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首都停留了五天,除了作报告就是接受国有媒体的采访,曹小雷拿着准备好的发言稿,都念到心烦意乱,幸好这些采访他的美眉都是国色天香,否则估计上着镜,他都能睡着了。
而杜家叔侄俩,自从下了航班之后,就被秘密带走,自此再没露面。
在关于肯基东维和经历的讲述中,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将大部分的功劳都推给了曹小雷,而这个不贪图名利,就沉迷美色的家伙,却是将功劳转手全部送给了林泽坤。
当他和其余几人坐飞机,离开燕京回富扬市的时候。
林泽坤送走几人,刚回到住处便接到了嘉奖的通知,听完领导对他一系列莫名其妙的褒奖,他先是表情木然,然后干笑起来,领导还以为他是谦虚低调,其实他是懵了。
他那里有看出破绽,让曹小雷尾随歹徒后面,抓到了劫持警员的反动军。
更没有运筹帷幄,设好计谋,让曹小雷获得火箭筒前来力挽狂澜,两面夹击……
半响后,他并不灵活的脑筋终于开窍了。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谁干的了,是曹小雷临走送了一份大礼给他。
燕京看不见边际的庞大市区中,一条甚为偏僻的街道上,两侧高大茂盛的法桐,将整个街道都遮了起来,当地人称这里为梧桐大道,是一条极具情趣和历史的古道。
此刻梧桐大道上,一个背着小包,全身上下全部清一色黑格调衣衫的女子走了过来。
她走得很慢,似乎有些身体上的不适。
带着墨镜的脸上,看不出半点的喜怒哀愁,火辣的身材却是引得与她擦肩而过的男子频频回头,均是一脸惊艳和倾慕的样子,只是这种目光对于此女子来说似乎已经是麻木了。
她的脚步很有节奏,很缓。
在走到了梧桐大道中间的时候,忽然街道旁的长椅上,一位老大爷迷迷糊糊睡着了,他手中的报纸被风一吹刮走了。其中一页又很巧的落在了这位女子的脚下。
她刚开始没有理睬,不过随意的瞅了一眼顷刻却是顿住了脚步。
然后俯身捡起了报纸,看上了这张燕京晚报的头版新闻,“肯基东维和警员已经回国,首都机场受到隆重欢迎。”很大的黑体字幕的下面,是一张清晰的照片。
上面是一位燕京公安部的高层在和维和警员握手,领导是谁女子不认识,但那位很幸运露脸的警员,却是让这位女子心颤动了一下,许久不见他还是满脸的笑容不改。
他去非洲干什么?
记忆里,似乎这个男子,并不爱关系什么民族国家的大事。
女子有些犹豫了,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天意,她这次来本想开始一段平静的生活,忘掉以前的所有,也包括这个让她刻骨铭心的男人,但这张报纸的出现,让她又开始局促不定了。
想了许久,没有拿定主意,女子又朝前走去,只是速度更加的慢了。
甚至本来很警惕的她,都没能发现,身后何时出现了一位男子,并且紧紧的尾随她而来。
富扬市国际机场,曹小雷叶晴等五位维和警员终于回到了故乡。
又是热烈的掌声,还有娇艳的鲜花,以及来自领导的关切话语,这天风很大,现场还有很多记者主持人扑上来采访,镜头中曹小雷作为采访对象,讲述了自己的维和感受,以及为国家民族奉献青春的无畏精神。
他似乎说的很动情,眼中都含着泪。
他的语言相当的流利,以至于让文科高材生的主持人,都听的敬佩不已。
而等到一切结束后,出了机场曹小雷才悻悻的嘀咕一句,“什么破风啊,刮得老子眼睛都流泪了!”眼睛瞪了一眼老天爷,他将手中背了一路的演讲稿丢进垃圾桶,上了回家的车。
警务车里面,坐着的是金兰,市局领导,以及前来接机的刘薇薇。
车里的人很多,刘薇薇虽然心情很激动,却刻意的掩盖了下去,只是眼睛一次次的悄悄打量着曹小雷,这些日子她几乎每天都在牵挂着这个色棍,尤其是在听说肯基东发生暴乱之后,更是寝食难安。
不过车子行进一段时间之后,刘薇薇的脸色就有了一些不对劲。
因为她发现,曹小雷和同坐在身边的叶晴,似乎有了一点说不出道不明的怪异气氛,对视的眼神总有几分暧昧,紧靠的身子似乎也有了毫不掩饰的亲密感。
难道两人,在维和期间感情突飞猛进?
刘薇薇想着,心里一阵醋意翻腾。
接下来的几天又是一系列的作报告,媒体表扬,曹小雷都有点麻木了。而叶晴也回了丽山市,想必不久之后,应该是就能再次回到富扬市。
临走时,她没有跟曹小雷说什么,因为刘薇薇在身边。
她只是用了一个很温柔的眼神,深深望了曹小雷一眼,便道声再见上了车,消失在了远方。
富扬市福清区分局的张清以及邹时广,因为培养出了这么一个手下而脸上有光,而坐在段波病床前满脸阴沉的蛮牛,似乎也终于熬到了头,除了曹小雷他想不到还有谁敢替段波出头。
这口气,窝在他的心里,就如一万根针,每天扎着痛苦难耐。
约了曹小雷吃饭,定在了九霄香酒楼,蛮牛老早的到场之后,要了一桌子曹小雷喜欢吃的菜品,然后便是点根烟静静的等待曹小雷这位老大的到来。
过了五分钟后,曹小雷来了。
“蛮牛最近怎么瘦了?”
曹小雷笑呵呵拍了对方敦实的后背一下,然后便是坐在了座位上,“哥,非洲一行很危险吧,我看新闻了。”蛮牛递了一根烟给曹小雷,后者没抽而是将软中华夹在了耳朵上。
“还成,天塌不下来,我就死不了。”
“哥……”
蛮牛听曹小雷调侃完,刚想说前些日子的事情,以及段波的遭遇,却闭住了嘴巴。因为旁边的曹小雷,已经如同往常一样,开始闷头大吃大喝。
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蛮牛深吸一口气,有些失望的呼出来,然后继续点根烟抽了起来。
想着段波病床上的惨样,他是没有胃口吃饭。
两个胳膊肘子撑在餐桌上,他瞅了一眼曹小雷风卷残云的快意样子,忽然感觉也许是他太过高估三人间的情分了,他们是当曹小雷为大哥马首是瞻,而对方也许根本没拿他俩当回事。
有种叫做心寒的滋味,从身上浮现。
蛮牛开始迟疑,到底要不要说?
说出来,如果曹小雷摄于南门和兄弟会的势力,拒绝出头怎么办?日后还做不做兄弟?
“你怎么不吃?”
曹小雷忽然仰头说了一句,眼神有种不理解一般。
“没胃口。”
蛮牛深吸一口烟,有些无力的道。
就在这时,曹小雷才顿了顿,继而再次啃上了大骨头,满是油光的嘴冒出一句,“你不吃饱饭,怎么帮段波找场子?饿着肚皮去找别人拼命?快吃,吃完出发!”
闻言,刚唏嘘一番人情冷暖的蛮牛,顷刻呆滞住了。
“哥,你都知道了?”
蛮牛有些兴奋的道,身子更是贴了过来。
“废话,你们是我的兄弟,被人揍成那样我能不知道吗?快吃,吃完去找场子。”曹小雷说完拿起一根大骨头放在了蛮牛身边,然后酒杯倒满雪白泡沫的啤酒,两人碰杯一下咕噜噜喝了下去。
这下蛮牛脸上的不欢,算是彻底的烟消云散,消失了好几天的胃口再次附体,与曹小雷光着膀子大口吃喝起来,一个小时后,肚皮溜圆,两人带着一身酒气出门了。
上了车,辉腾猛踩油门,转眼间疾驰而去。
新天地商业街。
虽是午时烈阳罩顶,但还是挡不住络绎不绝的人群纷纷踏至,其中的繁华可见一斑。
经历了上次蛮牛和段波事件之后,兄弟会不仅没有罢手,反而再次出手抢下了几个好的夜店,硬生生将原本属于南门的地盘吞去了三分之一,而南门的老大陈铭却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愤怒。
陈铭向来以城府深出名,在他没翻牌之前,谁也不会猜出他到底玩的怎样一盘棋。
新天地中间,一家名字叫做“好再来”的KTV门前,低调却贵气的辉腾停了下来,然后车门打开曹小雷没叫蛮牛下车,他自己大摇大摆横眉冷目的便走了进去。
二话不说直接就是一脚,将前台旁边隐藏的消防设施窗踹开了,里面一把锋利的斧头被他拿在了手里,然后在一群人目瞪口呆的视线里,使劲抡起哐啷一声将两个摆在左右的大瓷瓶打破了。
“有没有看场子的,快出来?”
一声暴喝,他没事人一样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没等三两分钟过去,便是一行十几人出现在了眼前,个个刺龙画虎好不威风,而且瞅了眼被砸的一地狼藉的现场,看向曹小雷的眼神,也变就是带了几分暴怒。
这个店,可是作为兄弟会在新天地的总舵。
如果这个店,被人平白无故砸了,兄弟会再连声屁都不敢放一个,就真是萎了。
“兄弟,你是自己把自己废了,还是哥几个帮你?这是谁的地盘,相信你也明白,狠得话我也不多说了,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一个理着光头,光着膀子胸前有一道狰狞的刀疤男子道。
“好吧,来帮帮我吧,我闲的蛋疼。”
曹小雷拿着斧子哼了一声,轻笑着道,这幅玩世不恭挑衅的样子,随即便是招来了对方的一拥而上,然后在大厅内生猛的开始上演一场没有删减版的格斗比赛。
参赛者接近三十人,无一不是彪形大汉。
唯有曹小雷,显得有点不起眼。
过程惨不忍睹,酣畅淋漓,颠覆常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