其他的‘你’。金知道你后，不去睡其他的克隆体，放着多浪费呀，我睡了将信息反馈给他，他以后也能更好的对你，不是吗？”

何凝烟嘴角牵扯了一下：“是不是我还应该感谢你？”

“不客气！”约翰居然厚颜无耻地接受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何凝烟翻了翻眼，继续吃东西。突然想到了什么：“哎，你给查尔斯的东西有没有隐瞒的？”

“想知道呀？”约翰手指了指脸颊：“来一下，我告诉你。”

这下何凝烟气得扔下手的扒鸡，用毛巾擦了擦手，阴鸷地看着：“你比以前更无耻了。”

“没错！”约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环境造就一个人的性格，知道一个片区、一个片区；一个空间、一个空间的找你有多难吗？我只有无耻，才能对付得了那些管理员的无耻。”

“就比如说你，还会胆怯杀人吗？如果是在刚开始，还有点害怕和顾虑的话，到了后来，就无所谓了。”

约翰转过身，俊脸含着笑：“我是随时都会死的人，只要金不需要我了，就会把我吸收掉，或者直接就毁灭掉。我当然及时行乐，只要她们愿意，我不会怕累、怕麻烦的。”

虽然很无耻，但想到约翰作为工具存在，比她更有可能消失。何凝烟没再说什么。

约翰对着笑眯眯地：“要不你也试试，第一次可能扭捏点，以后你会爱上这个感觉的。”

何凝烟牙缝里挤出二个字：“去死！”

吃完后，她去玫瑰园喂小松鼠。

小松鼠很是可爱，特别喜欢看到它小爪子抱着松子和瓜子仁往嘴里送的样子。

约翰坐在一旁，望四周：“金也特别喜欢玫瑰园，有时站在那里，一站就是半天。特别是你前身死了以后！”

何凝烟又给了松鼠一粒松子：“她怎么死的？”

“要弄死一个人还不简单？”约翰坐在石凳上，身体靠在小亭的柱子上：“手指一点，肉身就没了，芯片捏碎就行了！但她是被拉走的，等金追过去时，已经死了。金犹豫了很久，才把她的芯片销毁，但她的基因还是被利用了。”

前身已经失去了作用，因为金知道有她的存在，而她才是命里注定的女人。如果前身不永远消失，基因就可能被利用，而且身为同样要强的女人，知道金更爱的是另外一个女人，哪怕这个女人是第二代克隆体，也会痛苦。

有时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不了，却要痛苦地活着。

金的做法，她很理解。但捏碎前身的芯片时，金一定也是煎熬着的。

约翰也是长长叹气，带着惆怅：“其实不用为她感到可惜，她和金在一起时，很幸福。克隆你和其他克隆体时，却没有保存这段记忆，否则的话，你们都会爱金。”

那是一片黑暗代替了即将发生的甜蜜，她重新被推入起点，从零开始的过关。这些事仿佛就在眼前，又仿佛过了很久。

当松鼠着急地扒拉她握着拳头的手时，何凝烟这才回过神，微笑着从握着拳的手里，取出一粒松子给松鼠。

“也只有你还喜欢小动物。”约翰伸出手，一朵含苞欲放的红玫瑰从枝条上折断，并且飞入了他的手里。

约翰嗅着玫瑰：“金很喜欢玫瑰，也喜欢松鼠；奥兹的记忆只留下了玫瑰和松鼠。如果金依旧是奥兹，你会爱它吗？”

何凝烟斜眼轻藐着：“可金已经是金了，没有奥兹了。如果我不是我，金还会爱我吗？”

“会！”约翰很肯定地回答：“只要你不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稍稍有点差别问题不大。你前身就是例子！”

这话如果多想想，就会感觉很深奥。

很多人都说对方变了，不再爱自己；其实是自己变了，让对方不再爱。或者自己变成了对方不再爱的类型；又或者确实是对方改变了，但自己却没有跟上对方改变的步伐。

世上一切都没有永恒，都在或多或少、一刻不停地发生改变，就算宇宙都有灭亡的一天。

“嗨，美女！我是金的分身，也是他的一部分，要不你先试试部分？”约翰将玫瑰咬在嘴里，冲着她坏笑。

何凝烟白了一眼后，直接无视，当做什么都没听到，对方什么都没说。

在船上，何凝烟泡了二杯茶，推到约翰面前。

约翰喝了口：“嗯，味道不错。你泡的茶应该和前身泡的差不多，其实你们两个差异很小。”

约翰俊脸又挂起了笑，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克隆体的差异也非常小，为了让金不找你，杀了你前身后，他们还特地制造了一个送给金。但金不要，只要你。”

约翰微微侧头闭眼，也不知道是品茶还是回忆：“她比你脾气柔顺点，身材也高点、胸也大点、耐力也好……嗯，味道相当不错。”

没个正经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她拉长了音：“那人呢？”

“死了，自杀了！”约翰双手摊开，很是无奈：“我没拦，毕竟金要的不是她。”

什么人呀！可回头想想，自己之前也自杀过，那时知道自己是克隆的，而队友和金身边的是自己的前身，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没有存在的意义。那时自暴自弃，酗酒，想尽办法自杀。

何凝烟却气得笑了：“都睡了还去自杀，对你就没有一点留念？看来你的味道也不怎么好。”

“我很好！”约翰微微侧头，带着几分癞气的俏皮：“拦下她，她也不知道怎么继续活下去，还会去找死。我不能对她负责，不能整天地陪着她，我还要去找你，否则我不是变成没有用处了？”

“而你不同！”约翰眯着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哪怕我不在，你也能继续活下去。”

一时无语了，约翰好似精/虫上脑般，随时随地撩。

何凝烟原本感觉一个人在那么大的空间里很孤单无聊，但也不想有这样一个货，每时每刻糟心吧？

在查尔斯那里，他还算是正常。怎么现在成了这副样子？

她想了想，微微侧目：“你是在试探我，是不是真货，对吗？”

“不用试探，只要把人带回去，金会知道是不是他的真爱。”约翰笑眯眯着，怂恿着：“放心吧，哪怕你和我每天滚八遍床单，他也会照样爱着你的。而我那时完成了使命，会被吸收，我的记忆会成为他的记忆。”

何凝烟一个嗤笑，一边倒茶一边说：“就是说，你是无法判定的咯？”

倒好的一杯茶推了过去：“好好的在这里呆着，到了合适的时间就走。别再动我的歪脑子，我是真的。”

约翰接过茶杯，抿了口：“那些克隆体大部分也认为她们是真的，就跟一个茶壶里倒出的茶，每一杯都是茶水，相差不大，但只有一杯才是金需要的。”

“等到知道不是真的，她们不是自杀就是被消灭了。所以不要太委屈自己了，万一不是，至少在死前也享受到了人生。”约翰此时带着几分认真：“我会想你的。”

弄得好象在干好人好事，何凝烟嘴角抿着冷笑，不再说话，继续喝茶。

下午还有一些闲散时间，何凝烟坐在船头的甲板上钓鱼。

约翰在旁边也拿着鱼竿等鱼上钩。等了许久，约翰不由皱眉：“这湖里有鱼吗？”

“有呀！今晚的晚餐就是烤鱼。”何凝烟慢悠悠地说。

“烤鱼直接变出来的了，还要钓上来，还要把鱼给杀了。剖开肚子，拉出内脏……”约翰越说越来劲：“刮去鱼鳞，说不定还活着，嘴巴一张一张地搁在火上烤。你可真残忍！”

“至少我是为了吃！”何凝烟鄙视着：“你那时掐住我脖子的时候，是因为肚子饿了？”

“你可真记仇。”约翰冲着她舔了舔嘴唇：“那当时我吻了你，你还记得吗？”

又来了，没听见！

约翰还是抓住不放，还意味深长地拉长着音：“不止一次噢！那时是不是感觉很带劲，我很有味道呀？”

何凝烟侧头，就这样冷冷地看着他：“作为分身，是不是金所有的骚气全部给了你？”

约翰一愣，随即笑了起来：“那时真可惜，如果是现在的我，我一定抓住机会睡了你。你现在也不是这个冷漠态度，会爱我爱得跟着跑。”

“嗯，是的！我会见你一次，就杀你一次，追着你满世界跑。”何凝烟猛地一拉鱼竿，一条鲜蹦活跳的鱼，直接水花四溅地甩到了约翰的怀里：“你的晚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