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很松弛地靠在椅背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江洋啊!我怎么觉得这皇帝当得很累呢?天天腰酸背痛的,看奏折都看不过来!唉--!整天满脑子都是烦心的事!也没个消停的时候,你今天不会带来什么烦心事吧?”
江洋心说,我这个才真的让你烦呢,他微微一笑:“微臣的作用不就是为皇上分忧吗?只是有件事微臣也拿不定主意,需要皇上拍板敲定,剩下的由微臣去解决就好!不敢惊扰皇上!”
皇上眉头一皱:“还真有麻烦事?你都拿不定主意的事还能小得了?”
“这个--这个--还真是有点麻烦!”
“行了--!朕还不了解你?有事赶紧说吧!别装着吞吞吐吐的!你胆子没那么小!”皇上没好气地说。
“嘿嘿--!皇上圣明!”江洋一个马屁随手丢了过去,随后开始讲诉起韩忠的案子来了,皇上的脸色越听越青:“还有这样的事?朕看他们是不把大宋律法和我这个新皇放在眼里了!哼--”
江洋心说,这事都是一年之前发生的事了,跟你这个新皇有一毛钱关系吗?但皇上能把问题拔到这样的高度对处理问题当然有好处,江洋也不去理会这茬,他看皇上的确动了真怒,又浇了点油:“这五爷可听说非常的护短,臣只怕到时候会打了小的、来了老的!他都七老八十了,往我那里一杵,我碰不得、说不得,到时候可有点消化不良。”
“这样!你先去认真核实下这个案子,如若属实的话,朕再钦点你处理这个案子,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也给那些依仗祖上阴德不思进取,还要作威作福的不肖子孙一个足够的教训,免得他们给皇族抹黑!”皇上想了想后交代道。
江洋一听这话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连连点头,随口又聊了些琐事后就打算告退,这时候,门外传来了太监的唱诺:
“贵妃娘娘驾到--”
话音未落,苗晓秋已经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带进来扑鼻的芳香味。
江洋连忙起身施礼:“微臣见过贵妃娘娘!给娘娘请安了!”
“哦!我说怎么今儿个皇上谈笑风生呢,原来是江大人来了!大人不必多礼,咱们都是自家人!”苗晓秋一袭乳黄色的裙子,头上盘着高高耸起的发髻,浑身珠光宝气,与当初的装扮和气质已经不可同日而语,整个人看上去高贵而典雅,让人不敢直视,见到江洋也在这里,她先是一愣,随即笑容像花一样盛开过来。
“不敢--不敢--!”江洋匆匆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
苗晓秋却是侧着身子挡住了皇上的视线,一双眸子直勾勾地望着江洋,眼睛里都快要滴出水来:“本宫却是不敢有一天忘记江大人的再造之恩呢!总要找个机会报答恩公才行--!”
江洋感受到了她火辣辣的眼光,虽然江洋并非是什么坐怀不乱的谦谦君子,但胆子也没大到给皇上戴绿帽子的程度,他不自然地笑了笑:“微臣实在是愧不敢当!娘娘过奖了!”
苗晓秋翻了江洋一眼,一扭身,款款扭到皇上身边:“皇上!臣妾特地给您煲了点银耳汤,还望皇上趁热吃了吧!”,说着一挥手,一个宫女麻利地将食盒摆到桌子上开始装碗。
“好--好--!”皇上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正好江洋也在,一起喝点吧!”
“这--?合适吗?”江洋有点尴尬,只想早点离开此地。
“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的了?快给江大人装一碗,趁热喝!”皇上佯装生气地说。
“那微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苗晓秋的心思全放在了江洋身上,虽然皇上对她恩宠有加,让她内心十分的感激,但江洋却是她一直的梦中情人,都说女人对第一个走入她内心的男人有着病态的执着,苗晓秋少女怀春的时候就对江洋情根深种,一直没能解脱,今天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哪能简单的放过江洋?
她亲手给皇上端了一碗后,又端起一碗走到江洋身边:“江大人!这可是本宫的一片心意!还请大人尽情享用!”,因为背对着皇上,苗晓秋眼中毫不避讳地秋波流转,言语中也是意味深长。
“这如何使得?”江洋急着接过汤碗,不想娘娘却没有放手,江洋不敢用力,轻轻拽了拽,苗晓秋扑哧一笑松了手,还极快地用右手在江洋的手背上挠了挠。
汤碗晃了晃,好悬没有洒出来,江洋赶紧掩饰地大口喝起了汤,吃得太猛了,一小块银耳呛住了喉咙,江洋噎的两眼发白,好不容易咽了下去,他涨红了脸大声咳嗽起来,模样非常的狼狈。
“咯咯--咯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贵妃娘娘的樱桃小口中传了出来,她笑得花枝乱颤直不起腰来,手指着江洋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瞧你那猴急样!”
江洋近距离看到贵妃娘娘的波涛汹涌,脸涨得更红了!
皇上也乐不可支地说:“你是想让朕成为第一个拿银耳汤赐死大臣的皇帝吗?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吃这么急干吗?”
“臣失态了!咳咳--!”江洋不好意思地假意又捂住胸口咳嗽了几声,心里只想着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好了!不耽误你们办正事了!臣妾这就告退--!”苗晓秋得意地望了眼被自己逗得极其狼狈的江洋,跟皇上丢了个媚眼后,扭动着臀部离开了书房,这让江洋松了一口气。
闲聊了一阵,江洋起身告辞,出了门后才发现,自己的后背上全是汗!妈的!这次被人调戏了!江洋惺惺地想着,闷头往外走。
“这不是江大人吗?下官见过大人!”一个白净脸蛋的人闪出拐角看到江洋后赶紧过来打了招呼。
“哦!是杜大人!这是要去面见皇上?”看到是皇上的红人杜长林来了,江洋也客气地跟他招呼起来。
杜长林满面春风,显得很是干练,他瘦削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得色:“是啊!皇上三天两头叫下官过来,我就这劳碌命啊!”
“哈哈--!别人还求之不得呢!杜大人何必如此自谦?”江洋说着就打算离开:“杜大人快去吧!皇上还等着你呢!”
“不急--!没什么要紧事!”杜长林似乎是想跟江洋套近乎,又靠近了一步,身上的香味让江洋的鼻翼动了动,一个大男人身上有香味,不管是自己抹的还是从女人那带来的,总是显得有点不着调,江洋不自觉的眉头也皱了皱。
杜长林却是很兴奋,他神秘地小声说:“大人!听说了没?蔡京府上可是抄出了白银七百多万两!铜钱四百多玩贯,其他珍宝无数!收获可真不小啊!”
“哦?那有上千万贯现钱啦!还有其他同党抄家之后的呢!这下户部日子好过了!”江洋惊讶地说,他的确不知道此事,战后他就没有插手这些有可能引起诟病的事情,一心修身养性呢,大宋一年的税收总收入也不过六千多万贯,这消息让江洋也大吃一惊!这次所获的确够皇上和户部高兴的了!难怪皇上的心情那么好!蔡京不亏是历史上有名的奸臣,敛财的手段的确高明!
看到江洋惊讶的表情,杜长林满意地笑了:“这事还没有公开,还请江大人帮着保密,下官先谢过了!”
“一定--一定!”
“那好!大人忙去吧!下官这就去皇上那了!”见目的达到了,杜长林眼睛笑成了一条缝,拱了拱手后转身告辞了。
“查抄应该是御史台或刑部的事啊!怎么礼部侍郎也管上了?”江洋心里纳闷起来,新皇登基后一切都顺风顺水,刺头都借着这次叛乱被拔干净了,皇上之前吃了十年的苦,就像被压缩的弹簧一样,一旦解脱后,他内心的各种欲望会比别人膨胀得更厉害,做事也自有自己的一套规矩,他可不像宋神宗那样好相与,听说因为有人在背后妄议皇上的不是,被他当即下令派人暗中处斩了,显示了他对大不敬的人零容忍的态度,这也让其他的大臣更不敢妄议朝政了,就连监察御史等言官也都小心行事,生怕惹怒了新皇,死个不明不白!
“大人!”一声亲切的喊声打断了江洋的思绪,抬头一看,是常立松这小子!江洋张嘴一笑:“常大人今天亲自当值吗?”
“大人!你可不能这样!我常立松不管到哪里,还是你的一个亲兵!没有大人就没有我老常的今天,我可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常立松气急地分辨道,脸上一副委屈的表情。
“哈哈--!逗你呢!”江洋笑道:“对了!你赶紧给我搬出去住!皇上不是赐给你一座府邸了吗?堂堂皇城司的指挥使,也该有个像样的家吧!麻溜给我滚蛋--!”
“大人是要赶我走吗?我都习惯了!还真是舍不得大家呢!”
“那也不行!抓紧时间搬出去!听到没有!”江洋口气严厉地说。
“哦!那我过两天就搬,可不管搬不搬,俺老常的心永远留在大人身边!”
“别肉麻了!你又不是美女!哈哈--!”江洋乐了!这份难得的亲情成了江洋来到大宋最宝贵的收获。(未完待续)