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凝烟听后真是又气又好笑:“这是不是对付间谍的?”
“相信我,这是最舒服的办法。”克莱舒曼走到她身边。
应该就是逼供水?听说过有种药物打下去后,被逼供的人,只要被问,就会不自觉地什么都说出来。
何凝烟眉头微结:“博士,我劝你还是不要这样做!”
“这是潘多拉魔盒,请你不要打开来。”她又加重了语气:“当你了解后,可能会怀疑人生。。。请你也相信我!”
克莱舒曼站在她身边,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仿佛要看到彼此的内心深处。
但克莱舒曼犹豫过后,还是将针枪放在了她的脖颈处,按下扳机。。。将针枪放在了旁边,轻轻摸着何凝烟的头:“闭上眼睛,放松,不用担心什么。。。”
何凝烟感觉到眼前渐渐模糊,轻声问:“博士,你不会走的是吗?”
克莱舒曼有点意外,但是说:“是的,我不会离开。”
她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马上就要天亮了,克莱舒曼坐在椅子上,将手中的平板电脑放在了腿上,转身将一旁的录音机关上。
双手擦了擦有点麻木的脸,站了起来。走到了已经去掉束缚,并且盖上薄被的何凝烟身边。轻轻扒开她的眼皮,看了看瞳孔。
瞳孔有点散大,呼吸很重,心跳也很快,但还在正常范围内。毕竟她对各种药品的散发能力很强,每二小时就要注射一次,一共注射了三次,这些量可以让一个人成年人抽搐、如果体质差的还会死亡。可她却能在短时间内排除或者抵御,这就是为什么每次抓她后注射麻醉剂,她总是二个小时内醒过来,杀得所有人措手不及。
克莱舒曼想了想后,到旁边拿起一袋生理盐水挂在了床旁边的点滴架子上,帮何凝烟打上。。。血管很细,只有血管变得那么细,才不会在肌肤下显露出来。
当针插入血管后,何凝烟好似慢慢苏醒了。
克莱舒曼手轻轻摸着这个特别女人的头,带着惯有的温和:“不要动,我正在帮你输液,你会有口干、眩晕,都是正常情况。闭上眼睛,继续睡会儿,你也累了。”
是的,她很累很累,真的累了,可却一直不能休息,什么地方才是她能躲避灾难的港湾?就现在,偷偷懒,睡一会儿吧。。。何凝烟又闭上眼睛,沉沉地睡去。
或许她会睡一天,或许又是二小时。克莱舒曼坐了下来,双手合在一起,长长地舒了口气。伸手拿起录音机,里面有长达六个小时左右的录音,这些内容给任何一个人听,都不会相信是真的。
可他相信,他从不相信故事,也不相信神话,只相信事实。
调低了声音,克莱舒曼打开了录音机,里面的声音缓慢地传来:“你叫什么名字。。。何。。。全名。。。何凝烟。。。”
“年龄。。。不知道。。。不知道?。。。是的。。。”
何凝烟慢慢地醒过来,身上的束缚已经全部去掉。下示意地往有窗的地方看,只看到外面两个医务人员,正歪东斜西地,一个靠在椅子上,一个趴在桌上睡着。
她试着坐起来,手背上有个针头,顺着针头看到旁边的点滴架子上,挂着一个快要空掉的盐水袋。而克莱舒曼正靠在旁边的椅子上,闭着眼睛睡着。
她看了看身上的薄被,于是拿了下来,轻轻地盖在了克莱舒曼的身上。
发现克莱舒曼手里捏着一个小巧的录音机,伸手想悄悄拿下来。可克莱舒曼一下就惊醒了!
克莱舒曼睁开眼睛,看了看身上的被子,一只手摸了下脸:“谢谢!”而另一只手将录音机揣进了白大褂的口袋里。
看到她的点滴袋快空了,站了起来,拿了个棉花球,帮她把针给拔了。
何凝烟坐在床上,平静地问:“全都知道了?”
克莱舒曼一手扶着她的手,一手用棉花球按着针口,看了看她:“是的!”
平行宇宙,不同空间,难以想象的先进科技,还有这个女人身上背负着简直是无耻的使命。。。
何凝烟看着克莱舒曼:“博士,生命的意义在于什么?”这个问题,或许对于这些高智商的人,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克莱舒曼并没有回答,如果是以前,他有可能回答:“毫无意义,只是存在而存在。”可现在,他需要重新思考一下。
何凝烟又问了:“你以前解剖活人吗?”
“是好奇?”克莱舒曼淡淡地说:“如果我说有,而且还拷问过非人类的高级生物并且解剖了它,你相信吗?”
“好凶残。”可能是药物反应导致,让她的反应有点慢,说话时显得有点缓慢,可更温和。何凝烟看着他,随后看着被扶着的手,还用棉花被按着针口,一个字一个字地缓慢说:“可现在不象。”
克莱舒曼笑了,虽然这个女人不是他见到过最美的,但绝对是最有意思、最特别的。
对于他来说,人类只是动物,智商比普通动物高一点罢了。哪怕是美女,他都会毫不犹豫,上一次的外星生命体就是外表包装成一个绝美的美人。。。可这个由细胞组成的异养有机体,颠覆了他所有。
好似还没能恢复过来,毕竟打下去的东莨菪碱有点多,克莱舒曼手扶着她的脸:“还想睡吗?”
“嗯~”她略带迷糊、缓慢点头的样子,就跟一只可怜无助的小猫小狗一样,完全没了平时的凌厉。
想到她之前又打又跑的样子,克莱舒曼会心地笑了,轻轻搂过她,摸了摸她的头,随后扶着她躺下,将旁边的薄被盖在了她的身上:“再睡一会儿。”
何凝烟闭上眼睛,嘴里嘟囔着:“博士。。。”
克莱舒曼轻轻抓起她的手:“我不会走,放心睡吧。”
接下来没有声音,何凝烟很快地睡着了。
或许别人会觉得奇怪,为什么知道有可能把她给拆了,可还是不想让他走?但克莱舒曼知道这是为什么。
与其死在未知的人手里,还不如死在他手上。所以何凝烟对他才会一直没有恨,即将被砍头的死刑犯是不会恨刽子手的。既然要死,那就死吧。。。
想死不能死,又惧怕又不惧怕死亡的心理,也是他第一次碰过的特别案例。毕竟他还是人类心理学的博士,哪怕疯子的想法都能分析出来。
作为一个并没有受到系统教育、智商一般、仅靠芯片输入的知识加上后期生存时的积累,她的感情如此细腻,在不经意中将温暖注入了每一颗铁石心肠。除了汉默博士,那个真正的反人类天才加疯子!
想到何凝烟在诉说中所透露的那个天才女科学家,克莱舒曼突然有种妒忌,妒忌其才能,如果他也能有这样的能力,就能长生不老,就跟金还有查尔斯一样,就有了足够的时间。可现在,他连基因端粒怎么去除或者增加都不知道。
全球的科学家正在研究信号,因为集中他们所有人的力量,都目前弄不出黑洞来。
这就是差距,可怕的差距!
跟上层合作,他拥有了比普通科学家更多的资源,能做到随心所欲的做任何实验,哪怕是非人道的。他这些年到底在干什么?
当差距如同是永远填不满的巨大沟壑,甚至是比银河系还要遥远的距离,终极他人类短短一生都达不到时。。。他人生的意义在何处?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看着何凝烟沉沉地又睡着了,克莱舒曼转过身,走出了实验室。
看到两个医务人员还在睡着,手指敲了敲桌面。
两个人一个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一个赶紧地直起身,扶好了眼镜。都心惊胆战地看着:“博士!”
克莱舒曼微微抿着笑:“醒了的话,去文职办公室,把斯蒂芬妮叫过来,我在4号实验室等她。”
斯蒂芬妮是怀着忐忑不安地心情,走进实验室里,不知道叫她过去干什么。
克莱舒曼坐在椅子上,打量着这个号称基地第一美女的文职人员,刚来时也对着他抛过媚眼,可能知道了他一些什么“事”,以后看到他就象看到鬼一样。
嗯,27岁的年龄,虽然开始走下坡路,但身材依旧很不错。脸蛋上的皱纹也不算多,再过二年就难说了。所以她现在急着要找一个男人嫁了!
从刚才资料库里的体检报告上看,她的身体状况还是相当好的,没有疾病。
克莱舒曼开口了:“脱了衣服。”
什么?对于这个实验室总负责人,她确实有过妄想,可谁都不会找一个拿着手术刀把疑似外星人的超模切开的男友甚至丈夫。
克莱舒曼冷冷地看着她:“不愿意的话,就出去吧。”
敢出去吗?如果出去会放过她吗?只要这个家伙一个报告,就能立即抓了她,绑在手术台上。或许这种表达方式有点直接了点,可并不影响,看中她的事实。
或许。。。这是个机会,不试试怎么知道?
斯蒂芬妮想明白后,一边脱着制服外套,一边嘴角挂着尽量迷人的笑容,朝着克莱舒曼走去。。。
克莱舒曼穿着衣服,而心中越发紧张的斯蒂芬妮,见机帮着拿起白大褂。刚才克莱舒曼每时每刻都是那么的冷静,冷得让她害怕。
克莱舒曼也不拒绝,穿上白大褂后,整齐地扣好,转身伸出手,轻轻捏着斯蒂芬妮的下颚。
这下把斯蒂芬妮吓得不轻,脸色惨白地看着这个冷血博士的淡色眼睛。
克莱舒曼一如寻常的带着少量温和的平静和淡漠:“如果这次世界没有毁灭,我就娶你。”说完就走了出去。
斯蒂芬妮顿时呆住了,就穿着内衣久久地站在那里,过了许久才“噗嗤”笑了出来,带着几许得意。
只不过是由细胞组成的异养有机体,当看着这张远看貌美如花,近看皮肤带着坑坑洼洼、还有少量雀斑,用三层粉涂抹得好似粉雕玉琢的脸,什么感觉都没有。哪怕有了肌肤之实,还是如此,一切的心跳加速什么的,只不过是自然进化赐予的,生理反应罢了。
可能他的基因里,也缺少了象何凝烟一样的感情基因。
走到了实验室,何凝烟还睡着,睡得很沉。轻轻扶起何凝烟的手,看着手背上那块乌青、中间还有一个血液凝聚的小针孔,那是刚才吊针后留下的。忍不住轻轻揉着,想让它尽快退了,哪怕是十天后,她就要回去,身体会重塑。
这只手好似感觉到了什么,手指微微合拢,抓住了他的手。。。顿时克莱舒曼知道了一件事,这个女人为什么要过来,不光是为了鉴证这个世界可能的毁灭,还为了让他明白,他的人性其实还没完全消失。
又一次的醒过来,是被饭菜的香味所弄醒。
何凝烟睁开了眼睛,看到医务人员端着一个餐盘进来。
她慢慢地坐了起来,医务人员看到她醒了,于是就直接端了过去。
将餐盘放在特制的矮桌上,这个矮桌其实不是放餐盘的,是用于解剖时放“样本”的。当然这个不敢说,上面不光放过血样什么的,心肝脾肺肾、男的、女的、不男不女、不是人类的都放过。
何凝烟吃着食物:“博士呢?”
这博士才走没多久,就要见他?谁知道是在做病毒病源物理分析、还是测试抗体抗氧化,还是什么的。
于是问:“你找他干什么?”
“噢~”何凝烟慢慢地吃着:“问问他什么时候解剖我。”
“什么?”没听明白,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
“这事不着急,等他有空的时候问吧。”看似很是平静地,一边吃一边说:“最后一顿准备得好点,这个还不行!如果需要空腹,麻烦提早供应。”
是没听说!对方嘴角微微抽筋:“好的,我去问一下。”走了出去,这个女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哪怕博士确实会解剖,也不用去问吧。
可问题来了,他到底是去问还是不去问?
想了老半天,他还是去问了。毕竟博士说了,任何有关这个女人的事情,都必须立即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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