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没来?是吗?”
病床上,苏染画奄奄一息。
“染画......我......对不起!”
勤王此时此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说什么,虽然对苏染画,他有私心。但是,他真的已经很努力的在帮助她了。只是,那个人,太过决绝。
“我早就料到了!不过,没......没关系!至少,他知道我没有背叛他;至少,他还能为我感到一丝愧疚;至少......至少他没有继续骗我!”
“什么?”
勤王很惊讶于苏染画的态度。他能听懂,苏染画的“至少”里有多少无奈和心痛,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相爱曾经那么深,此刻,竟都能轻易放手。
“心没了,留住人还有什么用?”
曹无暇端着药汤,一脸沉重的走过来,解释道。勤王看着苏染画,她只是默默不语。
“曹姐......”
勤王想要问些什么,但当着苏染画的面,又不好意思开口。
“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的疑惑,我也知道,你有一些话难以启齿,但是,这不是你们两个人的错!错只错在,命运弄人!染画现在已经接受墨颜移情别恋的事实了,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曹姐一向这么善于引导别人,只是,这也是她心里的最痛。
“对不起!”
勤王只是一味的重复着这几个字,却不敢抬头看任何人。
“为什么道歉?为了你的妹妹,千岱?”
“什......什么?”
勤王不敢相信的看着曹无暇,他一直以为,只要自己不说,一切就还有希望。但是,、他却忘了,曹无暇的势力和人际关系。不管苏染画看不开口,她都一定会知道。因为,这就是她的风格。
“染画,你......你也知道......”
勤王爬到染画的床前低声问道,生怕惊吓了她。又或者,是因为愧疚或其它。
苏染画依然沉默不语,只是任眼泪肆意滑落。
“我们出去吧,我想,她现在可能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曹无暇走到勤王的面前说道,手拍了拍勤王的肩膀,以示安慰。勤王先是看了苏染画几眼,然后领会的出去了。
房中,苏染画一个人静静地躺着......
------郊外
“墨颜大哥,我就知道你......你在这里,我......”
千岱好不容易才找到墨颜,但是经过勤王这么一闹,再面对墨颜,她反而有些愧疚。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骗我?你的目的是什么?”
墨颜冷冷的问道,眼神中不再夹杂任何表情。好像,突然之间换了一个人似的。不仅令人感到陌生,更多的,是一种恐惧的感觉。
“我......我没有骗你!当时,我跟我的母后吵架,一气之下,离家出走,结果颠沛流离,昏倒在了半路上。如果不是你,千岱就真的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我不告诉你,一来,是怕吓到你;二来......二来是怕你不能接受我的身份,不愿意跟我做朋友;三......三来......”
千岱不知道为什么,一说到最后一条,就开始耳根发红,脸发热,眼睛四处乱看,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
“三来......什么?”
墨颜直截了当的问道。他好像已经知道了答案,但就是想要听她亲口说出来。
“三来,如果......如果,你知道我是郡主的话,你还会时时刻刻保护我吗?你还能不离开我吗?”
千岱,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说道。不管自己将要面临墨颜怎样的态度,这一刻,她都想把憋在自己心里很长时间的话说出来。至少,她不后悔!
墨颜看着眼前不一样的千岱,并没有马上作出回答。而是,转身仔细的思索了一番。
“我现在是音雪之都的状元,千岱是音雪之都的郡主,倘若我得罪她,势必仕途不顺。那我所有努力的一切,就都白费了!染画虽然是为了我沦落风尘,但是这事要是传出去,肯定对我不利,我该怎么办?”
“墨颜大哥?”
千岱见墨颜一直沉默不语,试探的叫了几声儿,但墨颜竟毫不理会她。只是,在心里做着自我斗争。
墨颜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里爱的是苏染画,但是他想要的,又只有千岱能给他。一边,是恩情和爱情。一边,是名利和梦想。一个,是沦落风尘的青楼女子。一个,是高高在上,万金之躯的音雪之都郡主。相比之下,悬殊分明。
“染画?千岱?染画?千岱......”
墨颜一直在心里苦苦挣扎着,始终得不出自己想要的结论。虽然,从一开始,他就已经目的不纯,对感情不忠,但真让他做出违背良心和感情的事,他还是会挣扎,会怯懦。
就在这时,千岱突然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墨颜,眼泪,沾湿了他的衣襟。
“墨颜大哥,千岱......千岱真的不能没有你!你的苏染画她已经不要你了,她不要你了!”
千岱在墨颜的后面挑唆道。虽然她也知道,自己这样做很不仁义,但是为了不失去墨颜,她什么也顾不得了。
“千岱......”
墨颜的声音明显开始变得颤抖,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装无辜,掩饰自己内心的愧疚。还是,真的为苏染画而心痛。
“墨颜大哥,你现在贵为音雪之都的状元,倘若让别人知道你的妻子是个青楼女子,以后,还会有谁尊重你?你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啊?但是,墨颜大哥,你别怕,千岱会帮你!只要你不离开千岱,你就是音雪之都的驸马,以后还可能是音雪之都的一国之主!到时候,你想要什么会没有?”
“你想要什么会没有......”
这句话一直回荡在墨颜的脑海中,同时也真正的抓住了他的软肋。但不知道为什么,当他听到千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第一反应竟然是:“如果我当了音雪之都的一国之主,我就可以不敢任何人的眼色,将染画接进宫来,给她过好日子,弥补自己这些年来对她的亏欠!当时候,我是君王,有谁敢说一个‘不’字!这未尝不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染画会等我,染画一定会等我!”
墨颜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叮嘱自己,他就是这么认定的,不管是不是在自欺欺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