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夫梅伯一向敢于犯颜直谏,虽然纣王一向喜怒无常,但为了大商着想,冒着惹纣王怒火的风险,带着群臣前往寿仙宫。
“诸位,天子荒淫,沉湎酒色,不理朝政,本积如山,此乃大乱之兆也!
我等身为大臣,进退自有当尽的大义,况君有诤臣,父有诤子,士有诤友。
下官与二位丞相,俱有责焉,今日不免鸣鼓击钟,齐集文武,请驾临轩,各陈其事,以力诤之,庶不失君臣大义。”
“大夫之言有理。”
商容作为首相,对于上大夫梅伯的话十分赞同,当即传执殿官鸣钟鼓,请王登殿。
纣王正在摘星楼宴乐,听见大殿上钟鼓齐鸣,左右奏请:“圣驾升殿”,纣王不得已,吩咐妲己暂且安顿,自己出殿片刻即回。
“陛下,发生了何事这么着急,妾身不要嘛!”
看着苏妲己那可人的模样,纣王感觉全身骨头都酥软了一般,恨不得再次大战一场,但钟鼓声一直没有停下,只得起身穿衣。
“爱妃,那些大臣若是没有急事,也不会采取这种方式逼寡人上朝,自从有了爱妃之后,寡人已经数月没有上朝,这次少不得又要听那些老臣聒噪。”
纣王一边吩咐宫女为自己穿衣,一边给苏妲己进行解释,三月时间下来,苏妲己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了纣王,心中也愿意为他着想。
“陛下,妾身初入宫闱,一时贪欢险些误了大事,还请陛下责罚!”
纣王弯腰将跪在地上的苏妲己扶了起来,有了这个妙人儿之后,才发觉以前的日子过得枯燥无味。
“爱妃这是哪里话,寡人并不怪你,有了爱妃寡人才觉得这个王当得有意义,寡人富有四海,难道享受一下也不行吗?”
“妾身请陛下国事为重,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妾身虽然也想日日和陛下待在一起,但陛下乃是一国之君,不能因为某个人而存在。
虽然妾身也想每日待在陛下身边,但陛下也应照顾一下其他姐妹,否则她们会说妾身独占陛下,从今天开始,妾身每七日才会见陛下一次。”
看着苏妲己跪在地上,一副不答应绝不起来的模样,纣王只得无奈地站起身,乘着坐辇临殿登座。
文武百官朝贺完毕,纣王见二丞相抱本上殿,又见八大夫抱本上殿,镇国武成王黄飞虎也抱本上殿。
纣王连日酒色昏迷,情思厌倦,又见本多,一时如何看得完,又有退朝之意。
首相商容与亚相比干赶紧上前进谏,这样的机会若是不抓住,就让纣王这样离开了,下次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
“陛下,天下诸侯本章候旨,陛下为何旬月不临大殿?日坐深宫,全不把朝纲整理,此必有人在王左右迷惑圣听。
老臣乞陛下当以国事为重,不要再高坐深宫,废弛国事,大拂臣民之望。
臣闻天位维艰,况今天心未顺,水旱不均,降灾下民,未有不因政治得失所致。
愿陛下留心邦本,痛改前辙,去谗远色,勤政恤民,则天心效顿,国富民丰,天下安康,四海受无穷之福矣!愿陛下留意焉!”
看着商容与比干要给自己上课,哪有待在苏妲己身边舒服的模样,纣王顿感头疼,特别是两人说到妲己色惑自己的时候。
“朕闻四海安康,万民乐业,只有北海逆命,已令太师闻仲除奸党,此不过疥癣之疾,何足挂虑?
二位丞相之言甚善,朕岂不知?但朝廷百事,俱有首相与朕代劳,自是可行,何尝有壅滞之患?
朕纵临轩,亦不过垂拱而已,又何必哓哓于口舌哉?不过诸位爱卿谏言,寡人自会听在心里,从今天起,寡人每七天会上朝一次,这是最大的让步,诸位爱卿莫要得罪进尺!”
眼看纣王已经被苏妲己迷得五迷三道,商容和比干知道今日若不把事解决,恐怕今后就更难了。
“陛下,七日才临朝一次,那么多的事情如何处置?自从苏妲己进宫之后,陛下便一改往日模样,若是长此以往下去,恐将是国之不国矣!”
眼看比干把一切全归咎于苏妲己身上,纣王原本松动的心思又坚定起来,这些老家伙也越发碍眼。
“你们能不能有事没事都把问题归咎在苏妃身上,就在我上朝之前,苏妃还劝谏寡人,不能为了她荒废朝政。
为此苏妃还说了,以后每七日她才会见寡人一面,你们见过这样惑国的妃嫔吗?”
纣王说完之后,起身一甩袖子离开大殿,只留下一众大眼瞪小眼的老臣,他们不清楚纣王说的是真是假,不过他们认定了死理,那就是苏妲己让纣王耽于女色,这才让纣王荒废朝政。
“气死寡人了,这些老家伙揪着辫子就不放,没有寡人他们也可以处理好朝政,仿佛寡人不上殿就是昏君似的。
另外他们还总说因为爱妃的存在,才让寡人旬月不上朝,其实寡人早就厌烦了朝政,天天处理那些政务,还没有一个小侯爷舒服。”
眼看纣王如此沉迷自己,苏妲己内心颇为欢喜,怜惜地摸着纣王的脸庞,后面发生的事情自然不可名状。
也许是为了赌气,纣王又和苏妲己日日待在摘星楼上饮酒作乐,这下子让朝着老臣心中的恶感更深,越发确定就是苏妲己在蛊惑纣王。
司天监杜元铣日观星象,发现宫中妖气弥漫,赶紧上本给了朝廷,正好到了首相商容手中。
“连日我夜观乾象,见妖气日盛,旋绕禁闼,定有不祥,故留此钤记。
今天子荒淫,不理朝政,权奸蛊惑,天愁民怨,眼见倾危。我等受先帝重恩,安忍坐视?
且朝中文武,个个忧思,人人危惧,不若乘此具一本章,力谏天子,以尽臣节,非是买直沽名,实为国家治乱。”
得到杜元铣的奏报后,首相商容分外重视,将杜元铣叫到身边详细问询。
“老丞相!昨夜元铣观司天台,妖气贯深宫,灾殃立见天下事可知矣!
主上国政不修,朝纲不理,朝欢暮乐,荒降酒色,宗庙社稷所关,治乱所系,非同小可,岂得坐视?今特具奏章,劳烦丞相将此特达天听,丞相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