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身后清气蒸腾,一道影绰绰似有似无的人形逐渐生成,并且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这是?难道你复制了姜维像?”
罗倩看不清楚,只看到这人影骑马挺枪,看着跟那挂轴中的姜维有几分相像。
罗倩一直觉得这萧宁虽然厉害,但终究是书生,这么可能学会这精妙绝伦的罗家枪法?
她本以为萧宁就是一时意气行事说的大话,等他真的拿上长枪,就知道自己那羸弱的小身板是差的有多久么远?
不说挺枪作战,就是提枪上马对书生而言都是极为要命的,再加上跑马颠簸,能直接把文弱的书生直接颠到马蹄之下。
不是罗倩看不起萧宁,萧宁先前在大阵中过人的作为她也看在眼里,并且极为佩服。只是毕竟隔行如隔山,又何况这罗家枪法原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学会的,所以萧宁和小郡主打赌的时候罗倩心里还真有些不以为然。
罗家的后人,毕竟是以罗家枪法为傲,看见他们这外行人如此轻视家传枪法,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满的。
可谁知道萧宁竟然另辟蹊径,扬长避短,以另外一种罗倩见都没见过的方式学会了这罗家枪法!
论天赋,论臂力,论感知,萧宁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跟蒯青这样的武道奇才相比。别说一个时辰,这中间的差距就是花十年萧宁也补不过来。
但萧宁的长处本就不在武道上,而是在领会其中的精髓上,因此才能化出这一尊化身来。
“小郡主,你先试试看我这化身。”
萧宁这化身显然还没有完全脱胎,连人脸都还看不清楚,只是大致出了一个人形,但却已经能挺枪跃马,直冲小郡主而去。
小郡主看萧宁这化身,表面上还是在置气,但心里却暗暗惊讶:
“果然,这萧宁已经是文道中人,文道的标志是这化身之法,他也果然已经掌握。只是这化身的孕育也太容易了些,其他文道中人大多是多年才能出一尊,他这才多久,竟然就出了一尊,还是武将的化身!”
说话间,那化身就已经到了冲到了眼前,小郡主已经顾不上多想,心念一动,那入云枪就跟着飞了过来,与那化身真面相交!
“嘡!”
双枪在空中一碰,随后两边都倒飞了回去,这第一击直接是拼了个半斤八两。
这一击不过是两人先互相试探,正好试试两人各自的力道如何,这一试让小郡主大吃一惊,居然是打了个平手。
小郡主吃惊的是,她以为这化身才化成没有多久,甚至连面目都还没变化清楚,本以为只是个空架子而已,谁知道居然是如此地强力。
“这回我可要出招了。”
萧宁看着小郡主那飞起的入云枪,心里对小郡主的情况有了一些底。
“尽管放马过来。”
小郡主看明白了,萧宁刚才就是凭着这一道化身刚才偷袭的她,不过刚才那化身还没化出,因此只化出了单单一道枪尖而已。
既然无法跟萧宁置气,那就跟着化身撒撒气也好。
只见萧宁化身在半空中调转马头,再次发起了冲锋。
小郡主心念一动,那入云枪摆开架势,斜刺里直冲化身左肩。那化身见势一拨,拨开枪头,把长枪一挑,试图要去压住那入云枪的枪身,但却被小郡主一道法力直接收了回去,
两边反复交手,看起来像是那骑马的武将化身再跟一只飞来飞去的长枪怪异作战,但实际上两边用的都是罗家的枪法,只是一个是化身持枪,而一个则是飞枪来战,在半空中打得热闹非常。
底下的蒯青和罗倩看得目瞪口呆,从没见过神仙打架还用俗世的枪法的……而且这枪法用起来,还如此的自然贴切,尤其是郡主那飞枪之法,那劈挑扫刺,由于是飞枪的缘故比人手持枪而战更加地灵活,角度也找得更为刁钻。
“没想到回马枪还能这么用!”
这回马枪也是罗家枪法中的一大套路,主要靠的是示敌以弱之后再回身回刺,讲究一个出其不意。但如果是了解罗家枪的人都知道有此一招,因此一般与之交手不会紧追不舍,如此也算是破了回马枪的套路。
但小郡主这回马枪可是与众不同,回马枪所要的出其不意,她大可直接以飞枪之法寻一个视线以外的角度来主动创造条件,因此她甚至可以做到连出二十枪,枪枪都是回马枪的地步,这也正是仙家之法和凡人之间的不同,这才造成枪法在活学活用中的不同运用。
相比之下萧宁就显得十分被动,他这化身本来就没有完全化出,连面目都不曾清楚,身上的盔甲胯下的飞马都还是一片模糊,只有空洞的轮廓在发力,而且他又不会飞枪之术,只能被动防御却没有回击的可能,着实是不好对付。
“论对罗家枪的理解,萧公子未必就会输给小郡主,只可惜小郡主拥有法力能灵活操纵长枪施展招数,只怕时间久了萧公子就哟啊撑不住了。”
罗倩摇摇头,会不会这飞枪之法实在是太重要了,小郡主用这法术实在是占尽了便宜。
“未必,你当我家小哥真是靠身手立身的?他靠的是这里。”
蒯青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靠的是脑子!别看这小郡主现在厉害,过一会儿谁输谁赢才能见分晓。”
罗倩听了蒯青这话,心里还是有些不以为意,她可不信这局面萧宁还能相出什么有用的办法来。比武不是考试,靠的是真功夫,又不是那些个肚子里的弯弯绕。
“你不信?那就看着吧。”
蒯青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十足的自信,以他对萧宁的了解,萧宁从来不做无把握的事情,他刚跟人打赌那就是一定自己在心里有了万全的把握。
罗倩被他这表情弄得心里都有些动摇了,再去看萧宁,他现在依然是眉头紧锁,眉间的那点皮肉都快拧成了一朵花,双眼紧盯着场上的局势不放,似乎是在苦苦地回忆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