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一娴告诉我,何卓离开她十分钟都不行,现在正在给他做这方面的训练。
我想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乔泽安和一娴都看上去如此憔悴了。实在是要训练好一个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自己的精力也得大把大把的花下去。
我载着她驱车来到公司,下属们先是向我问好,在看到一娴和何卓的时候都愣住了。半天才有人对一娴喊了一句:“游总好。”
我领着一娴回了我的办公室。王想看到我带了两个人回办公室也是一愣。
“这是游一娴,从今天起她就是公司的副总,专程回来帮我处理跟云游集团之间的谈判事宜。”
见王想这个样子,我才反应过来,她是新人,没有见过一娴,不知道她的情况。
而当我介绍到何卓的时候,我又犹豫了,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
“这是何卓,他现在这里有点问题,必须得跟着我,”说到这,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太阳穴,“所以我们后面开展工作的时候,可能会有这么一个不在编的旁听者,不过我会尽力避免这样的情况。”
“游总您好,我是王想,您可以叫我小王。目前是邹总的助理。”王想果断的跟一娴打招呼。
“小王,今天上午的会议开得怎么样了?”招呼完毕,我拉着一娴和何卓坐在我办公室的会客沙发上。
王想坐在我们对面的位置上,她从包里掏出一份会议文件递给我们。
“今天的会议大家畅所欲言,不过归根结底,还是没能说出什么比较有建设性的意见,我总结了一下,大家觉得还是得再谈谈。”王想推了一下她那金丝边的眼镜说道。
“这个我可以理解。”我点头。
“不过,今天财务总监送来了报表,我们公司旗下的品牌最近一个月的经营状况似乎不佳,顾客总发生退换货,而每一次退回来的东西都说是质量有问题。可是店员说他们都再三检查了,东西卖出去前一点问题也没有,但退回来的东西批号条码都一样,可是就是坏的。经过检验也不是人为损伤。”
就在我准备不在乎的将事情搁置一边,等待对方的下一次发招时,王想又补给我另一份文件。
我一看报表,这上面的数据显示,这一批新产品别说是赚钱了,现在直接给我弄赤字了。
我们phoebe品牌向来有个规矩,顾客退回来的东西,如果是残次品,那么都是当场销毁的。就是因为这个规矩,现在我的亏空变得越来越大。
如果真的是我们的质量问题,我当然是认栽,只可惜事实并不是这样。
我觉得这件事当中一定有问题。云流集团的杰克前脚才过来信心满满的谈合作,后脚我的财政报表做出来就发现赤字了。
最重要的是,这件事在之前我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直到报表递上来,我才知道有这件事,这说明公司一定也有内鬼,把这么重要的消息拦下来了。
前段日子我自己身上发生了很多事情,又遇到万童住院的事,本来我就精力透支,对公司的事情没有之前那么上心。别人搞的这点小动作真要瞒我,其实还是有很多空子可以钻的。
而王想毕竟只是一个新人,没有那么多老道的经验,对公司的运营各方面并没有那么的熟悉,所以要想瞒过她,也并不难。
我跟一娴对视一眼,都觉得事情并不简单,而且都怀疑是云流集团从中搞鬼。
“这件事情需要去调查一下,我刚回公司,对于公司内部事务很多也已经不太了解,不如这样,你把我调到下面的门店去指挥工作,我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个情况试试水,到时候回来跟云流那帮孙子谈判的时候也有底气。”一娴想了想后直接这么对我说。
我点点头,也知道只能这么办。她需要去了解第一手信息,底下报上来的东西很多都有着水分,而且如果公司有内鬼,那么我们谁也不知道,这个内鬼从中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如果他之前可以拦截我们的信息,那么现在我们的所知是不是也在他的控制范围内也是难说。
况且……我又看了一眼安静跟在一娴身边的何卓。况且何卓跟着她,终究不是一个事,如果他真的能自由出入我们公司的高层会议,那么我们的这个公司又成了什么。
就算我真的不介意,那么其他高层呢?
安排完这些工作,我只能放一娴迅速走马上任。
这件事不算紧急,但也拖不得,越早解决对公司越好。如果事情泄露范围大了,我不保证那些给我投资的人会不会突然来撤资。
又处理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当我缓过神来的时候,指针已经走向下午五点。
算算时间差不多,我准备开车去接单北向。临下班前,我给他去了电话。
“老婆,你下班了?快来接我吧,虽然你老公我今天特别忙,但是我答应你一定会回家给你做饭的。”一接通电话,单北向那把嗓子简直甜腻得我手颤。
“你好好说话。”我扶额头痛。
自从见完杰克,他是真变得越来越不像他了。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在沉默中变~态?
不想这么多,我还是下楼开车去他的公司接他。
回家前,我们又绕路去超市买了一点食材,家里的食材已经只剩下饮料了。
一顿晚餐结束,难得的,我们俩都下班早。这个点去睡觉也没意思,我就提议出去散个步。同时,我的心底里也埋着些许疑问。
“北向,你妈为什么这么偏爱苏宇珩,甚至是他的儿子也爱屋及乌了,可是我和你,她却根本不想多看一眼。”一想到今天早上的事,虽然我觉得老人说两句没什么,可是那种淡淡的委屈并不是说不存在就不存在的。
这个问题让他牵着我的手紧了紧,半晌他才说:“这个我也回答不了你,或许你只有见到了苏宇珩才能有答案吧,或者直接去问我爸妈也行。”
也是,如果他能知道个中原由,或许他就不用如此的放不开了。
“童童的病拖不过一年,我实在没办法想象他这么小一个孩子就这么说没就没了。我们真的找不到万婷芳了吗?或者找她的家人也行啊。”谈到苏宇珩总是难免要说到万童,而一说到万童,我的心就止不住的痛了起来。
“别担心,明天我们就去见万婷芳的家人,顺便再想办法去看看苏宇珩,也许他能知道一点什么关于云流集团和杰克的事。”他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老子总得确认他还活着,否则你跟那个狗屁云流集团谈个屁。”
我轻笑出声,他一激动就爱恢复以前在社会上混的时候的那满口粗话,偏偏我还觉得他这样特别爷们。
第二天是公司休假,我跟单北向先去了监狱。
这是苏宇珩进监狱后,我第一次见他。他剃了个光头,脸上也修得挺干净的,可从他的精神状态看,他就是全身上下透露着憔悴。不知道他在监狱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杰克他们有没有做什么手脚。
“哦,我亲爱的弟弟和弟媳妇来了啊。”只是他一开口就把我对他的复杂情怀统统给弄得化作泡影。
不过,有一点我很奇怪,之前他都是对我们之间的关系遮遮掩掩的,怎么突然就这么大方的当着警察的面如此称呼我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