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整个东海之巅的气氛都有些压抑,因为在城外,正有一股天灾徘徊,所有人都不能再从这里出去,而外出未归之人,就只能希望他们捕猎的地点会离的稍微远一些了。
关于东海之巅的传闻的确是真的,这上面就好像笼罩着一股无形阵法一样,把天灾牢牢的挡在外面,一丝一毫都进不来。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在天灾的缝隙之间,只有很少的阳光照射了进来,对于偌大的一个东海之巅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
林奕凡坐在高阁之上,俯瞰下面的城池,微笑着说道:“这么昏暗的日子,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曹之白面无表情的问道:“你想做什么?”
林奕凡呵呵一笑,摇了摇头:“算了,算了,今天太压抑,不管做什么都会被烦躁的人群起而攻之,不合适。”
“那件东西怎么样了,现在在谁的手里?”
曹之白说道:“现在在从家。”
林奕凡嘀咕道:“从家吗?看来华子峰也没有那么傻,或许是王老偏向自己土地了。不过也好,这么傻的人一定要留到最后,对于我来说才最轻松。”
林奕凡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尘土,说道:“既然从家的好奇心这么大,那我就帮他们治一治,这可是病,拖延不得。”
“你马上让人放出风去,就说珍心坊与赵揾丹联合研制出的唯一一颗的复用丹,被人抢走了。”
“当然这颗复用到底效果千万别往了说,相信没有人不会对能够瞬间度过无用境的仙丹动心。”
曹之白也同样露出了凌厉的眼神,说道:“虽然平常我最恨阴险小人,不过看你来来回回的算计别人,总觉得太过解气。“
“整个东海之巅又有谁能想到,之前那藏藏掖掖的盒子也好,储物仙器也好,其实都只不过是疑云密布而已。”
“不管谁得到了什么,都只会是入不敷出,而且还会受到难以想象的惩罚。”
“我都可以想象从我把消息散步出去开始,从家将再无安生日子,有人会偷盗,有人会威逼利诱,有人会明抢。”
“只可惜从家那真是百口莫辩,他们从来就没得到过任何东西,却还要承受所有人的欲望。“
“到那个时候就算他们找出来说自己身上什么也没有恐怕也根本不会有任何人相信,也正是他们有苦说不出的地方。”
林奕凡转过头问道:“你同情他们?”
曹之白说道:“算是有一点点吧,毕竟他们接下来肯定没有安生日子了。”
林奕凡说道:“这都怪他们自己,一只馋嘴的鱼,偏要吞下那滚烫的饵,殊不知这鱼饵后面还连着钓鱼的线。”
“只要渔夫稍稍把鱼线一提,鱼就会被带里水面,跌落在地上,苦苦挣扎却也动弹不得。”
曹之白抽了抽嘴角说道:“你不要说的这么可怕,我也是鱼啊,你这说的我毛骨悚然。”
林奕凡说道:“你都已经是天君了,就算扔到太阳下暴晒十万年也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曹之白说道:“话是这么说,但是谁还没个害怕的小事。”
“行了,我先去办事吧。“
林奕凡点点头,等曹之白走后,有一名下人从远处过来了,林奕凡也没看他,而下人则好像就只是为了清洁这一层的阁楼而已,老老实实的在擦着栏杆。
林奕凡依旧在眺望远方,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上多了壶酒,还有一把鱿鱼干。
林奕凡从来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也是一个不太愿意回顾过去的人,因为他的过去全都是一些不开心的事。
血腥,暴力,背叛,.....……
这些很容易污染一个人的内心。
其实林奕凡也从来不觉得自己现在的手腕,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要不是能够帮自己达成目的,林奕凡甚至都不会去想起他。
相比之下,真正让林奕凡觉得心安的,还是他那现在已经完全排不上用场的武功。
那名下人非常尽职,即便站在如此高阁,却也没有向外看哪怕一眼,一直在仔细擦着自己身前的栏杆。
就好像一旦放过一丝灰尘,就要为自己的身上沾到一个污点一样。
只是在他擦到林奕凡身前的的时候,手中动作不变,却低下头,口中用最小的声音说道:“地方已经找好了,在成风向一百六十一刻,那里有一个隐蔽的小洞,洞后别有洞天。”
林奕凡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一句话过后,林奕凡依然坐在这喝酒,下人也自然继续擦栏杆,直到最后,也还是下人先行离开了,因为栏杆已经擦完。
外面的天灾还在继续徘徊,可是由于某种原因,根本侵入不了这里。
某种程度上林奕凡与他很像,林奕凡也想赶紧拿了半月石走人,可是时机没到,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更何况现在不是自己一个人走,还要带上黎筠一起,这样一来难度无疑加大了。
只是这件事有利有弊,至少自己偷取半月石这个环节要轻松不少。
如果没有黎筠的协助,自己又怎么敢如此早的就把阵法令牌换出来,一旦被发现绝对能够查出来的,毕竟能进博物阁的就那么几个人。
一直以来都是黎筠在掩盖这件事,让自己没有暴露出来,而且整个半月葵的阵法防护,以及人员监视的替换,都是黎筠提供给自己的。
林奕凡当然也知道,这个黎筠所求一定不简单,她的背后也一定有事瞒着自己,不然仅凭她与王老的势力,足够自己逃出这里了。
况且只是出逃,可远远不够一颗半月石的价钱,她们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的找上自己,求着自己把他们带走呢。
林奕凡目前所能想到的就只有背黑锅了。
就好像自己为曹之白准备了一口黑锅一样,黎筠或许也为自己一准备了一口黑锅。
一旦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她就立刻把锅甩在自己的头上,说是自己劫持的她。
天灾在外面已经徘徊了两天,东海之巅还是一样的压抑,相比之下从家可以说是压抑中的压抑。
先是有许多无名之辈,在黑夜潜进家中盗取木盒,紧接着白天又有许多人登门拜访,有意无意的打探消息。
从家一开始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当查明的消息传回来的时候,家主从锋一下就不知所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