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命……”书笑不知梦到了什么,躺在床上一直不消停。【】无意识间抓住了成佳汐的手,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揪着。
成佳汐本来就失眠,被她这么一闹,更是烦躁了。她不耐烦的甩开对方的手,往旁边挪了一些距离。
两米多的大床,要隔开一些倒是挺容易,就是只有一床被子,她往旁边一挪,被子全被书笑裹了去。
“救我……唔……”书笑死拽着被子,发出小声的呜咽。
成佳汐被窗外吹来的冷风冻了一下,耐着性子准备把人叫醒,刚挪回去,就听到书笑喊了一声:“书音……救我。”
成佳汐伸过去的手收了回来,顺带用力抢回了被子。只是不想,这一扯竟然把书笑扯醒了。
“佳、佳汐姐?”梦中的惊魂未定,让她睁开眼的第一时间就抱住了成佳汐的胳膊。
成佳汐打开床头的壁灯,把被子盖到她身上,“笑笑,你做噩梦了。”
“嗯……”她把头埋在成佳汐的肩头,“佳汐姐你真好,还给我盖被子。”
成佳汐温柔的帮她掖好被角,“继续睡吧。”
有了成佳汐的安慰,书笑很快就再度进入了梦乡。
听到书笑沉稳的呼吸声,成佳汐脸上的笑意立马消散,她面无表情的抽回了胳膊。
什么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姐妹?
就是明知道被对方推进了水里差点淹死,还饱含希望的以为对方会跳下水来救自己吗?
“白.痴!”成佳汐冷漠的卷走被子。
没了被子的遮挡,梦里的书笑又开始感受到了不安,她蜷缩成一团,抽抽搭搭的呜咽着,好像又开始了刚刚那个噩梦。
这次,成佳汐连戏都懒得演,直接关掉了床头的壁灯。
隔壁,书音睡得正香。
她甚至久违的梦到了许久未曾梦见的母亲。这个梦很美好,梦里母亲还活着,她穿着温柔的米色长裙,依偎在她身边听她讲故事。她编了个乱七八糟的故事,故事里的女主角是个小可怜,除了钱什么都没有,庆幸的是,她遇到了一个落魄少年,少年除了没有钱,什么都有。于是,两人王八看绿豆,看对了眼。小可怜带着落魄少年回家见母亲。母亲问她:“少年呢?”
书音转身,指着远处那束光,“妈妈你看!”
光影里走出一个熟悉的少年,穿着高中校服。浅蓝色的毛衣马甲把他的皮肤衬得像雪一样白,一双大长腿被米色长裤包裹着,如同画中人一般。少年长着一张熟悉的脸。
“燕辞,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妈妈。”书音拉着燕辞一路小跑,最后在母亲面前停下。
母亲脸上绽放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小辞,我们家音音有没有欺负你啊?”
只见少年微微颔首,说了一句:“她想停了我的卡,还想打断我的腿。”
书音:“??”
不是,这狗男人怎么还撒谎呢?
书音牵着他的手,使劲儿搔着他的掌心,“你别造谣啊你!我什么时候要打断你的腿了?明明是你自己说的!”
少年眼底带笑,继续胡说八道,“她恃美行凶,亲一下要两万。”
书音:“我不是,我没有,那就是个误会,我没让他亲过!”
“还有……”
“有个屁有,没有,什么都没有!”书音抓着他的手,用眼神示意他闭嘴。
少年垂着眼睛,深情款款的望着她,像是有什么话要跟她说。
书音与他对视,安安静静的等待着,心跳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这时,少年突然用指尖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这种触感太真实了,真是得不像在梦里。
睡得迷迷糊糊的书音伸手往额头上扫了扫,一不小心抓到了什么东西,那东西在手心里挣扎得厉害。那种熟悉的感觉让书音一下从梦中惊醒。
她睡觉从不关灯,睁开眼睛就看清了手里的东西,那是一只张牙舞爪的白额高脚蛛!
大蜘蛛张开了六只步足,在书音的掌心里疯狂舞动,挣扎半天未果,他出于自我防卫,咬了书音一口,然后仓皇逃走。
书音头皮发麻,像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平日里她习惯裸睡,今天也只穿了一件T恤。此时此刻,她突然感觉到被子里也有蜘蛛的动静,好像是顺着她的小腿,一路在往上怕爬,而且还不只一只……
不、不要……
她用尽全身力气,也仅仅只是机械式的掀开了被子。
被子里,七八只巨型蜘蛛受到了惊吓,开始四下逃窜。书音的喉咙像被人掐住了一样,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警告自己——
不!不能晕!
强烈的心理暗示让她保持着最后一点清醒,她颤抖着从床上滚到了地上,内心的嘶吼却没有人能听到。看着苍茫爬进缝隙的蜘蛛,书音一遍又一遍的抠着自己的掌心,抠到泛红,抠到流血,才终于找回了一些理智。
她颤抖着摸到床头的手机,拨通了1号快捷键。
燕辞的手机铃声在屋内响起,他迷迷糊糊的接通。只听电话那头传来细弱蚊蝇的声响,“救我……”
熟悉的声音脆弱不堪,听得燕辞一秒转醒。他睁开眼确认了一下来电显示,掀开被子就冲了出去,因为太过焦急,甚至忘了穿鞋。
成佳汐被书笑搞得烦不胜烦,每当她有点睡意的时候,书笑要么就是哭两声,要么就是缠住她的手臂。那种断断续续的呜咽声比鸡叫声还要难听。
终于,她忍无可忍,用被子捂住书笑的头,起身走了出去。她本来想下楼喝口水冷静冷静,刚打开门,就看到燕辞从隔壁走了出来。
没想到大半夜的还能和他以这样的方式遇到,他是认床所以睡不着吗?
成佳汐脸上带着欣喜,刚伸出手去想要和他打个招呼,就看到他目不斜视的从她跟前跑了过去,只留下一道摄影机都无法捕捉的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