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叽叽喳喳、啁啁啾啾的鸟鸣此起彼伏将花胥唤醒。她睁开惺忪的双眼,印入眼球的除了树还是树,林间空荡幽静,自己抱着树干,在树杈上骑着。chiluo的胸部被粗糙的树皮硌得疼,她抬起身子,这才想起昨天迷路的事,不由得又恐慌起来。这是在哪里?羊山在哪里?“花羲——花羲——”她大声喊叫。受惊的鸟扑啦啦乱飞,草丛中的小动物悉索索乱蹿,丛林里除了自己再没有第二个人了。她既害怕又委屈地哇哇大哭,哭声在丛林中回荡。
突然,一股奇异的香味飘来,浓郁的直往鼻孔里钻。花胥不由得停止哭泣,循着香味转身望去,只见丛林深处走来一群美丽而奇特的动物,不时地发出“噜——噜——”的叫声。“唔,那是什么?”花胥好奇地索性来个180°的转弯,将自己隐藏在枝叶中打量那群动物。
它们大约有60多头,个个身着褐色的皮毛,脊背和脖颈上镶嵌一朵朵白色的花,在阳光照射下发出油亮的光泽;它们身躯高大,在花胥眼中都像花羲一样高,有趣的是它们的脖子特别长,花胥伸出自己的腿,跟它们的脖颈比划一下,觉得差不多长;更有趣的是它们中有的支楞着两只耳朵,有的耳朵中竟然长出“树枝”;它们的四肢很长,走得很快,时而脖颈向下啃食地上的青草,时而脖子仰起轻而易举地吃树上的叶子;刚才那股奇异的香味儿就是从它们身上发出的。
花胥看它们走走停停,只是很悠闲的吃草和树叶,似乎对生物不感兴趣,不觉松了口气,扒开挡在眼前的枝叶,想跳下来。一低头看见自己的上身chiluo,胸前不知何时鼓起两个小包包,不禁有点儿羞赧。族里男人们才chiluo上身,女人们都用各种树叶缀成衣服遮住前胸。她的衣服叶子昨晚都被吃了,绳子还在,便解下绳子,顺手摘片油绿的树叶穿过绳子,一片、又一片、又一片……一会儿,绳子上缀满厚厚一层树叶。她提起两头看看,很满意地笑笑,然后裹住身体缚紧绳子,两头系个结实的疙瘩。
身上温暖了,肚子里的“小人儿”又“咕咕”地叫,一股难受劲儿袭来,好想吃点东西。吃什么呢?看看繁茂的树叶,一点儿勾不起食欲。听见树上“啾啾”的鸣叫,她抬头仰望,高大的树杈间有几个鸟窝。一想到稀稀的鸟蛋和鲜鲜的鸟肉,那股又饿又馋的滋味更难受。她轻巧地站起来攀着树枝小心翼翼地靠近最近的鸟窝,伸手一摸,抓出4个鸟蛋,欣喜地一笑,害怕细树枝上站不住,她又小心地退回到安全的树杈上,坐下来,将鸟蛋壳儿磕破放唇间一吸一吮,里面的液体溜溜地滑进肚子里。4个鸟蛋全吃完了,感觉舒服许多但还没有饱,她又站起来攀到鸟窝下,伸手一摸,抓出两只小鸟,高兴地再次退回来,坐稳了,乐滋滋地将鸟脖子下的毛扯净,一口咬下去。鸟儿“叽叽”叫着挣扎几下,瞬间血被吸光,不动了。花胥顾不上抹去嘴角的血,把它放树上,再去吸光另一只鸟的血,然后一把一把地把毛揪光,连皮带肉地吃下去。热热的鸟血,给她的身体充满热量,鲜鲜的鸟肉充实了她的肚腹,精气神立刻抖擞出来,“腾”地一声跳下,两腿稳稳地站地上。
已经走到树下的长脖子动物冷不防被吓了一跳,“噜——噜——噜噜”惊叫着四散奔溃。
花胥也吓一跳,正要往树上蹿,猛然发现是自己吓着这些奇特的动物,便站住不动,笑眯眯地学着“噜——噜——”地叫。
奔溃的长脖子动物似乎也发现这个从天而降的人没有攻击它们的意思,便停下脚步,休闲地吃起青草和树叶。
花胥爬树上撅根枝条,亲和地“噜——噜——”叫着,慢慢走近一只耳朵中长“树杈”的小“噜噜”,让它摘食上面的树叶。
小“噜噜”够不着树上的叶子,只能吃地上的青草,见有人把鲜嫩的树叶送到嘴边,顿时美丽的双眼中露出感激的神色,伸长脖颈一口口地咀嚼起来。
小“噜噜”的身子与花胥一样高,她伸手轻轻抚摸它美丽的皮毛,它舒服地享受着。见它吃完,眼里依然充满期待,花胥又爬树上,撅下更多枝条扔地上,够不着树叶的小“噜噜”都过来吃,对花胥再也不防范了。
花胥乐得摸这个,抱抱那个,仿佛见着久别的亲人,不知道它们是什么动物,就学着它们的声音叫“噜噜”。
突然,“嗷——”一声凶猛的长啸从丛林深处传来,在丛林间回荡,杂沓沉重的奔跑声震得花胥脚下颤动。
林间花鸟扑啦啦惊飞,草丛里小动物悉索索乱蹿。“噜——噜——”一声高昂的叫声响起,仿佛听到号令,“噜噜”们突然四蹄张开狂奔起来。
花胥不明究里惊呆了,站在地上左望望右看看不知所措。忽然,一只头上长“树杈”的“噜噜”跑到她面前“噗”地一声匍匐在地上,嘴里急地“噜噜”直叫。花胥情急之下也不知怎么地就爬上了这头“噜噜”的脊背。“噜噜”四肢一挺站起来,花胥身子一仰下意识地伸手抓住它头上的“树杈”,还没反应过来,只觉自己飞起来似的,树木在眼前后退,风声在耳边呼啸。
如飞的感觉让花胥又兴奋又紧张,她紧紧抓住“树杈”深怕掉下去;身后震耳的吼叫声和杂沓的奔跑声令她惊惧不已,嘴里不由得发出“快快快!”的喊声。她明白在这漫无际涯、险象环生的丛林里,自己已经没有选择,索性闭紧双眼,随着这群长脖子的“噜噜”逃命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