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厄吉是好欺负的!不让我走,那我就把你撵出来!”
厄吉被人弄得如此狼狈,此时也是气急败坏,既然跑不了索性也就不跑了。
“灵台光顶!”
厄吉一声大吼,头顶居然升起一道金灿灿的光圈来,替他挡在头顶,承受那接连不断地雷击。
果不其然!
正如他所料,滚滚天雷自他一落地就接踵而至,灵台光顶刚刚施展,瞬间就有几十道天雷落下!
“佛门神通!”
暗中观察形势的萧宁眉头一挑,这厄吉居然还会佛门神通!这还真是让人出乎意料!
他与这厄吉算是间接交过手,他印象中这厄吉一身的邪法妖法,所以他才安排下这天雷之法来劈他,正是取了克制之意。谁料到这厄吉居然还会佛门神通,有这佛门神通护佑,雷法的克制之利瞬间就没有了,只剩下硬碰硬的对击。
“红粉骷髅……灵台佛光……我早该想到,这厄吉……不对!是北漠一族的背后有佛门的影子在里面!”
这下子事情又复杂了许多,不过眼前萧宁只考虑如何更有效地对付这厄吉,至于北漠和佛门的关系,他还不做多想。
“杜仲!该你了!”
萧宁伸手递出一道符箓,这道请神符是他集合这一身的浩然正气所画,期间偷偷杂糅了一丝闻太师的雷法,用起来相信更是威力大增。
杜仲干脆地接过这符,一蹬脚底直接腾空而起飞在半空,口中念咒:
“急急如律令!”
那夹在他指尖的请神符立刻泛起道道白光,细微的雷光从他指尖开始跳动,瞬间勾起这天上地下的雷电之力,汇聚在他身上!
这道请神符上接九霄雷府,下接此地震位八卦地势,正可谓是天雷勾动地火,汇聚在他这一身。
“呵!”
雷光中一声暴喝,杜仲破开那片白茫茫的雷海,显出雷神之相!
只见他现在丝毫不见先前的俊美面貌,反倒是变得面如蓝靛,发如朱砂,巨口獠牙,眼如铜铃,面相凶恶无比;整个人也变得更加魁梧,原本是个身形苗条的小道童,但现在身长足足一丈有余,背后双翅一扇,更是风生雷动。
“杜仲……果真是有雷神之相……恐怕这也是雷震子看重他的原因之一……”
萧宁看他这变化,已经超出了自己先前的设想,这变化比他预料得还要强悍,如果不说恐怕所有人都会觉得这就是雷震子本人下凡。
杜仲摊开手看了又看,显然是对这陌生的身体有些不习惯,但这副身体与雷电之间那超群的亲和力,却让他感觉分外舒服。
“这是什么,雷神?”
如此显眼的变化过程,自然也逃不过厄吉的双眼,只是他显然也是被吓了一跳,任谁看见这雷神下凡的景象,恐怕也无法真的做到保持镇定。
“呼!”
杜仲没有犹豫太久,略一适应之后杜仲就大致掌握了这请神化身的感觉,紧接着立刻飞天而起,身侧无意间放出的雷光电弧与空气剧烈摩擦,发出轻微的响声。
杜仲身后双翅一扇,左翼名唤风翅,一扇风起云涌;
右翼名唤雷翅,一扇电闪雷鸣!
刹那间天地雷光为之一聚,借着杜仲的双翅为契机,发出惊天之雷,直接飞向那厄吉!
厄吉如今头上还顶着那灵台光顶,刚才的天雷还都能够被他接住,可这一记雷非比寻常,正是天时地利人和齐备之下的一击重击,瞬间就将他那半吊子的佛门神通彻底击穿,下一刻将他整个人都浸在了一片雷光之中!
“啊啊啊!”
厄吉立刻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这雷光打在他身上犹如无数把锯齿小刀在他浑身上下不断锯割,直疼的他惨叫连连。
这一击之后,杜仲身上的雷神之相瞬间消退,以杜仲门前未成仙的境界,要想负荷如此强大得请神之力实在是有些难以为继。这一击之后杜仲就已经筋疲力尽,最后还是跌跌撞撞的半天这才落回萧宁的身边。
“受此一击,这人还不死?这还是人吗?”
杜仲深知刚才那一击是有多强,猝不及防之下,仙人境界以下的高人中只怕都没几个人能活得下来的。但这厄吉虽然看着十分痛苦,可就是没有遭到实质性的灭顶之灾。
“恐怕真不是人!”
萧宁早已偷偷开了天眼神通,他双眼间雷光跳闪,目光灼灼地盯着那雷光深处。
在那肉眼难以看清的雷光深处,厄吉在天雷的折磨之下逐渐开始显露出令人惊讶的姿态来!
只见厄吉的肉身开始逐渐崩溃,取而代之的是一具高大宽厚的银线黑熊身躯。
“这厄吉到底是人是妖?”
萧宁有些难以置信,说这厄吉是人,但现在偏偏又显露出妖躯来;说他是妖,可在萧宁这能看穿妖魔鬼怪幻化的天眼神通里,这厄吉可是一点破绽都未曾显露过。
而且,这厄吉一边是精通邪法妖法,一边又能施展佛门神通,如此大相径庭的法门同时聚集在一人身上,实在是令人难以理解。
“矛盾!太矛盾了!”
萧宁看着直摇头,可不等他再多看,暴露身形的厄吉就立刻有了动静。
兴许是暴露了真身之后,厄吉施展力量再无过多顾忌,只见他口中一道血箭飞出,顿时借这三分精气用那双厚重的熊掌活活撕开这天雷,从中顺利地挤了出来。
此时他身上几乎是没有一块好皮,身上到处是一块黑一块红,看着是极为凄惨。
厄吉好不容易脱身而出,也顾不上身上的伤口,直接一道遁光迅速逃离了此地。
“追不上了。”
萧宁叹了一口气,杜仲如今已经是筋疲力尽,他也不擅长追踪,况且这厄吉用的是压箱底的逃命招数,他心里清楚根本就不可能追的上。
没有彻底留下厄吉虽然有些可惜,不过经过今天这一下,相信厄吉元气大伤之后应该会行事更加低调一些,在这他不熟悉的中原之地,断然是不敢再随意害人以免引起别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