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第一缕阳光透过纱窗掩映进来,照在临近窗边的桌子上,为寂静的屋子增添了几许温馨与暖意。
蓝色的纱帘挂在床边,一如苏染画在元宵节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温柔,静谧。墨颜坐在床边,轻抚着苏染画的脸颊,浓密的头发还会不时的从她的衣襟上划过。
“染画,快点儿醒过来,好吗?”
墨颜看着昏迷不醒的苏染画,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是百般疼痛。虽然他知道,她一定会醒,但还是会忍不住想要呼唤她,一如她以前一样。
渐渐的,苏染画好像有了知觉似的,狭长睫毛开始颤动,紧闭的眼睛也开始来回不断的转动。这一切,墨颜都看在眼里。他欣喜的握住苏染画的手,手心里浸满了紧张的汗水。
“染画......染画......”
墨颜不停的温柔叫喊着,生怕自己她会再次昏厥过去。
苏染画好像是听到了他的声音似的,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墨颜看得出来,她一定已经很是疲惫了,但她还是在努力,为了自己。
“墨......墨颜,你......你终于醒了!”
苏染画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墨颜,这让墨颜很是感动。在昏迷期间,墨颜虽然,不能动,不能说,但他能感觉到,能感觉到苏染画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墨颜知道,她从来都没有放弃过自己,得知己如此,夫复何求?
“嗯,染画,这些天真的很谢谢你的帮助和照顾,我......我欠你一个人情!”
墨颜说着便低下了头,好像在隐藏什么。
苏染画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却也不再多问。或许,她自己也明白,墨颜给不了她的,她也同样给不了墨颜。
“我......我怎么了?”
苏染画言语间透漏着些许疲惫和虚弱。
“哦,我......我也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你就已经昏倒在地上了,我当时也吓了一跳。不过,我刚刚帮你看过了,你是这几太过劳累,心情抑郁所致。不知道,你有什么问题需要我的帮助吗?”
墨颜真诚的问道。
“你......你懂医术?”
苏染画惊讶的看着他。
“哦,我以前跟着我爷爷学过一点儿医术。对了,你......为什么要这么费心费力的救我?”
“那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苏染画的直截了当,令墨颜一时手足无措。
苏染画见墨颜不语,直接从腰间的衣袋中拿出了“洛婴”,出示在墨颜的面前。
“你......一直随身带着?”
说罢,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好像早已明白了这其中的枝节和心事。
------苏府
苏染画为了昨晚的事,一直忧心冰萱不会原谅自己,虽然有墨颜护送,但是一路上还是很忐忑不安。等苏染画回到苏府后,更是四处没有找见冰萱的影子,倒是见到了正在巡视苏府的莫凡。
“莫凡,你见到冰萱了吗?”
苏染画慌忙走上去问道。
“我......”
“怎么了?”
苏染画见莫凡支支吾吾的,就知道他一定知道有关冰萱的什么事。
“我昨天晚上倒是见冰萱翻墙了!”
莫凡低头说道,他自己也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出卖了冰萱,只是感觉心里很羞愧。如果让他现在看见冰萱的话,估计他一定会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
“翻......翻墙?”
苏染画不敢相信的看着莫凡,但又好像知道其中的关系。
“是啊!她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想翻墙去干什么,还被老爷给逮个正着,差点儿就被老爷赶出苏府去了!是她一直跪在地上哀求老爷,老爷才放过他,只罚她挑水的!”
莫凡极力解释道,好像很想让苏染画能理解冰萱的苦楚。
“什......什么?”
苏染画一听到昨晚的事,仿佛明白了为什么当初冰萱对自己会是那样的态度。她也现在才知道,原来冰萱竟为自己付出了这么多。
突然,苏染画愣了一下,好像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一句话不说,就转身急匆匆的离开了。
------后花园,草坪
苏府的后花园景色,绝对可以和皇宫的御花园相媲美了。平静的湖水,在微风的吹拂下波光粼粼。绿油油的小草,宛然已经代替了那些奇花异草,成为了后花园更美丽的风景。在杨柳的印衬下,一切都变的那么安静,那么美,还有些......莫名的悲伤。
“你果然在这里!”
苏染画闲庭散步似的,从冰萱的身后走过,坐在了她的身边。
“还是你最了解我!”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丝毫不像主仆,反而像是相处了很久的挚友,知音。
“这么多年了,为什么就是忘不了呢?”
苏染画说话的时候,眼睛望着天,根本不敢直视冰萱的眼睛。
“不敢忘,也......不想忘!”
冰萱同样望着天空说道,若有所思。
苏染画听后,无奈的笑了笑,把头靠在了冰萱的肩膀上,沉沉的闭上了眼睛,幻想着过去.......
-----十年前
拥挤的街道加上酷热难耐的天气,出来逛街的人都显得异常躁狂。
“大家快来看啊,杂技表演,活人钻火圈,现实版上刀山下火海啦!大家快来看!”
震天的锣鼓声在燥热的天气里,显得尤其刺耳。但大家还是络绎不绝的向哪里走了过去,或许,只是图个新鲜!
“爹爹......我也要看,我也要看!”
一个年约5、6岁的小女孩儿,拉着一个中年男子的衣袖喃喃说道。
“染画乖,这里太热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苏涵柏笑着温柔的劝道。
“不要!”
“染画!”
苏染画还没等苏涵柏反应过来,就一溜烟儿的跑过去了!
人群中间,一个小女孩儿衣着褴褛,头发蓬松,灰扑扑的脸上还挂着没有干的泪痕,看起来,很是让人心痛。在众人的观望下,小女孩儿身边的彪形大汉毫不犹豫的拿起鞭子-----啪啪啪,就是几下狂抽,嘴里还不停的骂骂咧咧的。小女孩儿只是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动也不敢动!
“爹爹......”
染画看到这一切,惊慌的把头埋到了苏涵柏的怀里,不敢吭声。
“妈的,没看见有这么多人吗?你还不快给老子表演?你是存心让老子丢脸是吧?信不信回去,老子扒了你的皮?”
彪形大汉一句一句的骂着,手中还不时挥舞着鞭子,以示恐吓。
在场的人有看热闹的,有指指点点的,还有真心心疼小姑娘的,颇为热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