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跟单北向分别后,我回了家,家里有着热腾腾的饭菜,还有围着我转悠的万童。除了自己的老公还没能回到身边以外,似乎一切都变得好了起来。
我坐在沙发上,正好赶上苏宇珩回来。
我突然就想起来刚才在跟单北向的对话中他暗示了我一点东西,这个东西是跟苏宇珩有关系的。
于是,我特意就坐在沙发上等他进来。
“哟,念念到家了啊。”苏宇珩一副社会精英的打扮,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西装,打着一条红白相间的领带,手上拿着一个公文包,看起来颇有他当年的人模狗样总裁范。
“大哥过来坐一会儿?”我看着他,招手示意他过来。
“怎么?有话要跟我说?”他好奇的看着我问。
“你从里面出来了,想要怎么办?总不能一直无所事事吧?”我看着他的这一身打扮倒觉得也许他真的有些什么事吧。
“你看我的样子啊,当然是当社会精英啦。”苏宇珩耸耸肩示意我往他这边看。
“云流集团是杰克的,你要当社会精英,打算从哪里开始?”我问他。
“别担心,老爷们总会有去处,你一个老娘们儿的就别管了。”苏宇珩神秘兮兮的对我笑了一下。
第二天,我就知道了苏宇珩的决定是什么。
他拎着公文包出现在了向念集团,然后去找了何卓,提出要当总经理。
这件事,作为总裁何卓当然有权处理,不过他还是会打电话给作为董事长的我。
以原本的我来说,当然是不会答应这件事的。对于苏宇珩,我躲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将他安排进我的公司。这不是给北向找不痛快呢吗?
因着这个原因,我没有很快答应让苏宇珩去公司当总经理,只是让何卓和陆生试试他的底细。他突然出狱,突然说要进我的公司,一点征召都没有。
下午的时候,何卓和陆生各自直接邮件了我一份评测报告。两个人的观点完全相反,根本不能说是一样。
陆生大力的表示苏宇珩以前是云流集团的总裁,现在跑到向念集团来,有一点居心叵测的意味,估计是来者不善,不能让他成为高层,接触公司最核心的机密。
而何卓则是十分信任苏宇珩的样子,觉得他有过当总裁的经历,以他的资历来讲是完全可以胜任总经理职位的。现在的公司正好是用人之际,有他的加入也会更加的欣欣向荣。
我看着这两份完全不相同的报告,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不等我的报告读完,让我想明白我到底要干吗,苏宇珩就扛着他的公文包回来了。
进门他就先是笑眯眯的问:“董事长,我听说我申请入职还得走你这一关啊。早知道我昨天也就不跟你卖关子了。实在是没想到啊,你这个小女人可以啊,现在居然是向念集团最大的股东了。你考虑好了没有啊?要不要收下我供你使唤,替你打工啊?”
既然都杀到家门口来了,当面对面的聊天了,那也是该给个给个答复了。
“大哥坐下先,你先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想的。毕竟,向念集团的员工也都是凭着自己的真本事竞争上岗的。你要想得到这个职位,那总是得有个说服得了人的理由吧。”我笑着示意他坐,并且让刘妈给他倒了一杯茶。
“嗨,早知道这么麻烦,我就拉着他们上家里来了,让你们一回就听完多好,还非得让我费这老多的事呢。”苏宇珩扶着脑门头很大,似乎对于我的提议很不耐烦的样子。
“那也得公事公办。”我也毫不客气。
在家里,公事公办简直就是做梦。家里人来人往的,率先就是我的公公婆婆和万童迎了出来。
在听到我们之间这么正经的谈话后,他们表示十分的不满意。
“怎么回事?珩珩想进个公司怎么就不行了?他又不是没有能力的人,都是自家的公司何必难为自己的人。”我婆婆率先不满的走过来瞪我。
我扶着脑袋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她解释什么叫做公司秩序这种东西。我想,就算是我给他解释完了,她估计也是明白不了的。
“怎么样?妈都开口说话了,她的面子你不会也不卖吧,那你可是太大胆了。只要是妈开口就算是小北,那也得乖乖的答应啊。”苏宇珩成竹在胸,一脸我不会不答应的样子。
这可真是让我恨得牙痒痒的。
可是,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就连单北向都没有办法只能够妥协的人物,我又哪里来的勇气和办法去抗拒呢?
虽然公司目前最大的股东就是我,但是在我的心里它终究会被我还给单北向,我是替他守着的这一份产业,我并不想替他作主非跟他的母亲硬扛着。
最后,我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但是我在给何卓和陆生回复邮件的时候,特意嘱咐他们多留意他的动向,不要让他变成公司的内奸。
其实我对陆生一点也不了解,根本不知道他会不会是一个可靠的人。至于何卓,我忽然不想见他。我又一次的对不起他了。因为,我劝了一娴去追求幸福放弃他。
如果他知道真相,或者他知道了一娴最后会跟着乔泽安,那么他会怎么想,怎么做呢?大概会想尽方法的搞垮我的产业吧。
想到这里,我突然有点不放心他了。我生出了好好培养陆生,将何卓顶替下去的念头。
就这样,苏宇珩进公司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但是我的心思却更加的幽深。要怎么才能把他们给弄得让我放心是我眼下最大的难题。
时间一晃而过,又是过去了一周。
王想的伤口好得差不多了,于是医生批准她出院。只是她大病初愈,我还是让她在家多休养,不要回来工作,实在是太辛苦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跟邵晚之间好不容易有了一点进展,如果她回到我的身边来,岂不是辜负大好时光。
我给她批了一段长长的病休假,带薪的那种,给她算工伤。
在王想出院后,邵晚也就有了时间全心全意的工作。
这一天,他亲自上门,约我谈单北向的事情。
他来的时候,手上拿着好大一捧材料,并且让我挽留单北向的父母,跟我们一起谈。
我答应下来,于是邀请了我的公公婆婆跟我一起坐在沙发上。
邵晚拿来的这么多资料最主要的是要跟我们说,单北向有机会可以自证清白了,不过还是需要我们作为人证出庭去作证的。
“这么说,警察的调查已经有一点眉目了?”我问邵晚。
“对,已经有眉目了。而且对于我们来说形势还是有利的。”邵晚点头。
一想到单北向就要有能够出狱的可能,我这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就仿佛是蝴蝶轻展翅膀翩翩起舞般的激动。
我这无所依靠的内心,终于要有所牵绊了。
邵晚走后又过了几天。
我随意的翻阅着电脑新闻,突然看到一则重大新闻。
我们公司的设计稿又被卖了,这一次照旧是云流集团在这作梗。至于我是为什么会一直注意着这个稿子,知道他是我们公司的呢?
当然是因为这是我特意从旧公司开除再摆到新公司里的总设计师,他的作品我最有数,而且这一份是我们当季主推的作品,他曾经私下里特意给我看过,我非常的喜欢,这一组珠宝设计叫做“水晶之恋”。
我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何卓。于是我给一娴打了一个电话问她:“一娴,何卓跟你摊牌了吗?”
一娴被我问得一头雾水,但还是告诉我,她耐不住良心的谴责,终究还是实话告诉了何卓,她内心的打算。
何卓确实消沉了很大一段时间,当时的公司以陆生为主,苏宇珩为辅。在我的案头收到过很多关于他们之间的事情。
苏宇珩状告陆生说他瞎指挥。陆生则反告苏宇珩,说他居心叵测,简直乱成一团了。偏偏我随着孕期的加深,怀孕的不适症状也越来越严重。
我渐渐的没有了精力去管这些事。难道是我的这种态度放纵了他们吗?
我觉得头痛欲裂。那天邵晚让我跟我的公公婆婆签署了书面材料,证明单北向是正当防卫。之后他就再没有了消息。
我此刻是真的好希望单北向能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替我处理这些七零八落的事情。
我躺在沙发上,脑子一抽一抽的疼痛着。
“北向,你要什么时候回来?我好想你啊……”我喃喃自语着。
“我回来了,没想到我老婆真的这么想我啊,天天把我挂在嘴巴上念叨呢。”突然,一个熟悉好听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
我猛的睁开眼睛,我简直不敢相信我自己的眼睛。
是单北向!他回来了!
“你……你你你……你真的是北向吗?我不是在做梦吧!”我结结巴巴的跟他说话,然后不断的揉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对,是我,我回来了。”他笑了,执起我的手轻轻的在他的唇间印下一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