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丁不敢再动,而杰克暴跳如雷地吼着:“杀了他,杀了这个混球。”
路德没煽风点火,也没阻止,只是说:“怎么会这样,怎么才能救出来。。。”
“不是我干的。。。”绳子微微一勒紧,马丁一下就哑了壳。
“一定是他搞的鬼,我们早晚一个个都会被他弄死。”杰克火不打一处来:“上回就不能绕了他,亏埃尔法为他求情。”
“我知道不是你干的。”何凝烟紧握着手中的绳子,一个大活人的死活全掌握在她的手上:“你没这个时间去找人,哪怕路上碰巧遇到一组,你怎么做到把人引过去又能跑得掉?如果是你干的,你也不会跑到这里来报信。”
马丁的紧张身体放软了下来,这话就表明了不会要他的命。而她手中的绳子也慢慢放松了。
“但我相信,别人会信吗?”她说得很慢,这样就给让队友有足够思考的时间:“如果埃尔法死了,你永远逃不掉干系,下一次又有谁来领你们过关?”
绳子彻底松开了,马丁跌坐在地上,捂着被勒红的脖子轻微咳嗽着。
四周鸦雀无声,她不着急,需要给这些人好好想想。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救出埃尔法,埃尔法的是他们中最好的,有可能也是休息区同等级中能力出众的一个。如果没有这样一个领航员,下一关的死亡可能性多少,谁都说不准。
杰克终于开口了,说的是所有人心中的想法,他咬着牙:“去救埃尔法,一定要把他救出来。”
回到驻地,何凝烟先是心中一凉,所有背包都不见了。背包里有食物和水,还有一些急需要的物资。
马丁走到一处,拉开了树叶和树枝,露出了里面藏着的背包:“我躲起来的时候,看到埃尔法给我做的手势。”
好样的,埃尔法确实厉害,哪怕这个时候,还临危不乱,将活的希望留给了队友。
她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了军刀。每次拿刀时,除了可以藏在身上的小刀,还会那一把尺寸比较大的军刀,小刀只能割喉咙,但碰到身材高的人,必须用军刀、捅肚子、扎大腿,一刀基本解决,最多再来一刀,现在就用得上了。
看到旁边的队友,一个个将背包往身上背,她皱眉:“都放下,腾出一个包来,放三瓶水,一顿的干粮,把武器都带上。”
队友先是一愣,随后就明白了,背那么多东西去,是去度假还是去救人。
“万一冲不进去,要等到晚上怎么办?”杰克看着扔下来的各种物资。
“中午时就要下雨,把东西放到树洞里,用树枝遮好,记住地方,万一只有自己能回来,用得上。”她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大树洞,还补充了一句:“拿到东西就走,不要停留,等回来的人,可能已经是其他玩意了。懂了吗?”
队友们一听,脸色多少有点变化。那些人和平常人一样,应该和原来的样子也一样,哪怕割开肚子,肚子里的五脏六腑也是和原来的一样,没有特别的,可他们的行为作风变成了另外的样子。哪怕算是人,应该也不是原来的人了。
“有可能是病毒呢?哪怕感染了病毒,也应该是算是活着的,算是生病了。”杰克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
她嘴角微微翘起:“那么丧尸呢?也是感染病毒,死了以后成为丧尸,能说还活着吗?快点干活,带上塑料桌布,全部装上。”这个当然不算了,如果变成了丧尸就回不去了。
将东西放进了一个包里,其他的背包就放进一个大树洞里,并且用一次性塑料桌布遮挡好,并盖上了树枝树叶。
“路德,你背着包。”她将背包给了路德,不是作为新人就应该多干活,而是杰克和马丁感觉靠不住。路德是新人,如果想活下去,不想等下一关换一个陌生的领航员,那就必须想办法救出埃尔法。
“马丁,你带路,埃尔法应该送到了山下那间房子里去了。”马丁走在前面,就没办法玩出花样来,敢逃跑,就背后一箭射死他。
于是马丁走在前面,她紧跟其后,路德和杰克跟在后面。
“快点走啊~”杰克很急地催促着,已经催了二次有了。
看到马丁加快了步子,她问:“那么着急干什么?”刚才已经回头看了看,还说,看来要让杰克明白一些事情了。
杰克在身后回答:“我想尽快找到埃尔法,这样走下去,等到了的时候,大约都晚了。”
于是她问:“刚才来抓埃尔法的人,有直升机吗?”
“没有,是走路过来的。”马丁继续往前走。是没有,否则他们会听得到的。
“停!休息一会儿。”她停了下来,直接坐在了地上:“快中午了,大家吃点东西。”
“头,一边走一边吃吧。”杰克急得要命。
“不要着急,坐下来,吃点东西,不要走到那里就累垮了。”她示意路德把背包里的食物和水拿出来。
水只有三瓶,所以要分着喝,路德将食物和水取出来后,先拿给了她。她也不客气地接过,吃了起来。
看到路德将剩余的两瓶水,一瓶给了杰克,一瓶留给了自己。她将水扔给了马丁:“接着,你先喝吧。”
马丁接过水,很意外,想说什么,但嘴唇动了动,最终没说出来。这个家伙,都成包子了。
“碰到问题要善于分析。”她慢慢地吃着干粮,靠在树干上:“这些人没有直升机,也是靠两条腿走的。如果马丁说得话,是真的,他也看仔细了,你能确定,我们能干的过六个警察吗?”
“头,你一定行的。”杰克自信满满的。
“少拍马屁,面对现实。”她笑了出来,也带动着其他人笑了起来。分析了起来:“六个普通人,可能还有点把握,可六个警察,再酒囊饭袋也是受过正规训练的,想要在路上截住,又没有充分准备的情况下,只有一起被抓。那我们真的全军覆没,一起等死吧。”
路德有所感悟:“他们没有看到背包,就以为只有埃尔法一个人,否则会继续搜,把我们搜出来。只有等到他们回去了,戒备心才会放下。”
“对呀!”杰克也想起了什么:“直升机送人下来后,又带着人离开,他们根本就没有留下。说不定房子里面,是防范最松懈的地方。”
“还有就是,你们仔细看过这房子吗?”她左右看了看。
“象仓库,很多窗。”杰克回忆着。
“更象是军营宿舍。”路德补充:“两边都有窗,里面放着一排排的床。在大门口,还有一个站岗的台子,只不过上面没人站岗。那房子如果猜得没错,应该是部队里野外生存训练时驻地。”
路德看得很仔细,他能知道这些,可能之前他也当过兵,或者参加过童子军,毕竟很多国家的人都会有机会接触到军营。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而且房子的窗并没有被封掉,还有几扇打开的,证明那里他们觉得很安全,没人会过去。我们就是赌这个,否则我们想进去,只有去找重型机关枪,一路杀进去了。”
马丁凑了过来,是带着崇敬的心情,双手将水递给了她:“头,你喝,我不渴。”
“得了。嘴唇都有点干了,你先喝,喝完给我,别扭扭捏捏的。”她继续咬着饼干。
马丁也只有打开了盖子,小心地嘴唇凑着喝了几口,还不忘用手抹了抹瓶口,这才递给了她。
马丁心也细,希望他真的悔改了,这样的人,以后应该是个好助手,但如果心存邪念,那么就是个大祸害。她接过了水,喝了起来,将嘴里的饼干全咽下去,也用手抹了下瓶口,还给了马丁。站了起来:“好了,继续走。”
此时天空越发暗沉了,等到快走到那房子的时候,雨终于哗啦啦地下来了。那些押着埃尔法的人因为早走,所以已经进去了,就算没在下雨前进去,也最多淋了几滴雨,因为门口的泥被雨淋湿后,并没有留下脚印。
“头,什么时候进去?”在身边的杰克问,他拿着一块塑料桌布当雨衣,包住了头和身体。其他人也是,所以桌布一定要拿,用处很多。
“等等。”其实她也很着急,但心再急,也要考虑到其他人,这里并不是只有埃尔法一个人。她抬头看了看天:“天开始放亮了,很快雨就会小。”
“雨小才进去。。。不是雨越大对我们越有利?”杰克一脸懵,雨大杀进去才对,房子里的人想想这样的雨,谁还会来,更是放松警惕。
“你就给我等着。”她懒得解释,就这个家伙最多话。
山里的雨比起城市里的,下得大,也去得快,果然天越来越亮,甚至能看得到,一大片的雨云往远处飘去。
等到雨停下,从房子里出来了六个穿着黑色警察衣服的人,看来马丁说的不错。现在才刚过中午,时间还早,他们打算出去再转一圈吧。
何凝烟带着队友背靠着树,躲了起来,这些人走后,这才出来。
“很奇怪。”路德微微皱眉。
“说吧,哪里奇怪?说错不要紧,就怕不说。”她问。
于是路德说了:“这些人应该属于搜寻一类的,可他们怎么都不带狗?应该至少备一条警犬。”
“这样才好,否则狗鼻子多灵,找就嗅出我们在什么地方了。”杰克有点沾沾自喜着。
她看了看杰克,不做声,杰克的将来是个问题,这个家伙如果没点长进,看来活不到神域,除非有埃尔法和一个协助埃尔法的好助手。
算了算时间,看看那些巡山的警察走远了,哪怕回来也需要一定时间,这才往房子那里靠近。
她左右看了看:“路德将包给杰克,杰克你留在这里,其他两个跟我走。”
能留在这里当然高兴,不用去冒险了,杰克笑了起来,但立即收了起来:“不,不行,我要去。为什么让我留在这里,让路德留在这里好了。”
嘴巴这样说,可刚才的表现给她看到了,哪怕只有一秒钟时间。好吧,给个合理的解释:“因为你人机灵,看到不对劲会立即想办法通知我们。”
其实是怕这个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也不指望他能成长为助手,就这点潜质,能混着活命就行了。
听到这话,杰克高兴了起来,接过路德手上的包,神气活现地拍胸脯:“头,你放心,有我在这里守着,保证一有风吹草动,立即告诉你们。”
“好,到时别拿着石头砸玻璃,学狼叫就行了。”这点要说清楚的,别到时天真无邪地拿起石头扔玻璃,报警是报了,可他们在里面正好碰到需要安静,玻璃一坏正好看到他们,那就惨了。
“这大白天的狼会叫吗?”杰克手指挠了挠头皮。
“你肯定狼只有晚上叫吗,有空看看动物的相关知识。觉得狼不行,就布谷鸟。”
“布谷鸟是春天才会叫的吧,是这样叫的。”杰克双手在嘴边围拢形成一个喇叭状:“布谷,布谷。”
“对没错,就这样叫,谁会在意布谷鸟在什么季节叫,它爱叫不叫。不准换了,就这样叫。走了!”不想再和这个蠢货较汁了,她弯下腰,开始往不远处的房子那里跑去。
一路上没有什么遮挡物,除了一根空荡荡的旗杆,看样子是个军营。也不要躲躲藏藏了,索性就一口气跑到了房子那里,在靠窗的地方坐了下来,用嘴喘着气。
马丁和路德随后就到,他们没有跑在她前面,跟在后面。但他们应该比她跑得快,如果是埃尔法,会直接先跑到这里,甚至会跑另外一条路,随后绕到她身边;而不会跟在后面,那么显眼。看来默契度需要培养,如果能活着回去的话,要跟他们上一次课。
用嘴大口呼吸,等呼吸能控制了,她对着身边也同样蹲着,紧贴着墙面的队友,用手点了点嘴唇,示意不要说话。随后,悄悄地,一点点的站起来。当缓缓地站起来时,头也慢慢地露出了窗台,她从窗户的一角,偷偷地往里面看。
看后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