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疯了吧!
祁北辰深吸了一口气,转头拿过洛微晴手里的匕首,“你在想什么呢?你该不是因为担心他的身体,才想要自投罗网?”
祁北辰因为生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你搞没搞清楚你的身份?”
“哎呀我知道,”洛微晴淡淡的开口,眼神游移着,“师……风城老先生在指挥处,不然你们觉得除了我,现在谁还可以理直气壮的进去。”
毕竟指挥处做了这么大一个局,把她骗过来,洛风城必定是在指挥处。
指挥处虽然安全,那边的人自然也不可能会怠慢他老人家,但是他老人家那样的能力和水平,都没有能够与外界取得联系,师父自由了一辈子的人,必定过得很难受。
即便是指挥处的人把他当成贵客,也不如让他出来。
“不行。”祁北辰立刻否定了她的想法。
“我只是通知你,又没有跟你商量。”洛微晴弯了弯唇角,笑的人畜无害。
“他今天刚刚见了你。”
“有没看见我的脸,也没有给他留下证据。”
“他……你!算了,我不管你,你爱怎么样怎么样。”祁北辰把手里的小刀猛地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拍!
发出一阵沉重的声音,听的黎晚绒和洛冥都颤了颤,遥遥的看着那个被气得转身就走的男人。
祁北辰的脾气一向是算柔和,尤其是在一年前事发之后他原来暴躁的脾气意外的沉下来了太多。像是忽然换了一个人。
这是有多久没有见他发脾气生气了。
祁北辰走了几步,忽然折返回来,像是气不过站在洛微晴面前,“洛微晴,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他了?你是不是真的想要留在霍家永远不回来了?当初我问你,你到底是真的走不了,还是你不想走?!”
祁北辰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
黎晚绒拉他都没有能把他拉回来。
“你……”洛微晴先是愣了几秒,忽然笑了下,“你怎么了?干嘛突然这么生气。”
祁北辰深吸了几口气。
是,他为什么这么生气?
又不是第一次看见这丫头越陷越深。
又不是第一次看见她因为那个男人忘记了自己是谁。
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他干嘛这么生气!
可踏马,他就是好气!
不希望这丫头再靠近那个男人。
不希望他们能再有什么过多的瓜葛!
祁北辰转头摁了摁自己的太阳穴,又折返回来双手撑在她的身侧,“你跟我说,你去指挥部,都多大成分是为了风城他老人家?”
“当然……”洛微晴话还没有说完,忽然被祁北辰打断。
“还是你为了霍廷渊?怕他的病情撑不住!”
洛微晴微抿了抿唇,刚才想要说出来的话这会儿怎么也说不出口,眼神飘忽了一下。
“你这么替他想,你想过你自己吗?”祁北辰皱紧眉头,“你要是被他发现了怎么办?被他认出来怎么办?”
“他,他能把我怎么办?”洛微晴轻眨了一下眼睛,眼神有些无辜,“他又不能打我。”
祁北辰一时语塞,伸手点了点洛微晴的脑壳,“我说你这个脑袋里!”
他该死的觉得她说的有点道理??
“他发现不了嘛,”洛微晴捂住自己的额头,“又没有证据,凭什么他觉得我是谁就是谁?”
“行行行,我不管你,你要去你去,你去了就别回来了。”祁北辰站直身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屋子。
洛冥看了看洛微晴又看看祁北辰离开的方向,这会儿也不知道祁北辰这是生的是什么气。
难道她主动去指挥处看师父不是一件好事吗???
换别人北哥二话不说肯定答应了啊???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还生气了???
洛冥手肘碰了一下黎晚绒,“那她,咱们是把她放在这里还是……”
“废话!”黎晚绒敲了一下洛冥,“你敢把她放在这里试试?让他知道,未来三天,你都别想进IHU大门!”
说着黎晚绒就上前,在洛微晴面前打了一个响指,“走了走了,咱们回去。”
洛冥一头雾水,眉头紧锁。
不是说不管的吗?
这群大人怎么这么麻烦,说话不算话!
洛微晴转了下眼睛,看向旁边的黎晚绒,站起身来,脸上带着些明媚的笑。
以往祁北辰说这种话的时候,多半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答应了。
黎晚绒自然习惯性的没有把祁北辰的话放在心上,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东西。
……
昏暗的房间里没有开灯,清冷的月光从窗口穿过,打落在床上,男人的左手被包扎起来,指尖裸露在外面,指尖都落上些莹白的光。
霍廷渊缓慢适应了一下周围的光线,皱眉扶住额头坐起身来。
莫凡恰好端着药从外面进来,暖黄的走廊灯光照进来,看见他醒过来喜出望外,“先生,你醒了太好了。”
霍廷渊这一觉睡得长,醒过来的时候眼底还带着雾气,脑袋发晕。
“我睡了多久?”
“已经一天了。”莫凡把药递给霍廷渊,愧疚的看着他,“怪我,上次忘了给您带药。”
霍廷渊瞳孔缩紧,眼神晦暗不明,似乎是在消化这一天的时间。
脑袋里有些模糊不清的画面,一醒过来就变得更加模糊。
“我不知道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
“没有其他的事情,在洛风城的屋子里也没有找到可疑的人。”莫凡如实的开口。
“是么?”霍廷渊吃过药,神情复杂的翻身下床,偏头注意到自己手上包裹的纱布,脑海中电光火石的闪过什么画面。
莫凡看着霍廷渊坐在床边,半晌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沉默的看着自己的手。
很久之后,男人突然开口,“我病发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人在我旁边?”
“没有啊。”莫凡有些疑惑,“你当时让我们都出去了,房间里没有其他人。”
看着霍廷渊突然没有了什么动作,有些担心,“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
“应该是梦。”霍廷渊皱了皱眉,脑袋里的画面模糊不清,但是他能感觉到些什么。
不过那些都太不真实。
她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奶奶不可能把她放出来。
半晌,霍廷渊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那丫头现在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