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迷雾消散,我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所有人眼中都只 剩下震惊。
震惊的不止是玄门,道门同样震惊的无以复加。
没有人想到我居然还活着,一个人的身法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快 的过子弹。
那么,他究竟是怎样做到的?
这个问题如果没有答案,将会成为他们一生的困惑。
又有很多人走出宴会大厅,都是在道门中有身份地位的大人物。 他们自持身份,一直很淡定的坐在宴会厅里冷眼旁观。
可是,当我从枪林弹雨存活下来后,没有人可以继续淡定下去。
云越来越厚重,犹如群山相叠,从天空压了下来。
风也越来越急,吹得我头发乱舞。
新买的西装千疮百孔,我的身体也早已遍体鳞伤。
不止是擦伤灼伤,身体还有很多部位在流血,空气中飘散着淡 淡的香味。
不是只有我的精血带有那种奇异的香味,所有从我身体中流出 的血都有,只是没有那么浓郁。
我爷曾对我千叮万嘱,男子汉大丈夫,流泪可以千万别流血。
但我今天不想流泪。
迷雾已经散尽,刀意已经满胸。
先前那些人再次将我围困,个个神情凝重如临大敌。
现在的我无论体力还是神念都处于极度虚弱状态,但是杀机不 仅没有减弱,反而提升到了巅峰。
因为朱家真的惹怒了我,他们不清楚我是怎么活下来,我自己 清楚。
我身上的每一道伤痕,衣服上的每一个弹孔,都是死神留下的 印记。若非我已通神,早已万劫不复。
有人看出了我的虚弱,冷冷的说道:"他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 动手!”
话音落地,两名身穿重甲的男人踏上红毯。
他们身上的重甲出自朱家的机关术,甲片由精钢打造,分层叠 加环环相扣。
这样的重甲,就算是穿甲弹都难以穿透。
两人所用的兵器都是重兵,左边男人用的是刃矛,右边男人用 的是钩戟。
这种兵刃盛行于春秋时期,彼时骑兵还未兴起,步兵手持刃矛 和钩戟冲阵杀敌。
现在朱家士气低落,战意消沉,需要有人带头发起冲锋。
重甲能挡我的刀,重兵能最大限度的牵制我的身形。两人互相 看了一眼,一前一后向我走来。
开始很慢,越走越快,最后脚步连地的飞奔。
冲在前面的是手持刃矛的男人,面甲遮住了他的脸,我看不到 他的神情只看到一双血红的眼睛。
身穿重甲手持重兵还能冲得如此迅猛,不用猜一定是请了怪力 乱神。
男人的奔跑的时候,风也恰好从他的方向吹来,得到风力加持 男人的速度提升到了极限,犹如一列火车正面朝我冲来。
在绝对的速度和力量面前,任何招式都是徒劳。
但我并不准备闪避,刀法的确无法抵挡男人的冲杀,但是我要 动用的是刀意。
眼看男人就冲到距离我身前一丈之地,就在我准备隔空出刀斩 杀的时候,男人突然停下了脚步。
强大的惯性冲击,让他脚上战靴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停下,直到他又突然弯下了腰,身后手持钩 戟的男人以他的身体的为踏板凌空飞起。
人在空中,以泰山压顶之势对我发起毁灭重击!
这一击,无人能挡。
钩戟当空重击之时,地上的男人豁然起身,双手挥舞手中的刃 矛,横扫我腰腹。
这是一套完美的杀招,配合的简直天衣无缝。
我以为八门阵就已经是朱家最强的底牌,想不到他们居然还豢 养了这样两位冲阵杀伐之将。
如此杀招一出,朱家人的气势瞬间变得高昂起来,四面合围开 始向我靠近。只等两人杀招完成,无论我是生是死,他们都会在第 -时间冲过来。
钩戟当空,刃矛横扫,两大杀机纵横交错,似乎已经锁死了我
所有的变化。
但是,他们能锁死我的人,却无法锁住我的刀。
当持钩戟的男人飞到头顶上空的时候,我一刀斩向他腰腹。
这一刀与他距离甚远,在外人看来,我这一刀不仅不会对他造 成任何伤害,反而会让自己陷入更加被动的局面。
但就在我这一刀斩出之后,变故发生了。
本该对我发起毁灭重击的男人身体突然失控,继而他的人再也 无法掌控手中的钩戟。
钩戟脱手飞出,他的人也随着强大的惯性从我头顶上空掠过。
来自空中的危机解除,我从地上跳起来避过手持刃矛的男人发 起的横扫攻击,反手一刀隔空斩向他的脖子。
只听砰的一声,男人戴着盔甲的头颅冲天飞起。
与此同时,先前那位被我以刀意斩中腰腹的男人重重的摔在地 上,鲜血不停的从重甲里向外喷涌。
自始至终,我的刀都没有和他们发生身体接触。
刀意无形无色,即使化虚为实,也只有一闪而没的清光。
或许有人能联想到什么,但是刀意化虚为实代表刀法进入了通 神之境,只有通神之人才能使出这样的刀法。
以我的年龄,破虚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何况通神?
杀死两名重甲男人之后,我已经无意再继续隐藏刀意,朱家杀 招层出不穷,而我真正的敌人到现在还未现身。
先前向我发起围攻的人,已经停下了脚步,震惊和恐惧写在脸 上。
我环顾四周,对他们说道:"如果你们现在走,我可以给你们 逃生的机会。”
类似的话,朱文昌已经说过。
现在我原话奉还,只因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会令他们难以接受。
有人开始犹豫,互相巡视,但到底没有一个人离开。
血气开始疯狂运转,国荡在我手中轻轻颤抖,寒芒越来越盛。
“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君师不仁,以人命为刍狗。”
这三句话,我每说一句,胸中的杀机就增强一分。
待到最后一句说完,满胸杀机化为刀意,我双手握着国荡朝正 前方一刀斩出。
此刻站在我正前方的那人距离我有三丈远,就在我一刀斩出之 后,那人本能想后退身体却突然僵直,脸上多了一条血线。
开始还没有人发觉,直到他的人突然一分为二。
顿时,强烈的恐惧犹如潮水一般席卷所有人。
他们终于想起来逃跑,却已经晚了。
狂风开始呼啸,乌云翻滚如墨,天地低昂之间,刀气纵横。
以摧枯拉朽之势,斩四面八方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