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昏暗,人影婆娑晃动着,斜斜的,像极了幽灵。一阵夜风吹过,窗外的天空暗淡了下来,连着整个房间兀自笼罩着紧张的气氛。
我浑身发毛,这宿命相互生活了许久的二人,此刻再度相遇,眼神中透着不解的肃杀之气。
许久后,卓步飞叹了声,转身坐在椅子上,掏出烟卷,“哧啦”一声划着了火柴,点燃手中的香烟,随手摇晃了下剩余的火柴,随即将熄灭的火柴棒仍在了地上。他重重地吸了口烟卷,氤氲的烟雾笼罩在油灯周围聚拢不散,呛人的烟味熏得我忍不住咳嗽了两声。随着吞吐的烟雾,卓步飞显得更加神秘起来。
这似乎是一个设好地迷局,充满了诡谲,二人各有说法,让我更加糊涂起来。
卓步飞阴沉着脸色,似乎想明白了什么,看向我,严谨地问,“程小兄弟,我猜下,要你救我们的人,可是瘦瘦的,很精神,个头和我差不多,额头略窄,脖子上有颗疣子?”
他形容的正是高俊的样子,我本能地点了点头,解释道,“他是安西警署署长,我的长官。”
藤原三脸色涨红,枣红的嘴唇颤抖起来,显得很生气,骂道,“这该死的,居然做了署长。”
卓步飞冷笑道,“这有什么不可能,别忘了,他可独吞了那批宝藏。”
我有些恼怒,不知道他们所说的独吞宝藏,又是怎么回事,可是至少一件事证明了他们欺骗了我。原来,他们很早就认识了。
藤原三脸色也十分难看,怒道,“他是那次发掘探测的最大受益者,可惜你我一同被当成主犯,关押了数年。”
据我观察,他们所有刻意隐藏的细节,和此刻的坦然对话,已经证明了,他们曾经是一条船上的人。我是受骗者,既然自己有理,索性嘲讽道,“让我来猜下,几位想必都是那次勘测的三十人之一,而且是仅有的幸存者,对吧。”我从开始卓步飞的片面之词中,有了大胆推测。
卓步飞老脸通红,沉默了许久,浅笑中带着赞赏道,“你确实很聪明。”
藤原三阴晴不定,内心中似有什么秘密不方便说,从他投来地目光中,我感觉他很愤怒,从我和他见面至今,这次从他的表情中,才习惯他是个正常的人。
我冷笑了一声,继续推测道,“至于你在家中告诉我,你大哥临终寄给你的那张人皮,我猜测应该是他临死的时候,亲手交给了你的,对吧?。”
藤原三一怔,问道,“什么人皮?”他察觉到卓步飞隐瞒了什么事情。
卓步飞并没有理会他,鼓掌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藤原三急问道,“卓步飞,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卓步飞轻视了他一眼,并没有作答,解释道,“你猜的很对,当年我也是那三十人中一员。”他指着藤原三道,“他是副官,高良军是长官,罗汉、老猴子、白头翁都是那次行动的兄弟。”
我就算在蠢笨,也能想明白其中的关键,随着越来越清晰的人物关系,我惨笑了起来,或许在这些人眼中,我就是单纯的小白鼠,想怎么玩弄就怎么玩弄,高俊是这样的人,卓步飞也不其然,甚至想到卓步飞在罪恶监狱和家中对我所述的经过,究竟有多少话可以相信,甚至想到卓步飞那说谎也不变色的面容,气愤填膺起来。更让人伤心的是,高俊会和这些人是一伙的,但他们为什么不惜费神,演绎了这么一出来玩弄我,但隐隐有些想明白了,我羞愤道,“没想到,我成了高俊引蛇出洞的鱼饵。”这件事情已经很明显了,最大的受益者,就是高俊。
此话一出,似乎提醒了藤原三。他暗叫一声,脸色更加难看起来,豁然惊叫道,“不好。”
我和卓步飞不由自主看向他,他也不解释,转身向外急奔而去,但还没出房门,就看到一身滇军军装的肥胖士兵出现在门前,“啪”那士兵行了军礼,“藤先生,杨督军让我找你回去,安西来人了。”
藤原三挥手道,“知道了,你先下去。”那肥胖士兵扫过我和藤原三一眼,露出些许迷惑。
这藤原三,什么时候又和明城督军搭上了关系,从士兵的敬畏程度,明显看出,他似乎混得还不错。
目送士兵离去,藤原三向卓步飞道,“给你一天时间考虑,如果你同意一起去,后天出发,我们要先发而至,要是没有猜错的话,高良军此刻是代表安西来的,想不到,当年我们同为一主,可如今却各怀鬼胎,各为其主,真是可笑,可笑之至啊。”
卓步飞早有打算,对藤原三的话不以为意,起身道,“暂且放下当年的一切恩怨,我知道你和高良军是旧交,我提醒你,如果你和他合作,那我们就是末路人。”
我更加糊涂了起来,他们口中所说的高良军,究竟是谁?
藤原三冷笑一声,自信满满,转身向外走去,临行抛下一句话,“我们对着里的所知,都在一个水平上,聚则顺,散则难,这是不争的事实,我是希望大家在一起,至于你们的想法,我阻止不了。”
卓步飞看着藤原三离去,呆望着油灯灯芯发呆,那深黄色的火焰跳跃着,那房间里屋,已经传来了呼噜声。
我终于忍不住了,脱口问道,“高良军是谁?”
卓步飞回过神来,惨然一笑,说不出是可怜我,还是同情我,“他就是你口中的高俊。”
我一惊,反而模糊起来,不明白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逼迫的高俊更改了姓名,更没有想到,高俊居然是当年那三十人中的其中之一,而且是长官。事件急转而下,我如坐云里,昏昏沉沉地。
“想听故事吗?”卓步飞友善一笑,指着凳子道,“坐吧。”
我明明是满腹愤慨,但不知为什么,就顺从的坐了下来,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给我讲故事了,但是可信吗?他喝了口水,碾灭烟头,望着桌角道,“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我们当时是新兵,这是张督军以西式练兵方法组建的新军,虽说是新军,我们还是要展示下自己的能耐。”
他憧憬起过去的画面,不由露出笑意道,“我和五位兄弟世代相传,祖上都是能人,世代相交,到了我们这一辈,虽说没有多威风,手底下也不含糊,一经施展伸手,就被张督军选中,几次立功后,更加看重我们,并加入了他的虎贲禁卫中。我们当时很开心,以为就此以后便这样生活下去,打仗立功,升官发财,可是有一天,张督军召集我们,凝重地告诉我们,有一项任务交给我们三十人,如果完成的好,他会大大提拔我们。当时我们开心极了,觉得运气真的很好,就等着张督军吩咐。”
卓步飞向我一笑道,“我开始以为是要刺杀谁呢?毕竟张督军在舆论中,声名并不是很好,一生过于多动杀戮。最后才知道,原来是我们先入为主了,会错了张督军的意思,他是让我们去找一件传说中的东西,我大大松了口气,当然,那也是我第一听到这古老的传说,也就是我告诉你关于铜鼓的事情。”
我这才知道,原来一切事件的开始都源自于如今神威如日中天的张督军,听着不由入了迷,不由急问道,“后来呢?”
卓步飞凝重了起来,“后来,我们在高良军和藤原三带领下,秘密潜入明城,来到了古老的遗址,我们又一心想立功,根本没有想太多,带着简单地装备进入了当地土族人密集的禁区,陆续与土族人发生争执后,我们打死了好多人,带着几名俘虏,威逼他们带路。你应该知道,这整个云南瘴气弥漫,毒虫出没,加上俘虏本来就对我产生了恨意,冒死把我们带入了那神秘的地带。”
“虽然我们装备精良,可是面对这该死的地方,还是束手无策,开始只是些许人因为水土问题,出现了些小毛病,却没有什么致命的大的问题,直到我们进入了那片沼泽之地后,似乎惊动了死神一般,所有的厄运接踵而至。”卓步飞顿了顿,身体颤抖了下,似乎回想起什么惊骇的事情。
他似乎不愿意想起当时的情景,匆忙又点燃了一根烟,安抚自己悸动的心绪,看了一眼失神的我,咽了口唾沫,凝重道,“那一夜下起了小雨,我们穿着蓑衣,藤原三和高良军商议着,已经到了我们行军的目的地,可是发现完全不是地图所标示的地方,我其实早看过那张地图,这地图不知道是手误,还是什么原因,本来的目的地和禁地只是相隔不远的祭祀塔,却被巧妙诡异地串联在一起,改到了这里。这致命的错误,导致了我们行军地图的偏差,我甚至怀疑是这些土族俘虏偷偷所为,于是,偷偷告诉了我大哥,并与他商量怎么办,左思右想中,我们决定把疑惑告诉长官高良军。这不说还好,一说反而被他恼怒地大骂了一通,并且命令就在此驻扎。
“说来也倒霉,当晚我们兄弟四人开始出现了水土不适应症状,唯独我大哥没有事情,也是我留了心眼,没有睡死,半夜听到几声惨叫。我们当时都冲出了帐子,惊愕的发现,那些最先出现水土不适的兄弟们,亢奋地攻击其余的兄弟,他们嘶吼着,双目通红暴睁着,黑气布满了脸颊,状若疯癫,羞怒地向我们撕扑过来。我们当时胆小,很害怕,慌乱中开了几枪示警,却发现那些兄弟如同着魔了一般,无所畏惧,变得力大无穷,一把抓起我,扔了出去。我落在了那些被杀害的俘虏身上,鲜血布满脸颊,却惊恐的发现,那些俘虏的腹部被抓开,心脏血腥出现在眼前,我害怕极了。大哥见我受伤,向那些和我们一路来到这里的兄弟们开了几枪,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那中枪的兄弟居然毫不畏惧,一步一步走向大哥,这时所有没有出现异样的兄弟们,再也无法镇定了,向那几名疯狂的兄弟开枪,直到把那十几名兄弟打成了筛子,他们才桀桀怪笑着缓缓倒下。所有人都沉寂在惊恐中,不断喘息着。我摸索间,竟碰触到坚硬的铁器,拿了起来,一看之下心中狂跳,是一把古朴的铜剑,在夜色中泛着淡淡黄光,上面沾满了血迹,浓郁的腥味扑鼻而来,再也忍不住,胸中气血翻腾,使劲呕吐起来。”
我惊问,“是有人用它杀了那些俘虏吗?”
卓步飞摇了摇头,继续道,“高良军与藤原三看到后,飞奔而来,夺过我手中的剑看了许久,相视大笑起来,亢奋地叫喊着,‘这是真的,这是真的。’我们剩余的十几人不解的看着这二人,但从他们的反应,我便猜测到,其实他二人的目的地就是这里。果然,接下来便证明了我的猜测,天亮了后,高良军下达了命令,在周围开始挖掘起来,让我们吃惊的是,各种宝物不断被挖出来。我才明白,我们的任务,就是这批宝藏。接下来大家被兴奋取代,谁不爱钱呀,面前这偌大的宝藏,拿出去典当,随随便便就可以换来惊天的财富。我们私下甚至偷偷将一部分藏起来。然而,高良军和藤原三根本没有任何喜悦,他们似乎在找寻什么更重要的东西。这时,老猴子发现了地面因为年代久远的原因,露出的一道隐秘裂缝,便叫了起来。所有人蜂拥而至,我们都猜测,下面会是什么?是传说中的那面铜鼓,或者说是数不尽的宝藏呢?兴奋围绕着所有人,我们开始用炸药炸开那洞穴,露出一道开凿的通道,不断渗出烟雾。高良军和藤原三大喜,当即便觉定下去探个究竟,他命令自己的亲信,把已经挖出的宝藏运走,准备了两天后,经过商榷,留下身体抱恙的我们四人,其余人全部下去。”说到此处,卓步飞打了个寒颤,喃喃伤感道,“我大哥就是其中一个。”
或许是说道了伤心事,他颤抖了下,声音几乎变了,但经历了风风雨雨,在大浪中滚过几遭的人,早已经看淡了世情,他卸下鼻梁上的眼睛,擦了擦,揉了揉通红的双眼,接着道,“我们也不能闲着,当时不断在上面找寻到好多宝物。留下的人中,那时我最大,我便决定留下来看守,让他们三人一起把我们找到的宝物,趁着高良军他们在地缝中,偷偷运走藏起来,算是兄弟几人也不白受这场罪。贪婪战胜了我们的惧怕,老猴子他们三人逐步把挖出的东西运走,留下我来断后。他们离开后,天渐渐暗淡下来。黑夜的恐惧,是不能摒弃的心魔,我胆子本就小,那时候一人面对这不知藏着什么的险地
,又惧怕,又担心。我抱着枪,警惕守在这鬼地方,地面上的尸体已经开始逐渐腐烂,发出难闻的味道,四周的野兽咆哮着,时不时可以听到它们奔跑走动的声音,我为了壮胆,便向空中开来几枪,心想,‘这下可以驱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了吧。’但是就在我一转身的时间,发现一道虚幻的东西从炸开的地缝口飘散出来,借着油灯昏暗的亮光,我看的清清楚楚,那分明就是一道人影,可又觉得绝不是人,哪有这样高大的人,几乎可以比拟四五人的高度,巨人我没有见过,听说书的提起过,当时心中惊骇,莫非这就是巨人。这伟岸的身影,的确五官并茂,活脱脱是人的影子,我在他面前,显的十分渺小。那影子居然向我走过来,我害怕极了,手中的油灯不小心掉落在地上,灯光泯灭了几下,终于熄灭。我惊恐的向人影方向开了几枪,颤抖地望去,可发现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我颤抖地握着枪,大气不敢出一口,听到“沙沙沙”的响声不断传来,他似乎慢慢地走远了,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终于发现,那道影子早没有了踪迹,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我壮起胆子,摸索着,向前走了几步,找寻掉落在地上的油灯,很庆幸,很快便找到了油灯,我颤抖地划着火柴,可是一连几根,都没有能顺利划着,可是明显感觉,火柴并没有受到潮湿呀,一包火柴几乎被我划完,只剩下最后一根,终于点亮了油灯。我长长喘了口气,但就在此刻,那熟悉的“沙沙”声再次传来,我脑袋“嗡嗡”响,甚至不敢向后面的洞穴方向望,麻木感传遍了全身,冷汗湿透了衣衫,我使劲叮嘱自己,不要乱,艰难的举起枪,但就在此刻,一只手掌拍着我肩头。”
“我毛骨悚然”卓步飞至今想起,也十分害怕,勉强镇定下来,许久,不缓不慢道,“我手中的枪‘碰’一声走火,或许是自己吓自己,居然双手一软,枪掉在了地上,那时候,哪里会想那么多,我什么也不顾,使劲甩开了那只手,转身便想跑,却听到了大哥气若游丝地声音,‘快跑。’我镇定了下来,转身看到大哥脸色惨白,身体近乎糜烂,他艰难的塞给我一张东西,仰头栽倒,任由我摇晃呼喊,他都没有醒过来,我眼睁睁看着他身体快速腐烂起来,那逐渐显现的森森白骨,狰狞恐怖极了。我又害怕,又不忍心,看到他极具惊恐的表情和想起他最后的话,我狠下心来,什么也顾不上,近乎疯狂地向外跑去。”
我久久不能平静,回想着卓步飞当时的处境,心中也替他捏了一把汗,他讲到卓步建的死亡怪状,让我心中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恐惧。
卓步飞消极沉默了许久后,缓缓说,“出来后,我不敢回军营,害怕张督军严酷的军法,最终只能踏实地找了个女人过日子,我们兄弟几人把那些宝物变卖,也生活的很好,有了丫头后,我慢慢忘记了那些经历,收拾起心绪,踏实地研究起那人皮卷上的象形文字,并把经历的地方,靠着记忆,绘制成了地图。我始终想弄清楚,大哥究竟是怎么死的,可是即使我弄懂了这上面的文字,却发现,还是没有任何头绪,暗自却准备着,和三位兄弟,再去一次那地方,弄清楚大哥的死因,可是各自有了家,都不愿意冒险,这个不成熟的想法就搁浅了起来。但是,一次安西访友时,却看到了高良军当时负责运送宝物的亲信,好奇中,就跟踪了这家伙几天。这家伙经常出没秦奉银行,慢慢发现,他是这家银行的经历,正当我暗自称奇的时候,却又不凑巧地发现,我成了通缉犯,并不凑巧地被张督军的亲信发现,将我抓了起来,接连审问,我始终没有透露那些秘密,他们又不知道其中的细节,随意将我当成了重刑犯,关押在罪恶监狱的死牢中,可万万没有让我想不到的是,我居然看到了藤原三。我从密地逃走时,始终没有看到他们,确定他没有从地穴中出来。我很想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可是我无论怎么问,这时的藤原三,就像不认识我一样。我不甘心,各种试探,发现这家伙竟然疯了,几经努力后,用尽了办法,始终没有探听出,在那神秘的地缝地下,究竟有什么?我大哥又遇到了什么?为什么会搭上性命。”
接下来的事情我便很清楚了,我又想起了他和孙先生,那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似乎在时间上,十分不合理,于是问道,“你现在成了孙先生的人,高良军改了名字,成了署长,而藤先生似乎又是另外一派,你们还真是有意思,不过,你想好了吗?真打算和他们合作?你别忘了,这地方的价值,就你们几人知道,藤原三以前就和高良军是一起的,难道你就不怕他们联合起来对付我们吗?”
卓步飞看出了我的疑虑,笑道,“在有了旖旎的几年中,我总能听到孙先生的大名和事迹,曾私下把变换来的钱财,拨出了好大一部分,送给了孙先生,实不相瞒,孙先生那次正好在安西活动,我那次就是秘密去和孙先生见面,却不凑巧被抓了。”
我笑了笑,才知道,这卓步飞看不透的躯体下,竟然包裹着一颗热血地心脏。
“我总觉得这件事情非比寻常,我这次来密地的目的,已经不是单纯为了弄清楚我大哥的死因,更有重要的使命。藤原三下去过,知道里面的情况,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或者说,是他们还有受到张督军什么另外的命令?只是我们不得知道而已。可是我肯定他们去错了地方,我不知道这鬼地方究竟有什么,还有那张人皮隐藏了什么?但我决定冒险一试,或许真能找到那件东西。”他始终对那面传说中的铜鼓,充满了憧憬。
“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也不说什么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绝不是高良军的亲信,只是被她利用了,既然你这样坦诚相待,我也便不隐瞒了,你找你们想要的东西,而我只想发一笔横财,没办法,这都是被你们架上了船,既然上了贼船,现在已经来不及上岸了。”
卓步飞哈哈大笑,满意道,“痛快,不过我多一句嘴,你似乎与这里有着渊源。”他目光再次落在我胸口的佛珠上。我心中一怔,下意识抚摸着佛珠,一股冰凉的爽透感蔓延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