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君情无两厢愿……!”
苏非颜只轻声念喃了一句,便转身就走,江鸳也提刀追出,寻迹而去!
一民房屋顶!
苏非颜停步不久,江鸳便追上来了,她道:“你到底是谁?”
苏非颜转身回来,让江鸳顿时有些呆了……!
“是你!”江鸳有些动容,她想上去抱抱苏非颜,然而情于智下,不当如此!
“听城门口的探子说是你,本还半信之中,所以亲自去看了看…!”苏非颜还不想暴露何金来!
“他们在传,伏牛谷一事,由你主导,我只想问你,是真的吗?还有,我父亲下落何方,以及哪些传闻真假几何?”没有叙旧叙相思,江鸳直白的奔向主题。
苏非颜转开了目光,才道:“伏牛谷一案,乃是苏泽所为,而我的出现,仅仅是想搏得他的好感,以求今日有所回报,……至于你的父亲,也并非亡于我手!”
“什么,我父亲,他?”江鸳的泪水,一时间便如泉涌,体若无骨的的瘫了下去,险些滚落房顶,幸得苏非颜眼疾腿快,才将她抱回!
“呜……!”江鸳坐在屋顶上,把头埋在双膝之间,失声痛哭起来!
苏非颜站在一旁,内心多么揪心,悲怜,他多想抱着江鸳,给她一份来于“情人”间的温暖,然而今夜一见后,他希望江鸳离开!
许久之后。
江鸳的情绪才稳定许多,她的眼睫毛,早己湿如水淋,腮上的易容手法,也已变得脏兮兮的!
“我父亲…何时…伤于谁手,又葬于何方?”江鸳哽咽难言的问道。
“就在你母亲走的第二天,苏泽与苏少商设局,意在诱惑苏烈及你父亲,然而你父亲并未如其所想,只暗自等在苏泽退走的地方,但他实力不及苏泽,及其手下,所以采取了同归于尽的方式!”
“等我赶到时,他己气绝,所以……我本来把他葬在城外凤先山的,但想,他应该想落叶归根,所以,我火化了他,把他的骨灰放在住所,我明天会派人送来!”苏非颜道。
江鸳没有道谢,在这短短几句话中,她明白,苏非颜与江家结缘,全是为利所结!
“你的话我可以相信么,你敢立誓么?”江鸳起身,把刀捡回来,才郑重问道。
“……敢!”苏非颜好歹行走江湖数年,说谎的本事,也是练的脸不红,心不跳!
“哪好,我们结盟吧,苏南山屠我江家百人,此仇当报,你我……!”江鸳忽地提议道。
这让苏非颜有些难以招架,他打断道:“呵呵,你如今无权无势,我己不需要你!”
多么无情的活,与苏非颜的冷傲脸贴合的很,让江鸳的心,被万年不变的人情世故击的粉碎!
“即然如此,你又为何来找我?还有,我父亲去了,然而他在北境众部将,亦会听我命令?”江鸳不接受道。
“……,总之,我不会与你结盟,也不会再见你!”无法解释,苏非颜只能拒绝!
“为什么?”江鸳问。
“因为我是文帝之子,而你父亲江飞龙,作为当时的禁军统领,不战而降,使得我父皇惨死在苏少商剑下,所以,江飞龙就算不死在苏泽手下,将来,我也会让他老死在狱中,而你们,也会流放到苗域的苦瘴之地去!”
“如今我心生仁慈,就该好生诊惜,别再自以为是的以为,吾会对你心生爱意,而恬不知耻的贴上来!”
一番话,极其的绝情,江鸳没有想到,她会被贬的这般廉价,不知趣!
“我明白了,我不会再想你,见你!”江鸳转身,泪无声滑落!
苏非颜也自觉过分了,然而他也怕,再深陷下去,他和江鸳之间,将塑立起无数尖刺,直到真相欺瞒不了,谎言维持不下去的那天,他与她,将万劫不复!
桥分两头,人走两方,亦不是小儿女恣态般三步回首,十步转身,他与她都走的很急,很迫切,仿佛身负千斤,着急找地方放下一般!
云深处。
回来后,苏非颜来到右侧草棚中,拿起一坛醉千年,启封便仰头大灌一口!
若问天下,什么最解愁苦?苏非颜只听说过,一醉解千愁!
再问他,是什么时候爱上的江鸳,他便不知道了!
哪是一见钟情吗?还是因为那一天相处和一副字画?或者是愧疚?
苏非颜可以肯定,都不是!
醉了,倒了,说梦话了,苏非颜的眼角,也滑出滚烫的泪珠……。
翌日,巳时。
苏非颜躺在一张暖和的皮草床上,旁边还生着火炉,所以他会时不时的扯掉盖在身上的被子!
在旁边守着的何金来,显得焦虑不安,时不时的查看一眼,但苏非颜的醉生梦死,依怕夜昨!
又等了三个时辰,直至申时尽,苏非颜才醒了!
“哎哟,我的主人,您总算醒了!”何金来急下失礼。
“水……!”
半坐起来,苏非颜口干舌燥,头痛欲裂,天旋地转。
何金来倒来一碗温茶,苏非颜一饮而尽后,才感觉舒服许多,又躺下养了养神!
“主上?”
“……主上?”何金来小声喊了两回,苏非颜才睁开泛慵的双目,问道:“什么事?”
“启禀主上,江鸳被人卖给苏南山了……!”
“什么?”
苏非颜一下翻身坐起,何金来赶紧说道:“昨夜,苏南山带人去了华府,没多久,江鸳一回来,便被抓了!”
“罪名?”苏非常问!
“是作为江玥的探子被拘捕的,并表明三日后当众处斩!”何金来道。
苏非颜沉默着,他在想,江飞龙己死,但尚不为人所知,这说明,其势犹在,但江鸳江玥二人,何从说罪?
而当众处死江鸳,用处可能有二!
一是苏南山已经在北境布置完毕,她要逼秦章等人造反,再一举掌控北境!
二为引诱江玥出现,再行追觅苏烈!
“直钩钓鱼,愿者上钩……,苏南山,你真不简单!”
“她关在何处?”苏非颜问。
“在东街的百花楼,但有重兵把守!”何金来道。
“去把千山门的人调集起来,吾有用!”苏非颜道。
何金来是不愿意的,毕竟苏非颜不用自己人,而用他的,这样一来,他的作用,能力在削弱减少,日后起意抛弃他这手下时,可以完全不用考虑得失!
然而受制于人,如何择路而行,都已身不由己!
“是!”何金来恭敬退下!
幻仙坊。
一个名不见,经不传的小小琴坊,平时也只接些生日宴的活儿,用以维持生计!
江玥与苏烈便是化名隐在此处,平时亦不如何出面!
然而今晨听见探子带回的消息后,苏烈便将这消息匿了,并未告诉江玥,至于对于江鸳这个未婚妻,他更在乎的,是自身权益!
不过他非无计,便是借刀杀人!
他命人仿了江玥笔迹,书信一封,然后派人送给白虎营的校尉朱廷,以此人号令白虎营去救,至于成功否
,全凭江鸳命运!
白虎营中。
依旧如昨,但有一点不同,今日的白虎营,已被登记在册,以边境巡防的名义,于明日便需要离开京都!
虽说有些声音反时,但华春苗以岀走,天高鸟飞,尽凭我意为由相劝,故众人亦无所谓,毕竟调令在手,便能离京去寻江飞龙!
所以如此一来,众人忙得七手八脚的,只顾得及收拾些行军物品,连在内城的亲人都顾不及见上一面,只有书信的告别方式!
不过,这种无来由的突然调令,其实也十分引人注意,这其中,有几名百夫长犹其注意,但免不了消息不通,难以猜测原由!
五人相约聚至校尉朱廷帐中,道岀了心中的不解和担忧!
朱廷久久默不作声,他担忧的,已经涉及白虎营的生死存亡!
对于苏烈以江玥名义送来的书信内容,朱廷还是比较信服,但其中让他自行号令集兵,进行解救江鸳,这一点让他怀疑,此信非其本人亲写!
这导致朱廷猜疑,此信是苏南山另布杀局,意在除了白虎营这支不服号令的兵!
但深思熟虑之后,朱廷想通了,如果苏南山起意亡营,哪么就该早些反制,并且江鸳被囚,他们不能求以自保而漠视!
“各位,即然如此,吾就不藏私了,华春苗哪忘恩负义的小人,竟将四小姐的下落卖给苏南山……,而苏南山此人,竟然要用处死四小姐,来引出大小姐及前太子!”朱廷声威面恨道。
“什么,朱大人,华春苗那小人真的出卖主家?”几名百夫长虽说震惊,但还能接受!
“对!另外我怀疑,苏南山的调令之下,已经对我们起了杀机,所以我们已经不能坐以待毙!”朱廷道。
“尽凭朱大人计划!”几人环视一眼,后齐声说道。
“好,我们先除了华春苗,再集兵夜袭百花楼,救岀四小姐!”朱廷道。
“可……,退路?”其中一百夫长忧心道。
“怎么,成珄百夫长,这么怕死?”朱廷问道。
“朱大人言重,属下命不所虑,只是一营七百人,便是七百条命,全为主家的心血,我们不该行莽夫之举,免得百年后,依旧有愧主家!”成珄郑重解释道。
朱廷倒也觉得无异,故道:“你们不必担心,退路,我自有之,自为防墙外有耳,故且隐之!”
“既然如此,朱大人请下令!”百夫长们齐声以礼道。
“好,你们随我来!”朱廷率先出帐而去……。
帅帐之内。
华春苗独坐其中,他已经无路可走,本来,苏南山答应他,说有手段劝下江鸳,并且不会伤她!
同时并许下同意扶持他作为羽林军统领上位,以高居之位迎娶江鸳!
但没有料到的是,他还是色心迷智,被苏南山耍了!
如今,他已无路可走,朱廷等白虎营一众,不会放他一马,所以他在继续坠落渊底!
“宣执将军,我等有事求问!”帐外,朱廷言语平缓道。
“进!”华春苗道。
进入营帐后,朱廷等人有些恍惚之感,因为其中一个士卒也没有,屏风后也无人所隐!
“朱校尉有何事?”华府苗道。
朱廷道:“宣执将军可否知道四小姐下落?”
“什么?”华春苗心下诧异,但随之而来的是,朱廷与成珄等人,以配合之势,封堵了华春苗生路,将其刺死当场!
“立即吹响号角,集兵岀发!”朱廷下令道。
“是!”成珄等人领命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